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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6:32:10 作者: 范月台
李既演看著她被熱氣蒸得發紅的臉,低頭蹭了蹭,含著她的耳垂問道:「寶寶,剛才你有疼嗎,夫君有沒有哪裡做得不好?」
「就那樣吧。」
給虞子鈺洗好澡,擦乾她身上的水珠,又抱她到床上。李既演這才進了浴桶洗自己的身子,虞子鈺趴在床沿看他:「你為什麼要用我的洗澡水洗,好髒哦。」
「不髒,我就喜歡用娘子的洗澡水,香香的。」
他迅速洗好,回到床上抱虞子鈺入懷,二人什麼都沒穿,就這麼抱了好一會兒。李既演蠢蠢欲動,熱血依舊沸騰:「寶寶,要不要再做一次?」
「不要,我還要看書呢。」虞子鈺從枕頭底下摸出《靈寶畢法》,孜孜不倦啃讀。
李既演陪她一起看,手腳總是不老實,又問:「娘子,那我再親你一次,可以嗎?」
虞子鈺偏頭親了他一口:「可以了吧?」
「不是親嘴,想親別的地方。」李既演又要矮下身去。
虞子鈺不拒,仰躺在床上看書,由李既演胡亂親她。
......
次日,虞子鈺還在睡。
男人一睜開眼,滿屋子的紅色闖入眼帘,再看看靠在自己懷裡睡覺的美人,眼前一幕幕猶如一記晴天霹靂般,霎時間震得李奉暈頭轉向。
他掀開被子查看自己和虞子鈺身上的痕跡,又看到床尾纏成一團的大紅婚服,李奉翻了翻凌亂衣衫,扯出虞子鈺那繡有鴛鴦的紅肚兜。
終於是驚醒,認清當前局勢——李既演和虞子鈺成親了,還洞房了,而且應當是昨晚上洞的房。
然,這徹上徹下的一切他茫無所知,他不知這身子究竟被李既演占據了多少時日,不知距離上次他出來過去了多久,不知今夕是何日。
他甚至驚恐猜測,會不會自己已經沉睡了一年半載的,不然李既演和虞子鈺怎麼如此迅速地成親。
可不管如何,當下種種令他難以接受。
李既演那個賤種和虞子鈺成親了,二人還洞房了,這一切憑什麼!他們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也是個人,有自己的意識,李既演和虞子鈺怎麼可以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成親了都不想辦法告知他。
他到底算什麼。
李奉悲痛欲絕,不堪忍受這局面,不敢再看虞子鈺的身子,一看到她身上的吻痕,都令他不勝其苦。
他匆匆套上一身青衫出門去,逮住走廊里的丫鬟便問:「今兒是個什麼日子?」
「啊?」丫鬟被李奉身上的戾氣駭住,一時沒回過神來。
「今日是何年何月何日!」李奉按捺住怒火,再次口齒清晰問道。
丫鬟嚇得聲線發顫:「建興十年四月初二。」
李奉掐指一算,距離他上一次出現也僅僅過了八日,八日的時間裡,虞子鈺和李既演到底都幹了什麼,竟走到了成親入洞房的地步!
他迫切需要冷靜,需要個安靜的地方,收拾收拾自己這顆破如爛泥的心。
跑到後院,神情呆滯站了良久。
院裡的僕人見他戾氣重重,不敢多待紛紛逃離後院。李奉走到井邊,垂眸看向黑漆漆的井底,有那麼一瞬間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捧在心尖兒的娘子成親了,新郎卻不是他。不是他就算了,他甚至一點兒知情權都沒有。
虞子鈺口口聲聲說要待他好,和他白頭偕老,到頭來趁著他不在,偷偷和李既演成親在床上纏綿恩愛。李奉只覺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一個綠袍加身的窩囊廢。
虞子鈺醒來,卻沒見到李既演。
丫鬟青荷進屋來幫她洗漱,埋怨道:「小姐,姑爺不知怎麼了,凶神惡煞跑了出去。今兒個方才成親第一天呢,他不仔細顧著小姐,反而一大早跑出去,也不知怎麼想的。」
「他跑出去幹什麼?」虞子鈺皺眉問。
「不知,這會兒在後院呢。」
「這個挨千刀的,我的御夫術都還沒使出來,他倒是猖狂!」虞子鈺穿戴完畢,提起彎刀跑向後院。
看到男人一身落寞立於院中,衝上前道:「李既演,你給我甩什麼臉色!」
李奉轉過來,大步直直朝她走來,兩手緊握她肩頭:「虞子鈺,你和李既演成親了,都不需告訴我是吧,你們恩愛快活時,你有沒有想過我?」
「你,你是李奉?」虞子鈺心虛放下刀,對身後的青荷擺擺手,「青荷,你們先下去,不准偷聽我們講話。」
「是,小姐。」
後院只剩下兩人,虞子鈺才道:「你當我不想告訴你嗎,可你都不出來,我如何告訴?難道給你燒紙錢?你別這麼不懂事兒,少給我添亂。」
「我給你添亂?我媳婦兒和別人成親了,和別人上床了,我還不能生氣?」李奉越說越委屈,眼淚嗒嗒直落。
虞子鈺握住他的手:「什麼叫和別人上床了,這不都是你嗎?整天就會爭風吃醋,讓我左右為難,還說什麼愛我,全是狗屁!」
「虞子鈺,你有沒有點良心!你之前怎麼說的,要和我做一對神仙眷侶,如今卻和李既演如膠似漆。」他眼眶發紅,脖子上青筋凸起,「我問你,你分得清我和李既演嗎,你昨晚和李既演上床時,到底在想著誰!」
虞子鈺也不高興:「你朝我吼什麼,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你再氣有什麼用!再說了,是你自己沒本事,倘若你前幾日能夠占據這副身子,昨晚的新郎官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