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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42:06 作者: 久嵐
    也不知是做了什麼錯事?

    「皇上。」她輕聲問安,有些後悔這時候來,正當他在發脾氣。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穆戎看過去,只見她穿著件桃紅繡纏枝梨花的短襖,下頭一條蜜合色棉裙,手裡拿著幾枝金梅,人比花嬌。

    他面色緩和了一些:「進來罷。」

    姜蕙走到他旁邊,把金梅插在御桌旁邊的花瓶里,她記得有幾次來,這花瓶都是空著,一來是浪費,二來他閒暇時,看得幾眼,興許能解解乏。

    穆戎眸中有些笑意。

    姜蕙看他好似不生氣了,略略鬆一口氣,笑道:「可惜冬日裡,花少。」

    金梅雖也好,但香味並不出色。

    「不過瞧春夏,這兒也空著,皇上,是不是不愛花?」她手碰一碰花瓶,「假使是,妾身搬到那頭去。」

    她也是一時興起,但並不知穆戎到底喜不喜歡。

    「放著罷。」

    她親手摘的,他只會高興。

    姜蕙笑起來,命外面的小黃門進來打掃茶盞,他們掃完也就出去了。

    穆戎擱下筆,詢問:「怎麼突然來這兒,有事?」

    「沒有。」她搖搖頭,「剛才去給皇祖母,母后請了安,順道去園中走一走,突然想見皇上,便來了。」她微微垂眸,「皇上不怪我罷?」

    他手伸出去,一下就把她抱在腿上。

    「沉了。」他笑。

    她懊惱:「是因穿了綿衣呢。」

    他碰碰她的臉,很冷,又摸摸手,也是冷,忍不住皺起眉:「穿這麼多都冷,你還往外面跑?不早些回去。」

    「說了想皇上了。」她摟住他脖子,往他唇上親一親。

    等到要離開時,卻被他壓住了,叫他好一陣索取。

    兩人親熱會兒,他才放開她。

    她仍坐在他腿上,他手臂長,伸出去還能翻開奏疏,批了幾卷後,她輕笑道:「皇上這樣累不累啊?」

    累是有點兒,可卻不願意放她走,兩個人這般,好像屋裡也更暖了,如同春天似的,他一隻手摟在她腰間,她給他磨墨,很是自然。

    穆戎忽地道:「外夷占了澎湖,朕想讓賀仲清領兵。」

    姜蕙一怔。

    雖然不是問句,可她聽出來,他是在詢問自己,然平日裡這些事他定是不會說的,可賀仲清是她堂姐夫,與姜瑜的孩兒才一歲多。

    「危險嗎?」第一個浮上心頭卻是這個。

    穆戎挑眉:「果然女子與男子不一樣。」

    男兒想得是如何建功立業,女子眼光淺薄,總是看不遠。

    聽出他的嘲諷,姜蕙不服氣:「我當然知道堂姐夫有本事,聽堂姐說,他素來愛看兵書的,想必有獨到的地方,不然皇上也不會想著派他去。可是,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堂姐會傷心的。」

    「那萬一他立下戰功,你堂姐也一樣榮光。」穆戎道。

    姜蕙皺起眉頭,原本要往硯台添水的,也不添了,放下虎頭水注道:「比起他的命,榮光算什麼?我相信堂姐也不在乎。」

    一個女人,一旦真心喜歡上一個男人,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在她身邊就好了。

    這是人之常情。

    只男人,卻未必這麼想。

    上輩子的賀仲清便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對於男兒,如何實現抱負,可能才是最為重要的。

