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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56:27 作者: 鹽水煮蛋
    他似是發呆走神地瞧了一會山核桃,又輕嘆了一聲,接著拿過一個空罐子,在地面上一顆一顆地將那些撿起來。

    滿心擔憂的阿恆進了屋,瞧見王爺正蹲在地上認真撿著山核桃,他記得剛才好像沈姑娘就是拿著著罐山核桃進屋的,沒過一會就聽見裡面那陶器撞地的聲音,接著就見王爺拽著沈姑娘怒氣沖沖地走了。

    現在王爺回來了,沈姑娘不見了,但王爺又在認真地撿著山核桃,這是什麼意思?阿恆有些摸不著腦袋。

    但他還是蹲下身,想要去撿山核桃,嘴上貼心說道:「王爺地上有碎渣子,讓奴才來吧。」

    「不用。」謝燃冷冰冰地說道,還用眼睛恨了一眼他。

    阿恆害怕地慫了下肩膀,老老實實地蹲在那兒吧,不敢動。王爺還蹲在地上,他那裡敢站起來。

    「呀......王爺,你手......」阿恆急促著急的叫聲響起,連忙起身去拿了藥過來。

    瞧見謝燃那修長漂亮的指尖被碎渣子,扎出來血,立刻著急地想要上去給他包紮。

    謝燃繼續瞟了他一眼,阿恆拿著藥站在那兒,臉上著急得很,但又不敢說話,最後想了想,委婉地說道:「王爺,您瞧這山核桃染了血,多不好啊。」

    謝燃再次瞟了他一眼,阿恆立馬閉嘴,不敢再有所動作。

    但謝燃卻是停止了動作,似乎思考了片刻,然後睨著他,「那還不快來包紮。」

    「是是是。」阿恆立馬上前包紮好謝燃的手指,邊包紮邊擔憂說道,「王爺,咱們府里還有這東西,不如算了吧。」

    見無人答話,專心包紮的阿恆,終於後知後覺僵硬地抬起頭,撞見了王爺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顫抖著聲音,「是奴才的錯,奴才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空氣似乎傳來了一聲冷哼,阿恆冒著冷汗接著包紮,沒敢再說一句話。

    等包紮好了後,謝燃又蹲在地上一顆一顆地撿著山核桃,直接將它們全部撿起,裝進了那罐子裡,他才覺得心裡的不適好了些。

    此時已經過了晚飯的點了,但阿和剛才就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催促王爺的,現在瞧見王爺弄好了,終於忐忑地問道:「王爺,現在用飯嗎?」

    自從那日與沈清一起用晚飯後,兩人就一直一起用晚飯了,但今天沈清到了現在這個時辰,連人都沒有來。

    「不著急。」謝燃面無表情地說著,手指相互間輕輕地摩挲著。

    又等了許久,阿恆按奈不住再次問道:「王爺,還是早點用飯吧。」

    感受到拿到冰冷視線打量著自己,阿恆都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了,但再不用飯,恐怕今晚上是不用了,那怎麼能行。

    謝燃的視線望向外面,心裡冷笑著,呵,沒想到這脾氣竟然比他還大。

    等到夜色將大地籠罩地嚴嚴實實,不見一絲光亮時,他終於忍不住了,一腳跨出來門。

    接著怒氣沖沖地來到沈清門前,瞧著那緊閉的屋門,他滿懷怒火,直接猛地一腳踹開了大門。

    進了屋後,謝燃才忽然發現,到了現在這個點,屋子裡面竟然沒有點燈。

    他忽然想起沈清發燒的那夜,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心裡也緊張了些,先將屋子裡點燃了一盞燈,接著看向床邊,見床上正是他走之前的那副樣子,又立馬望向書桌處,他知道偶爾她也喜歡看書練字。

    果然在書桌下,瞧見沈清正虛弱的蹲在那兒,緊緊捂住肚子,臉上全是冷汗,借著昏暗的燈光,瞧著她那張臉上沒有一絲血氣,慘白一片,連嘴唇處也是毫無血色。

    疼得迷迷糊糊間,沈清發現她眼前模模糊糊地有了暗黃色的燈光,借著就瞧見謝燃那張臉放大在她面前,他臉上還帶了幾分著急。

    「王爺?」沈清虛弱地問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夢境了,做夢了。

    「是我,你怎麼了?」見她緊緊捂住肚子,謝燃慌張地不知該怎麼辦。

    屋子裡的炭火早就熄滅了,但沈清因為實在疼得厲害,無瑕去添炭。現在屋子裡有些冷,但還有點餘溫,謝燃顫抖著手去摸到沈清的手時,卻發現她的手冰得嚇人,似乎是在冰窖里浸泡般。

    將沈清小心翼翼地抱上床後,再迅速地為她蓋好被子後,謝燃立刻快步了出去,叫阿恆去將大夫叫過來,就又回了她的屋子。

    將燭火全部點燃後,屋子終於徹徹底底地照亮了,也將沈清的臉色照得更加清楚,一張小小的臉蛋虛弱得很,秀眉深蹙得厲害,蜷縮在被子裡,緊緊捂住肚子,額間上也布滿細細小小的汗珠。

    第41章

    「沈清?」謝燃低低地喚了一聲。

    而沈清在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叫喊你,蹙著眉頭,嚶嚀了一聲。

    見她似乎還有點意識,謝燃稍稍鬆了口氣。

    此時屋子裡的炭火又被重新點燃了,屋裡暖洋洋的,沈清的臉色好看了會。

    阿恆喘著氣將大夫從路上飛快地拖了過來。

    大冬天的晚上,大夫都覺得自己跑得渾身上下冒汗。

    進了屋子,感受到屋子壓抑的氣氛,還有王爺暴躁的情緒。

    大夫馬上請了安,拿出一方手帕遮在沈清皓白纖細的手腕上,沉思著把脈。

    阿恆等人已經被揮退,候在門外等候吩咐。

    外面冷水直吹,樹葉沙沙作響,那冷風吹得人宛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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