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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6:32:10 作者: 范月台
「就會油嘴滑舌。」
李既演洗過後,倒掉浴桶里涼透的水,又去淨室衝過一遍身子,胡亂披裹一襲外衫回來。虞子鈺正假寐,趴在枕頭上,一身溫熱肌膚還隱隱散發著水氣。
李既演爬上床,剝開她身上的薄被,順著肩頭一寸寸吻下去,舌尖靈活挑逗。虞子鈺扯他的頭髮,推開他,「不要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李既演擺正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嗯。」虞子鈺抿著嘴笑。
李既演眼睛徒然睜大,焦怒和妒意像游魚在河中吹起的水泡,一下子連串的在心底咕嚕咕嚕湧出來。他硬生生咽下滿腔苦水,嗓子澀啞:「什麼時候的事兒?」
「今晚呀,就在河邊草叢裡,不都被你抓到了嗎。」
李既演摸不透她是真,還是故意逗弄他。
她前段日子孟浪得過分,不停地要,大清早往他臉上坐,在院裡賞花時興致來了,也要叫他跪下鑽她裙底去。甚至嫌在虞府束手束腳不夠她鬧,帶著他回將軍府關上大門,沒日沒夜地弄。
對於這種事兒,李既演是星火燎原,越弄越想弄,絕不可能說今日饞了個飽,明日後日就索然無味。如吃飯一樣,不可能今日吃飽了,明日就不吃了。
他難以理解,不相信體會了種種妙處的虞子鈺,會禁慾禁得如此乾脆。
說不定她是真在外頭偷吃了——這個念頭,前幾日就在李既演腦海中閃現過。
「真的是尚洺?」他問道。
虞子鈺笑得狡黠,鑽進被子裡只露出個腦袋,「對呀,在我手下做事的侍衛,就他長得最俊了。」
「他勾的你?」李既演手勁兒繃緊,死死揪住被子一角。
「是啊。」虞子鈺摟住他脖子,讓他也窩進被子裡來,「所以你想怎樣?」
「我到底哪裡不如他,你不能仗著家裡人和我都這麼疼你,就胡作非為。」李既演敢肯定,倘若虞父虞母知道虞子鈺偷人了,絕不會怪她,估計是勸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家裡人對她的放縱溺愛,幾乎什麼底線。
虞子鈺無所畏懼樂呵著:「我爹娘都說可以玩,你怎麼就不能寬容寬容?」
李既演嘴角抽了抽,眼神黯淡下來,背過身去,「至少,至少你別玩得這麼光明正大,別讓我知道,這樣很傷人。」
虞子鈺笑容猖狂,故意俯過身去,趴在他耳邊囂張得很,「就是要光明正大,就是要讓你知道,明兒我就帶尚洺來咱們屋裡一塊兒睡。」
李既演憤懣更甚,這種事兒虞子鈺可是幹過的。
她當初就堂而皇之帶蕭瑾來屋裡過夜,還美其名曰是保護小師弟。這種事兒經歷過一次,李既演再也不想體會了,情敵招搖過市進門,他面子裡子往哪兒擱呢。
「你要帶他來,我就睡別的屋去。」李既演忍不住抽泣,委屈無處可訴。
虞子鈺大笑出聲,在他耳廓上親了親,「騙你的了,是我摔河裡了,才與他換衣服的。」
「你怎麼這麼愛釣魚。」李既演翻過身,滿腹委屈,頭往她胸口埋,「咱們玩點別的,別再去釣魚了好不好,求你了。」
除去對尚洺的妒意,李既演也對虞子鈺垂釣之狂熱感到擔憂。
她白日去釣著玩一玩也還情有可原,可如今痴迷到這等程度,白日釣,夜裡也要釣。今晚還摔河裡了。
大半夜的栽在河裡,如果尚洺和尚源有所疏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就愛釣,我最喜歡釣魚。」虞子鈺摟住他的頭,固執道。
「你前些日子還說最喜歡上床呢,現在怎麼不上呢?」
虞子鈺抱住他在床上滾了一圈,騎在他身上,「也喜歡呢,你快親我吧。」
李既演的鬱悶總算是撥雲見日,挺起身親她,「娘子待我可真好,娘子心裡還有我。」
有十來日沒幹這檔子事了,二人乾柴烈火,難捨難分至後半夜方歇下。李既演本以為虞子鈺又願意開葷了,可能是膩了垂釣,心裡也安心不少。
天未亮,雞鳴未響,虞子鈺便迫不及待起床。
生怕李既演又嘮叨,她沒敢聲喧吵。偷偷摸摸起來穿衣穿鞋,心裡還記掛著要去釣魚,尤其昨夜尚洺透過聲,說城外小河村有條河,河裡有草魚、鯉魚、翹嘴魚、牛尾巴、狗魚等多樣魚類,是個垂釣的好去處。
她掛念了一晚上,就盼著今日天亮了去小河村釣呢。
悄悄出了屋子,來到後院侍衛的營舍。
侍衛的營舍是四人住一屋,虞子鈺躡手躡足,提起一盞燈籠來到尚洺所住的屋子。摸索至屋外西側窗邊,她記得尚洺的床鋪就在此處。
輕輕扣響窗欞,小聲叫喚:「尚洺,你醒了嗎,天亮了,該起來了,咱們去小河村釣魚。」
尚洺警惕性極強,霎時清醒,急疾推開木窗。虞子鈺站在牆角下,燈籠的燭光映在她臉上,星眸皓齒,笑容如花似月,朝他招手:「快起來了,該去釣魚了。」
瞧著她面若桃花的玉姿,尚洺不由得略微愣怔,回過神後匆匆別過臉,「小姐,您起這麼早?」
虞子鈺笑道:「這不是趕著去釣魚嗎,咱們去早點,占個好釣點。」
「好,馬上來了。」
「嗯,我在屋外等你,也叫一下尚源吧。不過他要是起不來就算了,咱倆自己去。」虞子鈺探過頭,想要往屋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