    她忽地嘆了口氣。

    就算姜瑜心裡不肯,可也不會阻止賀仲清。

    見她又憂愁起來,穆戎想到她一貫的反應,無論他站得多高,她好像都不太在意這份富貴。

    所以,這些話,雖然是為姜瑜說的,卻也是她的心裡話。

    在她心裡,最為在意的是那個人,而不是他的身份,地位。

    他想著,伸手揉揉她腦袋:「你莫擔心,這場仗好打,不會有什麼事,假使賀仲清真應付不來,他這兵部郎中也不用做了。」

    姜蕙眼睛一亮,她聽出來了,他特意派賀仲清去,便是為叫他立功的,那是送上門的好處。

    可見穆戎是想再升他的官,且名正言順些。

    她很高興,忙謝過穆戎,可又有些擔心:「我娘家,還有親戚接二連三的升官,不知外人會怎麼說呢。」

    「你何必怕,你本就是朕的皇后。」穆戎道,「再者,也是你娘家人識趣,要是不成體統的,你看朕可會用?」

    他還是大公無私的,不會無端端,什麼人都升。

    姜蕙笑著摟住他脖子:「皇上真好。」

    他聽了嘴角微翹,眉眼間滿是溫柔,笑容里又有甜美,看一眼,嘴裡就好像吃得塊蜜糖似的,心口都麻了,她忍不住俯下身吮住他的嘴唇,手也不老實的往他衣服里伸。

    公然在御書房挑逗。

    穆戎吃不住,臉紅著抓住她的手:「等晚上……」他微微喘息,親一下她耳垂道,「晚上朕過來坤寧宮,一會兒有幾位大臣要來。」

    他之前已經使人去請了。

    總不能他們到了,他們二人在雲雨罷,還得清洗,想想也費時間。

    姜蕙不情願的收了手,嬌嗔道:「皇上嫌棄妾身了。」

    哪裡像個正宮娘娘?

    穆戎在她臀上捏了一把,慢慢撫到前頭,聲音微啞的道:「你要不怕遇到人,朕也管不了。」他作勢要脫衣服,一隻手去褪她棉裙。

    她忙從他腿上跳下來:「算了,妾身回去了。」

    總不能真打攪他做正事,她整一整衣裙快步離開了乾清宮。

    穆戎手裡沾得幾滴蜜液,抬起來看一眼,只覺身上更熱,忙拿帕子擦了擦,臉上紅色剛褪,三位大臣已經到了儀門前。

    卻是為榷場。

    越國雖然一早大統中原,可近旁遊牧民族眾多,歷經百餘年,也都建立了小國,有與越國交惡的,也有交好的,各方都有稀有的資源,故而,在邊界開通榷場,各取所需,也能促進各國之間的交流。

    只榷場多開在邊遠地區,有道是山高皇帝遠,自打太上皇不管事兒,便是有劉大人等重臣,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榷場越發沒有規矩,期間不知道被貪了多少銀子,每年入了國庫的不過萬餘兩。

    穆戎把這事兒一說,命那三人好好徹查。

    等到他們一走,他拿起奏疏,翻了幾卷卻靜不下心,暗道那狐狸精勾了魂就走了,著實叫他不甘心。

    他站起來,往坤寧宮去。

    姜蕙正抱著孩子在殿內溜達。

    阿元還不會說話,可一雙手力氣大多了,喜歡到處抓東西玩,見到她娘親,最是高興,總是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可能是想叫娘?

    姜蕙捏捏他胖乎乎的臉:「阿元,你何時會說話啊?會說了,抱去給皇上看,皇上興許賞你黃金呢,你瞧瞧,你得發大財了。」

    外頭一聲輕笑,竟是男人的聲音。

    她回頭看去,發現是穆戎,眼睛都瞪大了:「皇上,您怎麼……」

    那些奴婢也不出個聲兒!

    穆戎笑道:「一股銅臭味,有你這麼跟孩兒說話的?朕的孩子還能缺錢?」

    「那要怎麼說話?」姜蕙撇撇嘴兒,「皇上很少抱他,來去匆匆的,妾身倒不見皇上與他說呢。」

    穆戎伸手把阿元抱過來,這個時候的孩兒長得真快,一眨眼就好像大了好些。

    阿元與他不親,不曾咿咿呀呀的,只睜著眼睛看他,像只天真的小動物,讓人心裡的煩惱都沒有了。

    「阿元,你要是會喊爹了,朕封你做太子。」他鄭重的道,點點兒子的小鼻子。

    嘖嘖,比起黃金,太子是更有分量些,可這不是理所當然嗎?姜蕙拿手指戳他:「皇上,難不成還有旁人當太子?皇上您這是騙人,原本就該他的。」

    穆戎道:「誰說的?朕不願的話,就拖到他二三十歲,看他急不急。」

    姜蕙噗嗤笑起來。

    穆戎抱得會兒,把孩子拿給奶娘,讓她們都出去。

    姜蕙隱約感覺到什麼,將將要調笑兩句,他按住她後腦勺就親起來,一步步往前進著,直把她逼到牆邊。

    堅硬壓得她背疼,她輕聲哼哼:「皇上,去裡面。」

    誰知他卻托她起來,她嚇一跳,兩條腿兒沒地兒放,只得纏在他身上,臉上緋紅一片,羞惱道:「皇上!」

    兩個字才出來,只覺自己被釘在牆上,一股氣流回衝到喉嚨,只能發出一聲長吟。

    枚紅色的紗窗外,看見她一頭烏髮漸漸散了,身子搖晃中,金釵玉簪都掉落下來,撒在地上。

    ?

    ☆、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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