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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38:31 作者: 稚棠
    坐在沙發上的沈明宴站起身,長腿邁開幾步走到他面前:「你怎麼來了?」

    「你鬧成這樣,助理嚇得把電話都打到我那去了,我還不過來嗎?」簡桑說話的時候聲音永遠都是平靜的,讓人聽不出來情緒:「再不過來,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

    「嘖。」

    沈明宴似乎是低咒了一聲,應該是在心底罵了助理。

    那邊幾個負責人看到簡桑來了,就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樣,都想過來告狀訴苦,然而沈明宴壓根就不給機會,拉著簡桑的手臂:「走。」

    他們進了電梯,下了樓。

    簡桑靠著電梯壁,頭微微地靠著玻璃壁,借著冰涼的玻璃貼著發熱的腦袋降溫,這會讓他舒服一點。

    沈明宴一身的酒氣,側目看了一眼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簡桑,倒也沒往跟前湊自討沒趣,反正就算開口,肯定也是被念叨。

    「叮」

    電梯門開了。

    助理要送兩個客戶去醫院,而簡桑則是帶著肇事者回家。

    救護車已經來了,兩個負責人被接下來,在樓下的時候他們看向站在門口另一邊的簡桑和沈明宴,清冷漂亮的人穿著灰色大衣站在黑夜裡,他的身形修長勻稱,渾身透著一股儒雅的氣質,看起來是個非常斯文的公子一般。

    再挪眼,旁邊的大爺沈明宴臉上卻含著兇狠帶著戾氣的光,危險異常,仿佛就像是無聲地在說,你他媽再看簡桑一眼,勞資把你骨頭給你拆了。

    兩個負責人害怕得渾身一抖。

    他們的酒都醒了大半,趕緊跟著醫生上車了。

    當120的尾聲漸漸遠去,簡桑側目看向沈明宴:「車停在哪裡,我開車。」

    沈明宴隨手指了指路邊的一輛車。

    渾身酒氣的男人今天看上去也喝了不少,坐進車裡的時候渾身一癱,揉了揉眉心,又打開了車窗透氣。

    簡桑側目看他一眼:「為什麼打架。」

    沈明宴揉了揉眉心,咒罵一聲:「這倆小子就沒想誠心誠意合作,臨時加價不說,還敢跟勞資提削成本摻假料的事,不僅他媽的不干人事,連人話都不會說。」

    明明都已經快三十,已經成年的人了,沈明宴的壞脾氣卻還是一點沒變。

    簡桑的手打著方向盤,沒看他,聲音清淡冷靜:「那也不該打架。」

    沈明宴嗤笑一聲,英俊的臉上眉微挑,透露著點痞氣:「敢把鬼主意打到我頭上的人他們是第一個,可能是爺這幾年脾氣好了,不順便教教他們做人,恐怕都忘了我姓什麼。」

    這話雖然囂張,但沈明宴有囂張跋扈的底氣,自年少時起,A市首富家的公子沈明宴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不說數不勝數的資產,沈家涉獵的市場非常廣,大到銀行和商場,小到遊樂園和酒店,食品和網際網路,自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大少爺,從來沒人敢給臉色看。

    除了——

    簡桑面無表情地訓誡:「他們這種人行為的確惡劣,但自然會有市場和消費者制裁,根本輪不到需要你動手的程度,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

    沈大公子剛剛在酒店囂張跋扈,這會回來,就開始聽媳婦念經。

    簡桑看他不在意,又繼續說:「我看那兩個人里有一個禿頂和脂肪肝,你的力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出個什麼好歹,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就算你真的氣不過,也有其它方式可以處理。」簡桑的目光帶著冷靜:「給我打電話商量,或者明天開會處理,不合作就好。」

    沈大公子哪裡聽得下這些:「我的祖宗,知道了知道了,咱能別念了嗎,開車開車……」

    簡桑知道他嫌自己煩。

    夜晚的城市兩邊的路燈有些明亮,車內開著小燈,昏黃的燈光落在開車人的身上,給清冷的臉龐柔和了一層光影,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都好像帶著層水霧。

    沈明宴閉目小憩,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借著酒意,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起來。

    坦白來說。

    自己媳婦要是不開口說教,那是真的好看。

    他們結婚五六年了,幾乎是畢業後就在一起,雖然簡桑的脾氣總是那樣冷冷淡淡的,為人也特古板,讓他煩到不行,甚至一度懷疑自己到底為什麼找了個這樣的老婆,但每次看到這張臉,他所有不滿又煙消雲散。

    ……

    車子回到自家車庫。

    從地下車庫上來,簡桑準備聯繫助理詢問醫院的情況,誰知道身後就貼過來一具溫熱的身體。

    沈明宴從背後環顧住他的腰,男人剛剛在外面還囂張得不行,這會又開始黏糊糊地把腦袋往媳婦的懷裡鑽,他的力道太大了,簡桑一個不留意,就被撲倒在沙發上。

    「老婆……」沈明宴高大的身軀壓下來,摟著他的手也不安分,帶著酒氣的男人壓迫性十足,不由分說地就吻上了簡桑的唇:「別管那兩個王八羔子了,管管我吧……」

    快要三十歲的男人如狼似虎,旺盛得很。

    沈明宴摟著媳婦饞得像是只大狗,就差沒搖尾巴了,卻在此時,掉在地上的電話鈴聲響了,是助理打來的,也正因為此,他被簡桑一個枕頭敲額頭,制止了動作。

    沈明宴的動作一頓,眼神在一瞬間變暗,陰沉得很,低咒了一聲。

    「今天不行。」簡桑把他推到沙發的另一邊,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衫,目光清冷,但是聲音還是帶著些沙啞:「你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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