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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45:29 作者: 秦皇
    「嘖嘖,把所有身家都壓上了吧?」有人咋舌道,「這幫娘們瘋了吧?」

    「嘿嘿,雖然不好意思,但就是賭的一個刺激嘛,來,我下注,賭飛鷹騎贏!」

    「大頭,你也太不要臉了!」

    那人說完話,立刻迎來一陣笑罵,眾人也紛紛下注。

    比試的前一天,沈秋特地讓人去打聽了賭局的情況,回來之後眾人都有些驚訝,沈秋笑道,「很奇怪麼?其他人是都不看好我們,但別忘了白將軍,也許其他押我們贏得五百兩是白將軍下的注。」

    本來還有些忐忑的眾人表情興奮起來,沈秋繼續笑道,「押飛鷹騎贏的有五千兩,怎麼樣?贏了可都是咱們的了。一個月的苦可不是白吃的。」

    也許是沈秋的表情太過篤定,再想到這一個月來非人的訓練,眾人眼中充滿了堅定和志在必得。

    林香朗聲笑道,「哈哈,整天就知道瞧不起咱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們輸的掉褲子的樣子呢。」

    林香顯然說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氣氛立刻熱鬧起來,李果兒道,「沒事沒事,贏了我們請他們吃酒!」

    「你這丫頭,也太狠了,哈哈……」

    ……

    沈秋拍拍手,等大家安靜下來,鄭重的道:「一個月以前,你們就是一幫可有可無任人呵斥的伙娘,明天之後,你們有可能一飛沖天,升官發財和那幫男人平起平坐!」

    沈秋話音落後,眾人的情緒高昂到了極點,不管如何,有沈秋珠玉在前,無論是白將軍的器重,還是飛鷹騎們尊重的態度眾人都看在眼裡。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當然,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想想你們這一月的吃的苦,明天如果不想功虧一簣的話,就都給我拼上性命!」

    「是!」整齊的怒吼震顫人心,在座的每個人都決定賭上性命去拼觸手可及的美好未來。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城外便整齊的列了兩支隊伍,城牆上站滿了未當值的白家軍,白將軍也親上城樓,表示了對這樣實戰演練的重視。

    登上城牆之後,本來只是當做熱鬧來看的白家軍們臉上的表情都由漫不經心轉為鄭重。無他,城牆下那一隊女兵的,身姿筆挺,面容剛毅,令行禁止,眼中盛滿濃烈的戰意,短短一個月就已經真正的軍人再無差別。

    白玉瑾看著當先騎在馬上的女子,厚重的鎧甲下纖細的身形仿佛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力量,常年掛在臉上的笑意被堅毅取代,眼底的亮光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白玉瑾焦慮了半個月的心在看到她得到短暫的平靜之後卻更加煩躁起來,盯著她只莫名覺得火大的不行。

    「白小將軍!承讓!」清亮的聲音鏗鏘有力,雖是女子卻下意識的讓人無法小覷。

    白玉瑾恨恨的盯著她,滿心都是征服她的戰意,心說今天一定要讓她吃點苦頭:「承讓!」

    戰鼓擂動,一上來便是騎兵硬碰硬的拼殺,崇陽營的女兵以毫不遜色於飛鷹騎的速度向對方衝去,城牆上觀戰的眾人呼吸急促起來,即使這場比試立刻結束,這一刻的看頭也算值了。

    然而,很快他們就瞪大了眼睛,就在雙方對上的那一剎那,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刀鋒將飛鷹騎飛前鋒一刀割下,飛鷹騎騎兵竟整整齊齊的摔做一團。

    崇陽營前鋒瞬間分成兩隊,一隊收割摔下馬的飛鷹騎,另一隊則似刀鋒一般,強硬悍然的切入飛鷹騎破壞了他們的隊形。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城牆上眾人都驚呆了,只一照面飛鷹騎就損失了十幾人,簡直是見了鬼了!

    「我也想知道,怎麼像是用了絆馬索,可是哪裡來的絆馬索?」

    「那裡!那些人!」有人似乎發現了什麼,指著戰場的外圍叫道。

    眾人定睛看去,才辨認出那幾乎和土地一個顏色移動的人竟是崇陽女兵,若她們不動,真的很難讓人發現。

    「她們一開始就趴在那裡,早就埋伏好了!」

    「除非她們昨天晚上就趴在哪裡了,否則怎麼會沒人發現?」

    「怪不得剛剛覺得崇陽營人數少了點,我還以為是都是女人占地兒少的緣故,平地上都能埋伏,這本事絕了。」

    沒人反駁,戰場上幾千雙眼睛,沒有一個人在如此近的距離發現地上埋伏了人,這確實不是一般的本事,最起碼要有超越常人的耐力才行。

    很快眾人就顧不上再多想,不過幾個呼吸,戰場上又發生了變化,飛鷹騎畢竟是精英,在短暫的慌亂之後迅速的再次集結起來,準備將沖入隊中的崇陽女兵圍殺,然而對方似乎已料到他們的動作,在還未合圍之前便抽身撤退。

    此時留在外圍的那一隊開始裡應外合,雖然被殺的歪歪扭扭,但裡面的人還是堅定的向外移動著。

    途中有被「重傷」的女兵,會立刻回身衝殺,明顯是打算用自己的命護著其他人離開,身後同袍的吼聲在耳,即使明知道是演練不是真的死亡,但那一刻生離死別的氣氛卻毫不作假。

    身臨其境,崇陽女兵們終於深刻的理解了沈校尉的話,「我這可是在救你的命,同袍的命,省的你們面對無力的自己時恨不得引頸就戮,不過不用感謝我,我只是懶得替你們收屍而已。」

    那時她們已經使不出一絲力氣,她卻調侃嘲諷一般說著如此無情的話,輕而易舉的又給她們加了沙袋。很多時候,她們都要靠著對她的恨意來支撐。此刻卻恨不得她當時對自己再狠一些,如果能再快一些,再准一些,同袍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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