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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56:27 作者: 鹽水煮蛋
    「無事,這是奴婢的職責。」沈清可不願意讓別人來收拾這令人臉紅心跳,還有沾染她血跡的床鋪。

    瞧她明明身子不適,卻是強硬地撐著,在那兒收拾的模樣,謝燃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轉手走到茶桌下喝了杯茶,見她終於將那些換下了,又將嶄新的鋪得整整齊齊後,他拿出那個陶瓷的玉瓶,遞到她面前。

    「將這藥抹在傷口處,止疼,利於恢復。」

    「是,多謝王爺。」沈清紅著臉,接過那藥。

    又見王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有些迷茫地瞧了他一眼。

    「還不快用?」

    沈清臉上閃過陣尷尬,回了她的腳踏處,然後窩在她的被窩裡,偷偷地抹著那藥。

    謝燃低低嗤笑了聲,似乎瞧不上她那副防賊的模樣。

    然後兩個各自躺著睡覺。

    夜裡涼風陣陣襲來,年輕氣盛的謝燃寢殿裡還放著冰盆。

    沈清有些受不住,加上因為房裡忽然多了一個人,她也不似昨晚般神智迷糊,躺了許久,她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忽然糊裡糊塗地夢到了小時候。

    夢境中沈清只是八九歲的年齡,此時已是富家小姐的打扮。

    有人正在喚著沈清,叫她去練字。

    她有些不願意,不知是因為真的到了小孩子的身體,人真的就變得稚氣了,還是渴望自己有個歡快的童年。

    那時候沈清固執得就是不練字,請來的女夫子,沒有辦法只好去稟報了家裡的主母。

    主母聽聞後急沖沖帶著人來了,她臉上滿是嘲諷地拍著桌子大聲喊道:「賤婢,你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

    沈清低垂著頭不說話,但身子還是不動。

    主母很是生氣,命人將她關在柴房裡一天一夜,那期間不准有人來送吃食和水。

    白天還好只是餓得難受,但是黑夜裡的老鼠四處亂竄著,嘰嘰的四處尋覓著食物,沈清小孩子的身子有時候熬不住,就迷糊地睡著了,忽然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彈跳在她身上。

    她猛地驚醒,老鼠們的嘰嘰聲也大了起來,在屋子裡上蹦下跳著。

    那一夜她害怕極了,是在恐懼和疲倦中度過,強撐著身子卻還是一不小心就睡著,然後又被那些老鼠嚇醒,聽著它們的狂歡,嗓子乾涸地連下咽都困難。

    經過那漫長的黑夜,早晨的陽光已經大亮的時候,終於來了人,只是把鎖打開就走了,她狼狽地從屋裡爬了出來,大口呼吸著外面清新的空氣,心裡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也全部清醒了。

    但是這件事件卻並沒有這麼輕易結束,她還被罰了一個月的晚飯。

    睡夢中的沈清,又夢見了在她身上蹦躂著的老鼠。

    她一下子就從腳踏上滾了下來,滿身的冷汗,劇烈地喘著氣。

    謝燃也被吵醒了,脾氣不好的他,正想要破口大罵時,忽然感受到沈清的靠近。

    她輕輕掂著腳尖,然後走到他床板,再細細地替他掖好被角。

    然後又起身回了床榻處,謝燃嘴角彎彎,又沉沉睡去。

    早上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過來的時候,謝燃醒了,這是他多年的習慣。

    沈清因著昨夜的噩夢,早上沒能及時醒過來,按照規矩,她是應該要伺候謝燃洗漱穿衣的。

    想著她昨夜的種種事情,謝燃也懶得叫她起床了,直接穿著素淨裡衣起到了外室,讓外面候著的阿恆來伺候他。

    沈清睡夢中聽到外室窸窸窣窣的聲音,終於醒了過來,連忙穿戴好後,就出去了。

    等她出去的時候,謝燃那兒已是收拾完了,她又默默地退至一旁。

    「放你休息幾天。」謝燃又想到昨夜見到的那團血跡,沒想到昨夜他竟弄傷了她,心裡有些緊蹙。

    「是。」沈清低垂著頭。

    接下來一連幾天,她都歇在屋子裡,不用伺候人了,她心情也頗好。

    每日裡,閒暇的時刻她都琢磨著該怎麼繡好那香囊,畢竟她擔心王爺萬一哪天想起就麻煩了。

    這幾日裡,謝燃卻是那那都不痛快,明眼人都瞧得出,他那一張臭臉,幾日裡都未曾換過,大家都小心翼翼,唯恐那兒惹怒了他。

    「喲,王爺,這是怎麼?看來你那小通房沒能把你伺候好啊?」他去馬場回來的途中,遇見了齊柏。

    謝燃剜了他一眼。

    「嘿嘿,你也要憐香惜玉些,這男/女之事才能有趣。」見謝燃那張閻王臉,齊柏覺得那小姑娘,未免有些太可憐了。

    「閉嘴,瞧瞧你自己吧,依本王看,老侯爺的板子還是差點火候。」謝燃斜眼橫著齊柏,覺得瞧見了他那張嘴,真是令人覺得煩躁。

    「別,別,別......」齊柏在馬下仰望著謝燃,擔心他將自己買五十兩黃金買馬輸了的事情,傳出去。

    謝燃不屑一顧,用力一抽馬屁股,馬兒立馬疾風奔馳,揚起的灰塵,使得齊柏一身月牙白的袍子,沾滿了塵土,嘴裡也吃了幾口泥。

    「呸、呸、呸…」齊柏吐著泥,拍著他身上的塵土。

    回了王府,他直奔幻瑾院,沐浴換衣後,瞧見阿恆傻愣愣地候在他旁邊。

    「呵。」謝燃冷呵一聲,他雖然放了沈清幾天假休息,可她未免也太沒點自覺了,這些日子,竟是連見一面都沒有,估計她還真悠悠然然地躲在她那屋子裡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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