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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42:06 作者: 久嵐
皇太后點點頭:「一會兒我留衛夫人在這兒住段時間。」
太子鬆了口氣。
衛鈴蘭傷成這樣,他實在不放心,一定得有御醫時時看著才行呢,畢竟不止傷了手,還中了毒。他想著,微微皺起眉頭,不知衛鈴蘭為何要突然去那兒,還捨命救三弟。
她不過一個弱女子,逞這個能幹什麼呢?
早知道,他不該離遠了。
不然還能阻止她。
太子妃這時才來,輕輕撫一撫肚子問太子:「聽說鈴蘭為救三弟中毒了?現在可好?」
太子笑了笑:「沒事,只是還沒醒,你怎麼來了?我原本正要來找你呢。」
太子妃聽著,微微垂下眼眸。
她早就知道衛鈴蘭受傷了,也知道是太子抱過去的,她心情怎會好?明明衛鈴蘭救得是穆戎,怎麼也該是穆戎更加緊張罷,倒是他,一直守著她那麼久。
都沒有去乾清宮商議刺客的事。
他可是太子啊。
她淡淡一笑:「沒事就好,我只是擔心她。」
太子道:「不過她手傷了,哎,也不知會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她原本最喜……」他說著住了口,看著太子妃,「咱們回去罷,你如今有喜,不能有一點閃失的。」
他大體知道這孩子是個男嬰,對太子妃也是真正的關心,將來這男孩兒生下來,那是父皇第一個嫡孫,必是很得喜歡的。
太子妃扶著他的手回去。
穆戎與姜蕙也回頭坐了車。
因受了今日的刺激,一波接一波的,姜蕙身心俱疲,穆戎又一直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
她坐了會兒眼睛就慢慢睜不開了,直打瞌睡,就想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因現在都過去了,她終於安全了。像是從要被溺斃的水裡逃出來,她又躲過一劫。
馬車從碎小的石頭上碾過去,突得一陣顛簸。
她差點摔下來。
穆戎抓住她胳膊,拉到自己懷裡,皺眉道:「本王不與你說話,你就睡覺?」
「忍不住,覺得好累,又不敢打攪殿下。」她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
久違的安心感。
上輩子,她對他漸漸死心,再也沒有過,但今日卻依仗他,消除了威脅,自己在他的庇佑下,不曾讓衛鈴蘭得逞。
她心裡自是感激他的。
穆戎伸手撫一扶她的烏髮,別說她是個女子,就是他,也有些疲累。
今日這支箭,若沒有衛鈴蘭,只怕就要插在自己身上了,可魏國的餘孽,為何要刺殺他?是因為刺殺不了父皇,抱著不浪費機會的想法,才對他she了一箭?
還是另有圖謀?
他剛才就在想這件事。
興許有人是借了魏國人之手,要取他的命!
如此一想,又哪裡不寒心。
他把她抱在自己腿上,雙手握住她腰肢,姜蕙一開始只當他起了邪念,結果他卻很嚴肅的問道:「快說,到底是何人要殺本王?」
原來是要逼問她。
姜蕙道:「我不知,不曾夢到。」
「你當本王信你?」穆戎眯起眼眸,「衛鈴蘭來的這般巧,你也緊隨其後,可見你知她要做什麼。」
「當然不是!」姜蕙否認,「我要知道,一早就會警醒殿下了,豈會讓你涉險?你可是我的夫君!我便是不知,才跟著她的,要知,也是她知。」
「她知?」穆戎挑起眉,「你的意思,她與魏國人有勾結?」
「不是……」姜蕙嘆口氣,只覺頭疼的很。
穆戎的手一下用力,捏她的腰,絲毫不客氣。
姜蕙疼得要命,眉頭緊鎖了,嘴張開來,發出呻吟聲:「殿下,疼啊,你不要,啊……」
她一邊求饒一邊扭著身子躲避。
輕輕的喘息聲在車廂里蕩漾,本是逼供,結果這般香艷,穆戎的身體慢慢熱了,沉著臉道:「別叫,你再叫,信不信本王剝了你衣服,在這兒把你辦了?」
姜蕙皺眉:「是殿下先捏我的,我疼還不准叫呢,啊。」
最後一聲輕顫,像是帶著電,掃過他的身子,他一咬牙,把她壓在車座上。
姜蕙不敢出聲了。
畢竟是馬車,他真要不管不顧起來,那多羞人啊。
她道:「那殿下也不要捏我了。」
「你老實些,本王自然不欺負你。」他見她肯說了,又把她抱在身上,一隻手不客氣的順著領口往下揉去,只到兩團柔軟時,只覺身子吃不消又縮了回來。
要不是在馬車上,他肯定現在就要了她。
姜蕙臉也有些燒,見他停手了,才呼吸口氣道:「我懷疑衛鈴蘭與我一樣,也能預知。」
「預知?」穆戎冷笑一聲,「本王見你與她有刻骨仇恨,真只是為個夢?」
夢都是很神奇的了,她難道要把重生說與他聽?
