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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55:50 作者: 古靈
「你不但壞了我的事,而且還搶了屬於我的東西,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才好?」
濮陽南連嘴巴都還沒張開,沙少琪的嘲諷便搶先譏了出去。
「餵、喂!天底下最不要臉的人就屬你了,什麼叫屬於你的東西?別人家的東西請別亂點名行不行?你要屬於你的東西也沒問題,鬼刀山莊裡所有的茅坑都是屬於你的,請你別搞混了好不好?」
「那麼告訴我,他憑什麼得到你?」皇甫雷仍然緊盯著濮陽南,嘴裡問的卻是沙少琪。「因為他幫過你們沙家嗎?」
沙少琪哈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她哼了哼。「他憑什麼得到我?告訴你,就憑他愛我,而我也愛他,就這麼簡單!而且,走到哪裡我都敢大聲的這麼說,因為我愛他,所以我嫁給他,完全沒有其他任何因素,明白了嗎?」
也不曉得他究竟明白了沒有,皇甫雷只是又盯著濮陽南好半天后:
「你領悟了狂天劍和狂心掌是嗎?」
濮陽南先瞥了沙少琪一眼,而後才頷首。「是。」
「好!」皇甫雷猛」點頭。「那我們現在就來比一場,如果你贏了,皇甫雷就此對三妹死心,往後絕不再打她的主意;但是,如果我嬴了,你就要跟我走,隨我處置!」
沙少琪一驚,正想反對,濮陽南卻一把握住了她的肩頭,她回首,他點頭;她皺眉,他回以燦爛的笑容。她對他那帶點稚氣的笑容最沒轍了,但是,這回攸關他的生命安全,她還是必須硬起心腸來視若無睹。
她依然堅決的搖頭。
所以,他動作迅速的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只能看、不能動,連出聲都不行。他知道有峨媚派和神鳳幫的人在,皇甫雷是不敢對沙少琪亂來的。
「可以。」濮陽南答應了。他在賭,為了沙少琪往後不再受皇甫雷騷擾,他願意拿自己去賭,他不在乎自己會如何,只希望沙少琪能平平安安的無災無難。
於是,在沙少琪焦急憤怒的眼光下,濮陽南和皇甫雷一上手,就用最厲害的招式對上了,雙方都有意以最快的速度分出勝負來,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常常必須使用險招,甚至同歸於盡的招式。
最後,他們果真以硬碰硬的方式結束了這場爭鬥。
皇甫雷輸了,他多挨了十七掌,而且,他的內傷比濮陽南嚴重。
他會輸的原因在於他無法完全領悟鬼刀絕掌的口訣,所以,他才會那麼急著想要狂劍、狂掌的口訣,而濮陽南卻是完全領會了狂掌的精髓。另外,濮陽南所習的內功也比他上乘,輕功更是傲夸當世。
因此,皇甫雷輸了,他踉踉蹌蹌地回山莊去了。
濮陽南抹去自唇角溢出來的血,這才過去點開了沙少琪的穴道。沙少琪一聲不吭的直接搭上他的腕脈,而後嬌軀一轉,來到鳳九菁面前,低聲下氣地要求道:「鳳幫主,可以借匹馬嗎?他受了內傷,不方便施展輕功。」
濮陽南的傷勢雖然沒有皇甫雷那麼重,卻也不輕。
面冷心熱的鳳九菁立刻點了頭,沙少琪道聲謝後,馬上把濮陽南抓上馬,朝城鎮方向奔馳而去。
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峨媚派和神鳳幫的女孩子們心中皆不約而同地都想著同樣的想法。
好奇怪的夫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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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雅房裡,沙少琪把煎好的藥吹涼了才給濮陽南喝下,然後要濮陽南躺下休息。但他卻不肯,而且,陪著笑臉握住了她的手。
「你在生氣?」他小心翼翼地問。「很生氣?」
沙少琪斜睨了他半晌,而後嘆息。「我是氣,氣你從來不為自己多想一點,可那又如何呢?就算我活活氣死了,你還是我行我素,還是只為我想,不為你自己想,我啊!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濮陽南無語片刻。
「其實,我這樣就是很自私的做法呀!只要能看到你幸福快樂,我就會很開心了,所以,這也是為了讓自己開心而做的嘛!」
「你希望我幸福快樂?」沙少琪嘲諷地重複道。「我實在很懷疑。」
濮陽南無措地看著她。「少琪……」
「我的幸福快樂都在你身上,」沙少琪搶著說:「你卻都不給我,還說希望能看到我幸福快樂?」
「我……」
「記得嗎?我曾經告訴過你,小妹問我,若是爹一直不答應我和你在一起怎麼辦?我就回她說,我會用兩年的時間來說服爹,如果不行的話,我就離開狂劍山莊跟你走。你還記得吧?」
濮陽南點點頭。「記得。」
「你不要以為那是在哄你的喔!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小妹。」沙少琪很慎重地強調道:「不過老實說,那時候我只知道自己心裡有你,而且希望能跟你在一起,卻還不能完全體會到你對我有多重要,所以,我才能用那種輕鬆的態度來告訴小妹我要用兩年的時間來說服爹,可是之後……」她頓了頓。
「之後你為了救我們而受重傷,在那段照顧你的日子裡,看你痛苦、看你呻吟,我的心就好像刀在割一樣,好心疼、好心疼,那時候我才了解到你對我有多重要,也明白自己那要用兩年時間來說服爹的說法實在是太過自信、太過可笑了,其實,我根本等不及了!」
她自嘲地一笑。
「我是那麼急著想要能時時刻刻跟你相守在一起,是那麼急著想要照顧你、憐惜你,因為你從來不為自己著想,你總是把你認為最好的統統給了我,其實,我也想要把最好的統統給你啊!所以,當時我就知道自己沒有耐心去等那兩年了,不管爹有沒有改變主意,我都決定不再浪費那兩年的時間,因此,我立刻要求等你傷好後我們就成親,你也說好的,可是我實在不懂你為什麼後來又反……」
濮陽南的神情突然顯得有些怪異。「等……等等……少琪,等等!」
她說的正順口說,居然被他打斷了,所以,沙少琪沒好氣的問:「幹嘛?」
「你……」濮陽南遲疑地瞅著她。「你是說,原本你打算等兩年後再嫁給我,因為你希望能先說服你爹,可是……可是在我幫了你們之後,因為你想早點跟我在一起,實在沒耐心去等那兩年了,所以才突然說要嫁給我的嗎?」
「沒錯啊!有什麼不對嗎?」沙少琪奇怪的問。
該死!原來她的意思是這樣!
