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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42:06 作者: 久嵐
謝大夫人輕斥女兒一聲。
穆戎把銀秤伸過來。
燭光下,銀秤小巧,發出淡淡的銀光,姜蕙忽地有些緊張起來。
上輩子,她沒嫁過人呢。
剛才在自己家中,只嘗得些許離愁,但她並不害怕,如今坐在這喜床上,周圍好些人瞧著,那都是她將來要面對的皇親國戚,她終於有些真真切切的感受。
正想著,眼前暮然一亮,蓋在頭上的紅綢從眼前飄過,落在地上。
她聽到周圍的驚訝聲,誇讚聲。
她抬起眼眸,對上了眼前的人。
他立在她面前,微微低下頭看她,喜服好似把他臉龐都染紅了,一雙黑眸也不如往日裡平靜,目光籠罩下來,好像能把她吞噬掉。
她心裡咚咚跳了幾下,低下頭去。
福安王妃笑道:「是個大美人兒,瞧著與三弟真是珠聯璧合呢。」
「是啊,難怪母后提起時,滿是誇讚,我今日算是見到了。」永安公主看一眼福安王妃,又側過頭與姜蕙道,「可惜太子妃有喜,今兒不能來,母后生怕她出事,你要擔待些。」
旁邊的謝大夫人眉頭挑了挑,這叫什麼話。
姜蕙柔聲道:「肚裡孩兒要緊,這等天氣,自是要注意的,原本也該是我去探望她。」
皇太后娘家的王二夫人暗地裡點了點頭,又朝喜娘使了個眼色,喜娘忙讓人把合卺酒端上來,新婚夫婦喝過此酒,這整個成親禮儀才能算真的完成。
穆戎舉起酒杯,看向姜蕙。
高高紅燭旁,她貌比花嬌,今日,比他印象里好像還要美上幾分,只可惜禮儀繁瑣,他從早上等到晚上,一整日就那麼過去了,如今又有眾人在旁,他已感覺不耐,只勉強壓下這等情緒。
姜蕙拿了酒,與他同喝一杯。
喜娘又叫二人吃些桂圓蓮子羹,說些早生貴子的吉利話。
王二夫人瞅穆戎一眼,站起來道:「想必王妃也累得很了,叫她歇一歇。」
她似是其中的主導者,眾人都很聽話,隨著一起告辭。
穆戎見人都走了,總算鬆口氣,眉頭一皺與金桂銀桂道:「你們也出去。」
兩個丫環愣住。
「出去!」穆戎聲音一下子冰冷。
那二人嚇得面無人色,連忙跑了,臨到門口,金桂擔心的看一眼姜蕙,才慢慢帶上門。
姜蕙伸手把鳳冠拿下來,嬌嗔道:「殿下怎如此駭人,看把我兩個丫環嚇得。」
穆戎大踏步過來,坐在她身邊:「沒眼力的,怪得了誰?」
說話間,手撫到她腦後,人就壓上來親她。
他已經忍耐了許久,自從上回她入宮,多少個日月了,那日在她家,她又躲躲藏藏的,不叫他碰一下,今日他可不能放過她!
姜蕙被他一陣索吻,弄得氣喘吁吁。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想到還不得空,面色陰沉下來:「本王出去應酬一下……」頓一頓,「廚房那兒準備了膳食,你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去要。」又伸手指指她臉,「好好收拾收拾,白的紅的洗洗乾淨!」
剛才還覺得好看,可之前一親一摸,弄得他手上臉上都有胭脂。
他拿出帕子往臉上擦了擦,便出去了。
感到他有些急躁,姜蕙笑起來,他冷靜的外表下,還藏著個毛頭小子呢。
倒不知一會兒洞房……
她想起上輩子第一次與穆戎歡愛,他表現的很是溫柔,便算是親吻,也不像他如今一貫的霸道,每回都好似急吼吼的,恨不得把她給吸進肚子裡。
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叫金桂銀桂進來:「給我要些東西吃,水也可以備了。」
銀桂去廚房要。
金桂扶她在鏡子前坐下,只見她臉上妝容已毀了一半,唇上是一點口脂也無了,便知是穆戎做得,又暗自慶幸,這殿下雖然對她們很兇,可是很喜歡王妃的,那總是好事。
她給姜蕙取下耳環,脖子上的項圈,發上倒是沒戴首飾,因一個鳳冠已足夠了,又把梳子遞到姜蕙手中。
姜蕙自己梳理頭髮,一邊問道:「沒旁的侍女?」
聽姜瑜回門那日說起,除了她帶去的丫環,賀仲清原先也有兩個丫環的,在洞房那日就前來拜見的呢。
若是穆戎也有,這會兒也該來了罷?
