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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39:31 作者: 林疏放
    在她離開的那一刻,他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說出任何一句話。他好像要控制不住關在內心深處那頭野獸了。

    ……

    季蔓冷著臉走出了書房,路過客廳就停住了腳步,桌天那個小蛋糕在孤零零地擺在茶几上。

    她看著那個蛋糕,突然笑了起來,她怎麼沒發現江執那麼聽話了,說不是給他買的,他就不吃了。

    蛋糕的保鮮期原本就很短,而且現在天氣又是很熱,蛋糕沒有來得及放進冰箱,看來應該是不能吃了。

    季蔓看著蛋糕幾秒,就移開了視線,頭也不回地往臥室走去。

    回到臥室,季蔓就直接鑽進柔軟蓬鬆的被窩裡,閉上眼睛想入睡,但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她要收回她之前說過的話,江執一點都不乖。

    兩人就這樣保持著這樣詭異的冷戰,直到了晚上。

    季蔓這一天心情都很糟糕,江執不能跟她撒嬌裝可憐,她以為她的內心會很輕鬆,誰知道一點輕鬆都沒有,反而越發煩躁了。

    直到吃完晚飯的時候,誰都沒有主動說話。阿姨看著兩人間的氣氛很奇怪,也不敢多待,收拾完就離開了臨江。

    別墅又再一次只剩下兩人,江執看著她輕聲說道:「我去書房處理工作。」

    季蔓聽完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對他這句話毫不關心,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執沉默了幾秒,她沒看到的是,他看她的眼神漸漸地暗了下來,只聽見他低聲應了聲,就離開了。

    偌大的客廳,兩人之間只聽得見輪椅碾過地板發出來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裡格外的明顯。

    江執進了書房,季蔓也回到臥室收拾東西去了。她不確定自己要在格拉斯待多長時間,但最起碼一個星期左右,收拾得東西不少。

    她是明天早上的飛機,所以得一早就起。但現在她內心像是落下了一大塊石頭,很是堵得慌。

    腦袋裡亂糟糟的,全部都是關於某人的。收拾好行李,她坐在沙發上放鬆身體往後靠,微微闔上了眼睛。

    這樣的狀態,她真的開心嗎?

    雖是說給江執一個小小的教訓,但當江執按照她所想地來,安安靜靜地不纏她,她卻感覺渾身都不對勁,一點不開心。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到底是在懲罰誰呀?

    如果,江執今天來給她認錯的話,那她就原諒他了。

    季蔓閉著眼睛,暗暗地想到。

    可惜的是,到了快上床休息的時候,她都沒有看見江執從書房出來。

    她躺在床上惡狠狠地想到,這麼晚了江執是打算不睡覺的嗎?怎麼那麼多工作需要他處理,JZ集團是只有他一個人嗎?

    越想越氣,季蔓遲遲等不到某人,賭氣般地伸手把臥室的燈給關了,只留下另外一側的床頭燈。

    心裡懷揣著各種事情,就在好不容易要睡著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後的床褥微微下陷,是江執。

    季蔓瞬間清醒了不少,莫名想到上次的事,她連呼吸都放輕了不少。就在她以為江執會想上次那樣說些什麼,但她等了很久,都沒聽見他說任何話。

    她背對著他,有些不確定地想到,他是不是睡著了。

    不知是不是江執在身側的緣故,季蔓感覺原本紛繁的思緒都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眼皮越來越重,在快陷入到黑暗中,她好像聽到一聲低不可聞的呢喃聲。

    「蔓蔓…」

    ——

    等季蔓從一陣鬧鈴聲中醒來,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身側的人不知什麼時候起床離開了。

    她洗漱完,走出臥室就看見江執坐在餐廳處。江執也看到她了,對著她溫聲說道:「過來吃飯。」

    季蔓走到江執的對面坐下,應了聲,便不在多說,拿起碗筷安靜地吃了起來。

    待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就聽見江執開口問道:「你幾點的飛機?」

    聽到他的話,季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現在才知道問,她都以為他忘記了。想到這心裡有些不高興,便淡聲說道:「10點。」

    現在已經8點了,離起飛還有不到2個小時。江執眼睫微垂頓了頓,轉而又出聲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季蔓沒想就直接說道:「不確定。」

    聽到她的回答,江執的眼裡閃過一抹異色,神情黯了下來,隨後又低聲說道:「我送你去吧。」

    季蔓把碗筷徹底放了下來,看了眼外面陰沉沉的天,不知道這天什麼時候會下雨,就拒絕了,「不用。」

    被拒絕,江執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低低地「嗯」了聲,兩人又再次沉默了下來。

    吃完飯休息了會,季蔓就要出門了,臨江離機場比較遠,所以得提前出發。

    這時王叔已經開車在院子裡等著呢,他進門幫季蔓提行李,就看見他們少爺正坐在門口處。

    他出聲問了句好,江執沒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沒看他,視線一直牢牢地停留在他們少夫人的身上。

    季蔓走出了車前,正準備上車,不知道想到什麼,就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江執在門口處看著她,兩人的視線就在這一刻碰撞在了一起。

    江執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門口處,眼睫低垂神情落寞,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周身圍繞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

    像極了一隻被人拋棄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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