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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32:36 作者: 午後半夏
    她一心想要比著明瑤的嫁妝來。但卻又捨不得手中的銀子。張氏不算是個聰明的,耳根子也軟,只要她的身邊,有人稍加的鼓動,便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能性太大了。

    「我讓你尋的證據呢?」榮明澤又開口問道。

    沉書從懷中拿出一個藍皮冊子,這上面記載的便是,這半年來,他們放利錢的人名單子,和一些尚且未還的利錢借據,「主子可要過目?」

    「我就不看了。沉墨可回來了?」榮明澤又問道。

    沉書說道:「看這時辰,也差不多要到了。」他的話才落音,便聽到了一震碎亂的腳步聲。「主子,沉墨回來了。」

    榮明澤站起身來,點點頭:「恩。」說著便也抬腳走出了門外。

    走出房門,便見本來還有些空曠的院子裡,已經烏壓壓的擠滿了人,細眼看過去,約莫有幾十人之多。

    「解了她的穴道。」榮明澤指了指李達家的說道。

    沉書點點頭,走到李達家的身邊,屈指,在李達家的身上,快速的點了兩下。

    這李達家的本來還挺直的身形,一下子便癱瘓了下來。

    「李達家的,你且回頭看看吧。」榮明澤如是的說道。

    李達家的早就感覺院子裡來了許多人,只是她被點了穴道,身形不得動彈,縱然心裡好奇,也無法回頭去看。現如今聽到榮明澤的話,心中頓覺不好,回頭一看。

    但見她一家老小,俱都被捆綁而來,嘴巴被堵住,不說她剛滿月不久的孫子,就是她出了閣兩年的大女兒一家子,也都被綁了過來,她的神情頓時便慌亂了起來,「世子爺……」

    「還記得我在福壽園裡說的話麼?」 榮明澤開口問道。

    李達家的的腦海里立刻浮現了榮明澤所說的那一句『你以為你全家的身契都在母親那邊,我就奈何不了你?你且看著。』的話,渾身一顫,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榮明澤。

    榮明澤勾了勾嘴角,「你覺得,我的手上沒你家子的賣身契,就奈何不了他們了麼?還是你以為,大夫人答應了你,要保你全家,你就可以安心了。不得不說,你想的還真是天真呢。她自己都尚且救不了自己,哪裡有功夫理會你這一家子的死活?」

    「世子爺,你要做什麼?」雖然李達家的已經拼命的在自己的心裡,安慰自己,沒有他們的賣身契,便是世子爺也奈何不了他們的。

    榮明澤說道:「當然是處置不聽話的奴才了。蕙蘭,把李媽媽帶到一邊去,讓她睜大眼睛好好的給我看著。」

    蕙蘭動作迅速,點了李達家的穴道,而後指揮著兩個婆子,一左一右的看著她。

    「不知世子爺這般大張旗鼓的把奴才一家都綁了過來,所謂何事?可是奴才做錯了什麼事情?」李達雖然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也有幾分明白為了何事?但心裡卻抱著僥倖,顫聲開口問道。

    「沉書,把你得來的好東西,給他看看。也讓他死的瞑目一些。」榮明澤看向沉書說道。

    沉書把東西扔到李達的面前。

    李達見到藍皮冊子,即便是不用翻看,他也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了?臉色變得慘白起來,好片刻的時間李達重重的叩了幾個響頭,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血色,可見其用力之重,「世子爺,奴才和奴才媳婦,願意一力承擔,孩子們都是不知道的。希望世子爺網開一面,給他們一條生路。來世,奴才定然結草銜環,報答世子爺的大恩大德。」其實張氏找他們做放利錢這樣的損陰德的事情的時候,他是不願意的。但心裡再怎麼不願意,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們一家的身契都在夫人的手中捏著。

    「結草銜環?大恩大德?」榮明澤嗤笑一聲,「不需要。不過你也放心,你家人的性命,我也不會要的。橫豎他們也快去西北苦窯那裡了,死活可和我沒有關係的。」

    「西北苦窯?」李達一驚,而後拼命的磕頭,「求世子爺饒命,奴才的小孫子才不過一個月,求世子爺大發慈悲,饒命……」

    那邊李達家的雖然想要著急的說著什麼,但她被點了穴道,不能言不能動,只任她淚流滿面,也只能是干著急的。

    這時候李達的兒女聽了榮明澤這話,雖然都被塞著嘴,也不能說話,但卻拼命的搖頭,嘴裡發出『嗚嗚』的求饒聲。

    「來人,去找官牙子過來。」榮明澤如是的說道。

    聽到榮明澤要找官牙子,李達立刻抬頭,「世子爺,奴才求你,奴才的一家,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求你放過他們。求你,世子爺……」幾下來,他額頭已經是血流一片,順著他的臉頰下來,讓人看了,有些觸目驚心。

    這官牙子和人牙子,是一個性質的,只是略有不同的是,這官牙子是官府里承認的,平常往來的對象,也都是富貴人家。手中的丫鬟和小廝,一般都是獲罪之人,身上都是要印上獨屬於罪奴的烙印的。一般經官牙子出手的人,都是賣到那邊陲苦寒之地,這輩子是絕無贖身的可能的。而且通常過去不久,便都會死在那裡。

    所以李達一聽榮明澤要找官牙子,才會這般的拼命磕頭。

    ☆、處罰

      不過任憑李達把頭都給磕爛掉,榮明澤也沒有半絲的心軟,

    沉墨辦事很是迅速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一個穿著藕灰色對襟衣衫,年約四十許上下的官牙婆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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