到時他可信?
便算信了,什麼都問,她難道也答嗎?
她正色道:「我確實隱瞞了一些事,便是關於衛鈴蘭的,因這夢不止做了一次,自打來宋州,已經做了無數次,雖然是個夢,可太真實了,我無法對她不恨。而且殿下也知,假使不曾改變,我的命便是與夢中一樣的。上回我提到桂枝下毒毒死我,那也是衛鈴蘭指使的,她是殺死我的人,我豈會不恨她呢?而且她還比我厲害,她預知的事情興許比我還多,故而今次她能救殿下,我不能,我晚了一步!」
「我看見殿下抱著她,回憶起夢裡她這般得意,最後嫁與殿下欺凌我,殺了我,難道殿下,我不該如此狠她?」
她雙手捏得緊緊的,對衛鈴蘭,她不掩飾,她是想殺了她。
衛鈴蘭這樣的人,狠毒無情,只要攔在面前的人,通通都能下狠心。
她只會除之而後快!
這番感情是真實的,即便穆戎明察秋毫,也察覺不到她的心虛。
他緩緩道:「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本王?」
「與殿下算不得相熟。」她露出委屈之色,嘟嘟嘴道,「怕殿下不信,還怕殿下當時相信她,說了,遭來殿下厭惡。」
跟他裝可憐,扮可愛,穆戎嘴角扯了扯,可卻凶不起來了,伸手把她摟在懷裡揉揉腦袋道:「今次就算了,下回要還有什麼瞞著本王,可沒有那麼容易叫你矇混過去。」
姜蕙點點頭,只要他知道衛鈴蘭會預知就行了,旁的宮裡的事情她其實知道的很少,另外他與她往前的事說出來,只能添了煩惱,剪不斷理還亂。
就讓他們還是維持一個新開始罷。
馬車徐徐駛去。
左邊一處巷道忽然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面有短須的中年人詢問道:「這衡陽王妃真是咱們魏國人?」
「是,父親,她母親梁婉兒乃梁侍郎的親生女兒。」另外一個卻是年輕人,玉面俊秀,瞧著也是人中龍鳳。
中年人點了點頭:「此事交給你辦。」
那人應了聲是。
二人又沿著巷道走了,很快就消失在盡頭。?
☆、第70章
?刺客最終還是沒有被找到,哪怕封閉了城門。
何遠與穆戎稟告:「兩位統領都受了罰,不過也奇怪,一家家這麼搜過去,竟然沒發現,要說魏國人,本就生得顯眼……」
「會些易容術也不難。」穆戎手指敲擊了兩下桌面,「興許一早就潛伏在京都了,興許在京都生活了好些年也不一定。」
畢竟魏國在二十年前就被滅國了。
如今魏國人除了在魏地,分散于越國四處,哪些是皇室後人,本就難以分辨。
「也不足為懼,僅憑他們,要復國難如登天。」穆戎挑了挑眉,「倒是宮中內鬼……」他冷笑起來,「不知許了什麼好處,魏國餘孽肯為他賣命,要殺本王。」
他已經理清了頭緒。
那支毒箭就是衝著他來的,就是為要他的命。
假使父皇是第一目標,那他就是第二目標。
可他前面,分明還有個太子呢。
何遠肅容:「屬下已在四周加派了人手。」
「上回打糙驚蛇,他們暫時應不會再對付本王。」穆戎語氣淡淡,抬頭看一眼窗外,日頭已經升到正中,竟是在書房待了一個多時辰,期間姜蕙也沒來,他忽地問道,「王妃在做什麼?」
何遠怔了怔,暗道他怎麼知道啊。
穆戎見狀站起來,往外走了去。
姜蕙正在裡間對鏡梳妝,兩個丫環看見穆戎來,連忙要行禮,他一擺手,示意她們出去,二人忙就走了。
他立在屏風那兒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