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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32:36 作者: 午後半夏
    ☆、初見

      宴席過後,由張老夫人帶著頭,去了後院裡,那裡早已經設好了戲台子。只是諸如榮明瑤這般大小的姑娘家通常對這種咿咿呀呀的戲曲是沒多大的興趣的,而張老夫人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席宴過後,便又讓張芸並張蓉帶著一眾的小姑娘到處的走走轉轉。

    不過想著今日還有不少的男客也跟著一起過來,雖說如今男女大防不如前朝管的那般的嚴苛,未婚男女只要有丫鬟婆子在場,一起談話說笑也是可以的,不過女子終是講究以貞靜賢德為主。現下來府中作客的,那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官宦之家,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可是不好善後的。是以,張大夫人便把張芸拉到一邊,小聲的開口囑咐說道:「芸兒,你且記著,今兒可不比尋常的日子,府中有不少的男客也過來的,其中還有不少未婚的男子。你可是要便宜行事,莫帶人去那不該過去的地方。萬一有事發生,可是不好收場的。」

    張芸笑著回答說道:「娘,女兒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如此大喜的日子,我知曉輕重的。早已經吩咐了楊嬤嬤,把各處都打理的妥妥帖帖的,便是那偏僻無人的地方也命丫鬟守著以防有人差了路。娘且放心,絕對出不了差錯的。」

    張大夫人見張芸如此穩當的安排,心中滿意的點點頭,不過嘴上卻還是說:「且莫自得,但事無萬全,你身為主人家,還是要多加注意一些才是。」

    張芸側頭看到眾小姐漸走漸遠,便帶了些許的急色:「娘,我記下了。」說著就撥開了張大夫人的手帶著丫鬟婆子跟了上去。

    張大夫人看著張芸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不過心裡到底還是惦記著,便讓對自己貼心的心腹丫頭銀杏囑咐了兩句,見她領命而去,這才略放心的坐了回去。

    *

    榮明瑤又一次來到花園裡,心中只是覺得和這園子真是頗為有些緣分,在這短短的一天裡,她這已經是第三次踏足這裡了。

    到了園子後,眾位姑娘不多時便都三三兩兩的散開,各自的去玩了。還有數位的小姐在丫鬟們的幫助下,下手採摘蓮花池裡的花朵,不過片刻的時間眾多小姐的手中,幾乎是人人都有一朵,氣氛頓感熱鬧了不少。

    王寶霞手中也都拿著一朵半開半放粉嫩的蓮花,語帶幾分惋惜:「明瑤,這東西倒是頗為有幾分的趣味。不過可惜這裡的蓮花池子略小了一些,不然讓人備了那精緻小巧的小舟,我們撐著蘆杆,自個過去親自採摘,那才叫真正的是有趣兒的緊呢。」

    榮明瑤低頭看著這粉嫩的蓮花,笑著說道:「你要是對這個有興趣,等到了結有蓮子的時日。我讓元馨姐姐給你下了帖子,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到時候你可以很是過上一把採摘蓮女的癮。」

    沈元馨,乃是沈家現任家主,榮明瑤的嫡親大舅,老夫人沈氏的嫡親侄子沈國志的嫡幼女,也是沈家現如今唯一待字閨中的嫡出女孩兒。

    「這可是你說的。那到時候我就等著你元馨姐姐的帖子。」王寶霞笑著說道。因她家和沈家一向都沒有多大的交際,加上沈家奉行低調,家中的姑娘鮮少舉行花會,所以她沈家的蓮池,她只是聽過,卻是一次都沒有見過的。

    榮明瑤點頭:「放心。」

    正是玩的高興的時候,但見那邊只隔著一條蜿蜒曲折走廊的另一處東側邊,忽而傳來了喝彩和歡笑之聲。抬頭看過去,但見那邊竟然也有不少年輕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子在那裡,吟詩作對,投擲花壺,竟是比她們這裡還要熱鬧上兩分來。

    那邊的動靜那般的大,這邊自然是注意到了。就有張蓉開口解釋說道:「倒也不必驚訝的。那邊是男客的地方,不過倒也不用擔憂的,這中間隔著一條長長的迴廊,下面各處也都有丫鬟婆子把守著,斷然不會讓外客輕易的進來的。」說著語氣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了,要是諸位有意的話,也可以遣了丫鬟過去,相互的切磋一下詩詞也是使得的。」

    眾小姐聽了張蓉的話,俱都抿嘴笑了笑。在本朝,男女大防並不嚴苛,如果自己有心的話,也是可以謀得一門良緣的,只要男有情,女有意,便可以遣了媒人,定下婚約。諸如現下只隔著一條迴廊,並不是什麼大事。甚至不少人家如果遇到喜事的話,通常也會做這樣的安排,或許還可以撮合出一門良緣來也是常有的。

    看來今日裡,有這麼個安排,或許也是存了這個意思的。

    榮明瑤看著那邊席間的人,有張家大房的三少爺張奎,二房的五少爺張均,三房的六少爺張坊作陪。除了張家的少爺後,還有鎮國候世子林浩遠和鎮國候二少爺林浩揚,梁閣老的嫡長孫梁文博,刑部尚書之子廖正茂,兵部尚書之子肖文浩等等青年才俊。這些人俱都是京都里有名有望人家的嫡出孩子,自己本身在京都里也都頗有些名頭。

    「這可都是京都里數得上號的青年才俊。明瑤,你有看重的沒?」王寶霞用胳膊輕輕的推了推榮明瑤,語氣裡帶了兩分的調侃。

    榮明瑤抿了抿嘴角,回道:「我雖然知道這些人。但是對他們不了解,況且我已經決定了,婚事全權交由爹和祖母來決定。」這裡雖然男女大防稍寬容一些,女子在自己的婚事上也可以說上一兩句,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還是正理。她的身份擺在那裡,祖母對自己也好的很,便宜老爹雖然是重視兒子多一些,但對自己這個嫡長女,還是情深意重的表妹所生的女兒,他打從心底還是有幾分疼愛的,所以她壓根就不擔心自己的婚事會被已經重生的繼母張氏算計。再者論到看人的眼光的話,她定是不如老謀深算的祖母和長年在官場上打滾的父親來的深遠。所以對於她的婚事,她沒有什麼格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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