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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35:59 作者: 冬嬈
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拖,因為沒有注意路況 ,居然一不小心踩空了。
「嘶……」
腳腕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鄔顏坐在地上倒吸一口氣,她將裙擺提了提,看到自己紅通通腫的像饅頭似的腳踝,猜測是扭到了腳。
嘗試著站起來,不料稍微用力便疼得厲害。
看來這下是不能走路了。
「哎,我好倒霉。」長長嘆了口氣,鄔顏坐回原地,表情嚴肅地思考:如果沒有人來應該如何自救。
同一時刻的荷花村。
夏季的天黑的晚,酉時,地里幹活的人陸續回來,家家戶戶的院子裡升起炊煙,飯香味飄散,勞累一天的肚子開始咕咕直叫,每個人都恨不得吃個肚皮滾滾。
施春桃抱著二房哭鬧的弟弟餵水喝,她是女孩子裡最大的一個,性子溫吞,至少施禹坤和施荷花才不管愛哭的小弟弟,心情歡快地跟著大房的施禹州玩丟沙包。
「哥哥,我肚子餓了。」
跑著跑著,施荷花突然停下來,捂住咕咕叫的肚子苦了臉:「三嬸為什麼還不回來?是不是找到太多好吃的東西,兩隻手拿不過來呀~」
在小丫頭心裡,三嬸是大人,大人都是無所不能的的存在,所以不會出意外,沒有回來肯定是因為其他事情給耽誤了。
「三嬸除了找好吃的,還要割豬草呢。」施禹坤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濕,像從水裡撈出開的混小子,他當時離得近,聽到了三嬸和小叔的聊天,眼珠子轉了轉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去找三嬸吧!」
「哇!我怎麼沒有想到,哥哥你好聰明!」無精打采的荷花瞬間高興地蹦起來,「去找三嬸,去找三嬸!」恨不得立刻就動身上山。
還是春桃及時把幾人攔下,嚴肅道:「不可以,山上太危險,讓二叔二嬸和爺奶知道肯定會生氣。」
「只要春桃姐不說,爹娘和爺爺奶奶就不會知道!」
「對!」
春桃搖搖頭:「這個時間點他們馬上就從地里回來,不用我說也會發現。」
荷花和禹坤難過地「啊」了一聲,轉頭去看年紀最大的施禹州:「那讓大哥領著我們。」
春桃不說話了,眼睛看向她的親大哥,施禹州本來想帶著兩個弟弟妹妹上山,但聽到小妹的話,心裡開始猶豫不決。
自己經常上山肯定不會出問題,二房的弟弟妹妹卻不一定,萬一真的出了事,二嬸絕對會把自己打死的!
想到這,施禹州瞪了一眼兩個小孩:「我不帶你們。」
見兩個小孩要鬧,他又道:「三叔在家,你們讓他帶著去找三嬸。」
一聽到三叔,兩個小孩像被水噎住喉嚨,終於不敢鬧了。
三叔的臉臭臭的,凶凶的,總是對著他們講一些聽不懂的之乎者也,關鍵爹娘和爺奶還樂見其成,恨不得讓他們天天被訓。
所以在施家的孩子眼裡,三叔是最可怕的人。
「那,那我不去了。」荷花吐了吐舌頭,轉頭就跑。
剩下的幾個小孩你瞅我我瞅你,最後推出施禹州,硬著頭皮去書房找他的三叔叔。
天色漸暗,施傅興看了一下午的書,眼睛有些酸澀,他合眼捏了捏鼻樑,突然覺得外面有些過於安靜。
這個時間點,鄔氏怎麼還未做飯?
施傅興是一個讀書人,一個堅決信奉「君子遠庖廚」的讀書人,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鄔顏偷懶。
從施母的口中,施傅興得知自己的妻子經常睡到日上三竿,對於家中的農活推脫不已,完全沒有一個為人婦的樣子。
「雖說是落難的大小姐,但俗話說的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成了我們老施家的媳婦,就得按我們施家的規矩來。」
施母故意在兒子面前上眼藥,這半個月來可是把她憋屈得不行,甚至後悔當初占便宜從人牙子手裡買回鄔顏,那可是五兩銀子啊,村里取娶個好點的媳婦也才三兩呢。
施傅興只能暫且安撫了施母,實際有些頭疼。
正此時,施禹州跑過來:「三叔,三嬸割豬草沒有回來,你可不可以去山上接她?」
第7章 ……
越說底氣越弱,從來只有三叔讓別人做某件事情,沒有別人敢指使三叔,施禹州哭喪著臉,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早知道就把枕頭底下藏著的紅棗子全部吃掉了,現在只能留給妹妹。
想起紅棗子的味道,施禹州吸了吸口水,哎,希望妹妹能好好嘗棗子。
施傅興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去,去無名山接三嬸……」
荷花村毗鄰的山沒有名字,大家都稱呼無名山,平日裡村民愛去山上摘野果,但不敢走得太深,因為山林深處有猛獸。曾經就有一個村裡的混混半夜喝醉酒上山,第二天被人發現時只剩下被咬的破爛的衣服。
施傅興聽到鄔顏還在山上,立刻說了一句:「胡鬧!」
施禹州縮了縮脖子,忍不住為漂亮的三嬸辯解:「三嬸是為了我們。」
可惜施傅興沒有功夫再聽大侄子的話,留下一句老實待著,便匆匆出門。
天色越來越暗。
施傅興提著一盞油燈,山路崎嶇,腳下的山石又滑又難走,好幾次都差點兒摔倒。他不敢放慢步子,唯恐耽誤一會兒鄔顏就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