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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6:32:10 作者: 范月台
虞子鈺記起了。
開春時李既演剛來她家提親不久,她讓李既演脫了褲子給她看,結果被那東西駭住了。回頭朝母親哭訴,萬分嫌棄李既演那裡丑,不願嫁給他。
母親找了幾個小倌兒過來,脫褲子給她一一檢驗,告訴她男人那東西都一個樣,只有大小之分,沒什麼丑不醜的。
「是你呀,我當時不懂事,你別放心上。」虞子鈺因醉酒而緋紅的面頰,紅得更厲害了,轉而道,「你不當小倌兒了,跑來唱戲了?」
「我本就賣藝不賣身,那時東家也是聽說我還是個童男,才使我去虞府給您看的。當小倌兒也不是我本意,後來攢夠錢贖身了,便來投身戲班了。」他手法嫻熟重新沏茶,推杯到虞子鈺跟前。
虞子鈺點點頭:「嗯,不錯,回頭是岸了。我呀,如今也是回頭是岸,不修仙了。」
她扭頭看外頭的天,問道:「什麼時辰了?」
「亥時,不早了。」
虞子鈺嘟囔道:「不早也不晚,還能再坐會兒。」
「三小姐,您是和李將軍有嫌隙了嗎,怎麼日日泡在這戲樓里,也不回家去。」
「沒有,我在家無事可做就來聽戲了......」虞子鈺頭暈腦脹,趴在案桌上哼哼,「對了,你叫什麼名兒?」
「商年。」
李既演一進戲樓,私下無人,台上也早已收鑼罷鼓。只見虞子鈺紅著臉醉醺醺癱坐在台下矮榻中,旁邊一俏生美男扶著她的肩,輕聲細語不知在說什麼。
李既演記憶奇佳,一眼認出那男子就是當初脫褲子給虞子鈺看的小倌兒,虞子鈺當初的話猶在耳畔「全都和李既演一樣丑,也就穿白衣那個好看一點點。」
他衝過去,風馳電掣揪住商年的後衣領,將他一把甩開,低聲罵了句:「賤人。」
虞子鈺抬起臉來,眯著眼睛瞧過去,「李既演,你怎麼來了?」
李既演扯去她身上披著的戲袍,脫下自己的外衣裹住她,把她抱在懷裡,啞聲問道:「他勾引你了?」
虞子鈺呆滯稍許,「噗嗤」一聲笑出來,拍拍他的臉:「粗俗,怎麼這麼說人家,我好好來聽戲呢,你別揣測我。」
「沒揣測你,揣測那賤人呢,先回家。」他彎身把虞子鈺背起,面色不善剜了商年一眼,「別異想天開,管好自己。」
虞子鈺趴在李既演背上,手從他胸前滑過,摸到腰間取下錢袋,錢袋都丟給商年,「賞你的,我說話算話,絕無戲言。」
出了戲樓,虞子鈺才問道:「你方才是不是罵商年了,別罵人家,人家唱戲好聽著呢,我愛聽。」
「沒罵他,我問他願不願進門做小伺候你,他說不願,我也沒法子。」李既演抱著她的腿顛了顛,「你天天來聽戲,從早聽到晚,也不膩?」
「不膩,就要天天聽。我修仙的時候天天修,如今決心玩樂,也要天天玩,每天都要玩,每天都要來聽戲喝酒。」
「聽戲不好玩。」
虞子鈺偏頭親他:「那你說什麼好玩,說出來,我要玩。」
「晚上一起睡覺才好玩。」李既演扭頭,跟她正好對了嘴兒。
「那我們去床上玩。」
見著李既演背著虞子鈺回府了,家裡人也安心了些。一進屋裡,虞子鈺反手鎖門,摟住李既演的脖子親上去,唇舌相磨,迫不及待褪下衣物。
李既演將她壓在門上,叫她站著,自己伏跪鑽進她裙擺底下。虞子鈺手指摳住門扉上的雕紋,又哭又哼,眼淚直流,「李既演,你漱口了沒,沒漱口不能吃,不尊重我。」
李既演動作一頓,鑽出裙擺,胸腔里悶笑了聲。去端起茶几上的涼壺,灌了一嘴的水,漱了口又回來跪下,「漱了,尊重你呢。」
虞子鈺手摸下去,取下他的發冠,指尖伸進如墨發間,「你吃吧。」
月滿花香,屋外勁風吹得庭院的老槐樹颯颯作響,許久後李既演起了身,握住她的指尖一路親上來,真率赤忱道:「好吃。」
「呆子,再去漱口,不然不許親我。」
李既演又去漱口,再次回來抱她到床上,夜裡叫了好幾次水。
虞子鈺固執韌勁的性子並不因放棄修仙而改變,她追求玩樂的方式延續了當年修仙的驚人毅力。
聽戲就猛聽,不分晝夜地聽,往死里聽。
追求床笫之事也如法炮製,胡攪蠻纏不願下床。李既演年輕氣盛,光是看一眼媳婦兒的俏臉都口乾舌燥,自然是樂在其中。
虞子鈺尚且保持幾分清明,覺得她和李既演白日也翻雲,夜裡也覆雨,生怕府里的人說閒話。連母親都暗中提醒她,要克制些,凡事過度了對身體不好。
「李既演,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弄如何,在我家束手束腳的,不痛快。」她半裸著堆雪似的肩,趴在李既演身上意猶未盡提議。
李既演願意跟著她醉生夢死,從不敢駁她的意見,他頭腦純真沒讀過什麼書,覺得「尊重」便是言聽計從。
「那去將軍府吧,將軍府沒幾個人。」
「也好,咱們去將軍府住幾日,沒日沒夜享樂,做神仙。」她吻住李既演淡紅的薄唇,親得難捨難分。
同母親說過一聲,虞子鈺便和李既演去了將軍府。
兩人給府中大部分僕人放了假,整日在屋裡胡鬧。夜裡酣戰了幾場,李既演抱著她,親她軟乎的臉蛋,「媳婦兒,咱們是不是玩得太過了?要不要緩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