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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56:27 作者: 鹽水煮蛋
    「好。」謝安點點頭,打算回一趟府里,命人安排這事。

    「好好活著吧,小姐不希望你這樣的,而且拿了釋奴文書我會走的,以後小姐每年的祭墳打掃還是得靠你,她最愛乾淨了,現在除了你我,以後也沒人來這了。」小丫鬟說得難過,又哭了起來。

    謝安愣了下,看了下那悲涼孤獨的墳墓,連墓碑上也是寥寥幾個字,「好。」

    回了府里的謝安,安排好了小丫鬟的事情後,越發得孤僻冷漠,哪怕常氏生下謝燃,他也沒有抱過,關心過。

    從知道真相起,小時候的謝燃就在心裡告訴自己,愛情這個東西不是個好的。因為它,他的父親母親之間冷漠如冰。因為它,他母親哪怕知道他父親對她毫無感情,還是固執地撞死在他的棺槨上,那般決然地拋棄了他。

    回想與父親死前的手掌接觸,謝燃的身子顫抖了下,腦袋裡總算是回過神來。

    他瞧了瞧蠟燭,發現已經燃了不少,接著一個人就在書房睡下了。

    而沈清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心裡滿是忐忑。不一會後她又很是懊惱,覺得她今晚說這話的時機不對,現在越發接近冬至節,她聽別人說過,他的父親就是在那天走了的,他的母親不久後也去了。她雖然有些沮喪謝燃沒有答應他,但過了會,她又安慰自己,以謝燃的性子既然沒有明確拒絕,大概也是默許,或者有機會的。

    第二天等沈清起來的時候,謝燃早走了,她知道他最近似乎很忙,但忙什麼她不知道,她心裡有幾分不安,擔心他是不是真如外界傳言般去了哪些地方。

    沈清拿起桌子前面的一杯溫水仰頭喝下,再猛烈地搖了下頭,甩開她的那些胡思亂想。

    視線隨意落在桌子上的話本處,是第一次她與謝燃在外面逛街時買的。

    她拿起眼熟的那一本話本,翻了翻,嘴角不禁上揚,這本話本講得是一位王爺娶了個平民的愛情故事,她已經翻過許多次了,但每次看見她卻是忍不住再看一遍。

    每次看完後她心裡的期盼總會多了幾分,覺得或許她與謝燃也有機會成為話本里的眷侶。接著她專門為這話本做了個書套,為它套好,再考慮放哪兒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她可不想謝燃看見這東西,最後將它藏到了書櫃下面的最底層。

    她歪頭看著窗外,心裡想著謝燃這時候在那兒。

    此時的謝燃,眉頭緊皺,臉色不悅地大步跨進了一家小酒館。

    齊柏正倚在一處角落裡,醉醺醺地灌著酒,酒桌上一堆酒瓶。

    「就這點出息?」謝燃瞥了眼,心情也不太好,隨意撩起衣袍坐了下來。

    聞言,齊柏拿酒的手微微一頓,眼神驚愕地抬頭看向謝燃,過了半晌後,他聲音嘶啞,「你知道了?」

    「本王又不傻。」謝燃淡淡地嘗了口酒,就放在一旁了,「你就不要想了,你和她沒有可能的,你應該更明白。」

    齊柏低笑一聲,帶著幾分自嘲。

    「藥都找齊了?」謝燃想到正事。

    「放心,找齊了,你的心尖寵,我哪裡敢耽擱?」

    謝燃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就在沈清胡思亂想的這幾日,忽然有人在門口找她,她到大門口一瞧,那人竟然是胡陶酒館的店小二,他見了沈清後,著急地告訴她有急事,請她趕緊去酒館一下。

    沈清急急忙忙地想要跟去酒館,可是人剛踏出門檻後,外面的侍衛就鐵面無私地把她攔住,請她出示令牌。

    店小二滿臉沮喪,急得團團轉轉。

    「那不如你們隨我一起去?」沈清思忖後問道。

    兩侍衛互相瞧瞧後,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沈清也著急得很,只能讓店小二先回去,自己蹲在那兒等謝燃回來。

    謝燃回來的時候已是天灰濛濛時,他一腳踏進門口,就看見沈清蹲在一個小角落裡,瞧見他後,她就連忙想要起身。

    結果身子早就凍僵了,動作遲鈍,謝燃趕緊一把攬過,摸著她雙手冰涼,用自己的雙手溫著,唇線抿緊,眉頭緊蹙,「在這兒等多久了?手怎麼這麼涼?」

    「我想要去胡陶那兒,她出了急事!」謝燃的話還沒說完,沈清就急急忙忙開口。

    「好。」見她眼圈紅紅的,嘴唇卻凍得慘白,聲音都顫抖了,謝燃心裡堵得很。

    他牽著沈清的手,就坐上了馬車,親自趕馬。

    到了胡陶酒館前,現在正是晚飯時間,但酒館前卻是緊閉大門,但門口掛著兩盞白燈籠,在微風裡晃蕩,沈清見了後,心臟馬上像是被一隻大手死死攥住,連氣都喘不過來,下馬車的時候,她神情恍惚差點跌倒,謝燃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謝燃抱著沈清到了門前,放下她,接著一隻手輕輕拍著沈清,穩定著她的情緒,另一隻手叩門。

    一會兒工夫門開了,但那人卻是穿著一身白衣,眼裡滿是淚水。

    見了沈清,他激動地說道:「沈姑娘你終於來了!胡家主在護送路上出了事情。」他又抹了把眼淚,「沒撐住,去了!」

    沈清的身軀一歪,被謝燃扶住,聲音驚愕,「什麼!那胡陶呢?她肚子裡可還有孩子呢!」

    「素日裡姑娘你與我們夫人關係最好了,估計現在只有你說話,她才能聽進去點,所以只能勞煩你去安慰安慰一下她。」那人恭敬又期盼地望著沈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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