金桂搖頭:「好像沒看到。」
「哦?」姜蕙奇怪,心道,難道穆戎真的沒碰過女人?可上輩子,她去衡陽王府的時候,他還有幾個側室呢,聽說是沈寄柔還在世時就已經納了在王府的。
但現在沒有總是好事,她還不糾結這個。
銀桂端來飯菜與她吃。
姜蕙眼見時辰不早,也沒吃幾口就叫她們撤了下去。
熱水此時也燒好了,她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整個人被這恰好的溫度包圍住,好似渾身的乏一下子上來,她竟有些發困。
成個親也真是累人的。
金桂用手巾沾了溫水仔細給她擦臉。
等到洗好,她都睡著了一會兒。
穆戎在外面應酬賓客,雖是沒與每個人都喝酒,可皇家親戚眾多,便是他酒力甚好,也肯定耐不住,幸好何遠準備了醒酒丸,能擋上一陣子,只慢慢的,還是有些頭暈眼花。
後來還是太子與富安王出面,替他喝了一些,他才沒醉倒。
到得院中,清洗完,何遠又讓他喝了醒酒茶。
穆戎問道:「什麼時辰了。」
「得亥時了。」
穆戎一驚,那不是過去一個時辰了?
他把茶水一推,起身就往裡屋去。
何遠跟在身後,輕聲道:「殿下,昨兒給您看得,您可記好了。」
穆戎腳步一頓,麵皮有些熱:「本王還需看這個?」
何遠暗道,這不是沒碰過女人嘛,又不給人家宮人教,怎麼就不需要看。
穆戎冷哼一聲,把他甩在後面。
金桂銀桂遠遠看見他來,這回二人也不消吩咐,雙雙退到門口,見他進去了,忙把門關上。
黑檀木的喜床,鋪了厚厚一床大紅被子,繡了富貴牡丹,連帳幔也是喜慶的紅色,海棠花的長案上,高燭閃閃爍爍,連同月光把這廂房照的亮堂堂的。
他慢慢走近,只見她已經睡著了,眼眸閉著,不見她滿含春意的眸光,可那樣安靜,又是另外一種美,他看著有些不想弄醒她,但又有些惱火。
這等日子,她竟然能睡著?
沒心沒肺的東西,他花盡心思娶她進門,她就不能忍著睡意等他一等?
他俯下身,一把扯開了被子。
姜蕙渾身一冷,睜開眼睛,沒等到她發出聲,他已經壓在她身上。
那樣重的身體,姜蕙哀叫道:「殿下,你要壓死我了!」
好似小貓兒一樣的呻吟,穆戎本是想懲罰她一下,叫她吃痛,卻忍不住拿手撐起自己:「誰叫你睡著了!」
「我只是打個盹兒,誰想到就困了。」她揉揉眼睛,「想來已是很晚,殿下可吃了醒酒茶?我叫廚房準備好的,生怕殿下喝醉酒呢,辛苦殿下了。」
她這般柔聲細語,他的怒火一下子沒了,笑了笑道:「吃過了。」
他俯下身親她。
?
☆、第62章
?兩人貼在一起,原先他在上,過得會兒,又是她在上。
穆戎的呼吸漸漸重了,懷中身子又軟又香,對他來說好像一種折磨,逼得他想要衝進去,狠狠的馳騁,他翻了個身又把她壓在下面,目光落下去,只見她衫子不知何時散了開來,露出大好風景。他腦袋裡轟的一聲,渾身如過電一般,才知見到人,與見到畫中人的區別。
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刺激。
姜蕙被他看得臉色發紅,伸手拿被子把自己裹起來,輕聲道:「殿下這麼看我,太羞人了。」
她轉過身,把被子壓得死死的。
穆戎心急,伸手去扯她被子:「羞什麼,本就是洞房,你不給本王看,給誰看呢?」
「誰也不給。」
她從這頭滾到床那頭。
穆戎見她還得勁了,眼見她這調皮勁兒,他撲上去壓住她整個人,叫她絲毫動彈不得,一邊使力抽被子,他什麼力氣,姜蕙又是什麼力氣,一點不費勁就把她弄出來,上下一陣蹂躪。
姜蕙又要躲,他長手一伸把她抓過來壓在下面,沉聲道:「別鬧!」
說著竟脫了裡衣,露出修長的身子。
他平常看起來身材並不偉岸,可自小卻也是練武的,無一處贅肉,年輕的身體健康又有力,腹下與她貼在一起的地方散發著灼熱的溫度,堅硬似鐵,好似隨時要上陣殺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