濮陽南懊惱地暗忖,結果是因為沒搞清楚,才有這麼大的誤會,為什麼他要這麼敏感、這麼愛鑽牛角尖呢?為什麼他不相信她呢?他明明有確實感受到她對他的情意,不是嗎?他卻硬把那些表現扭曲成其他意思,讓她受盡了委屈……他真是該死啊!
「到底怎麼了?」沙少琪擔憂地端詳著他的臉色。「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躺下來歇一下?」
「不,我只是……」濮陽南苦笑。「我想跟你說對不起。」
「嘎?對不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沙少琪茫然地看了他一會兒,隨即恍然道:「啊,是為了早上的事嗎?」
「不只,」濮陽南歉然地握緊了她的柔萎。「許多事,許多讓你受了很多委屈的事。」
沙少琪又困惑地瞧了他半晌。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濃情在他清澈的大眼睛裡蕩漾,深陷的酒窩訴說著眷戀,濮陽南探臂將她攬進懷裡,「我在說呀,」他在她的唇邊呢喃,「我們成親那麼久了,」他在紅潤的唇瓣上啄了一下。「都還沒有享受過洞房花燭夜呢!」
「咦?」
「所以我想……」他又親了她一下。「如果我說,等我傷好一點後就來完成這最重要的步驟……」
「嘎?」
「……你會不會抱怨不是在我們的新床上呢?」
耶?耶?這……這傢伙怎麼開竅了?
呃……不過嘛……怎麼都好啦!反正現在先「拐」了他,以後他就再也放不開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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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於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為了要補償愛妻過去所受的委屈,濮陽南特地帶著她到處遊覽,還帶她到師父的墓前介紹給師父。之後,他們準備一路繼續逛回狂劍山莊,途中,他們經過一座熱鬧非凡的城市,其實,這座城市與其他熱鬧的城市也沒什麼兩樣,可是濮陽南的神情卻很特別。
特別感慨。
「怎麼了?」沙少琪關心地問。
濮陽南瞥她一眼,隨即揚起她最愛的開朗笑容,那可愛的酒窩囂張地炫耀著它們的迷人之處。
「我頭一回娶妻子就是在這兒。」
黛眉高高的一場。「就這兒?」
濮陽南頷首。「就這兒。」
沙少琪斜睨著他。「你還眷戀著她?」她語氣不善地問,還帶點酸味兒。
濮陽南的笑意更深了。「不,我說過我從來沒愛過她的不是嗎?這輩子我唯一愛過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也會一直只有你一個。」
沙少琪俏皮地皺皺鼻子。「你要是敢愛上別的女人你就慘了,我警告你!」
「不敢、不敢!」濮陽南滑稽地擠眉弄眼。「有三姑娘在,濮陽南怎麼可能看得上別的女人呢?」
說話間,他們已來到城裡最大的客棧,他們住進最舒適的廂房,叫了一桌菜解決了午膳,之後決定休息一會兒再到外面去逛逛,而他們所謂的休息大部分都是……
沙少琪偎在濮陽南的肩窩上喘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而後纖纖玉指開始無聊的在濮陽南的胸膛上劃著名圈圈、三角形、正方形……
「南哥。」
「嗯?」
「你多少還是念著她的吧?」
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她曾經是我幫助過的人,也曾經是我的妻子,我沒有辦法完全不關心她,但那只是一種對熟人的關心,無關感情的。」
沙少琪笑笑。「我知道,南哥就是太好心了,但這也是你最迷人的地方。」
「謝謝。」
又過了一會兒……
「南哥。」
「嗯?」
「你快睡著了嗎?」
「有點兒。」
「那……你不是想去看看她嗎?」
「不,她已經嫁給別人了,我去看她不太適合吧?」濮陽南淡淡地道。「還是不要引起別人的誤會比較好,我只要在城裡隨便探聽一下,大概就可以了解她的情況了。」
「也不會呀!」沙少琪仰起臉蛋望著他輕鬆的睡容。「你去看她當然不方便,可是如果是夫妻去看她,應該就沒什麼了吧?」
「說的也是,不過……」濮陽南似乎快要睡著了。「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哦!」沙少琪繼續在他胸上劃著名玫瑰花、茉莉花、梅花、喇叭花……
「南哥。」
「……嗯……」
「你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