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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高高在上告誡道，「不要太相信任何一個人。」

    像個傻子一樣，會摔跟頭的。

    楊亦安眉目如畫，笑意盎然，「嗯。謝謝。」

    顧燃眼皮跳了跳，「亦安小姐，對我還存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嗎？」

    「嗯。確實有。」楊亦安坦然的看著顧燃。

    顧燃不屑的輕嗤一聲，「隨便你。反正在下也不介意。」

    「而且你不覺得你也不對勁嗎？」顧燃探究的目光掃過楊亦安的臉，跟楊亦安對視上後，面對裡面純然的清澈明朗，似是被燙到了，轉移了目光。

    「我.我也不確定。」楊亦安有一瞬間的茫然。

    不管是小福還是顧燃，她們都認為自己不對勁嗎？

    顧燃語塞一會，世上哪有真正的聖人！？又不是在造聖。

    顧燃臉色微變，眉頭緊皺，「你身上那個未知的存在呢？」

    楊亦安：「小八嗎？」楊亦安黯然道，「在京畿書院的時候，小八為了救我，不得不陷入沉睡。」原本她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小八的存在，現在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了。

    楊亦安認為，小八快醒過來了。

    「不對。這個小八，有沒有讓你做什麼事？」顧燃滿臉嚴肅，鄭重其事問著楊亦安。

    楊亦安歪歪頭，「幫助他人算嗎！？」

    顧燃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他輕嘶一口氣，「亦安小姐.這個存在是不是想把你往聖人方向培養？」

    楊亦安一臉無辜的表情回望顧燃，她試圖也回以認真，然而彎彎的眼睛泄露了楊亦安的心情。

    「謝謝小顧大夫的關心。」

    顧燃：？

    「我沒關心你。」顧燃一臉冷漠，好似剛才他沒有著急，沒有為楊亦安著想一樣。

    「不用擔心。不管小八的目的是什麼，他.不會害我的。」楊亦安把手背在身後，微笑的看著顧燃。

    顧燃冷淡的想，並沒有擔心。謝謝。

    「你不覺得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嗎！？這正常嗎？」顧燃尖銳問道。

    楊亦安仔細思索顧燃的話，若有所思。

    顧燃看了一眼楊亦安，輕抿嘴唇，轉移話題道：「反正你有任何事都可以跟三皇子說，他.命格很奇特。」顧燃現今還不知道顧燃其實已經昏迷了。

    說起三皇子，楊亦安想起她來找顧燃，還有一件事想問的。

    「小顧大夫，你知道上一世周晟他到底怎麼了嗎？」楊亦安皺了皺臉，她實在擔心著三皇子。

    顧燃冷淡的看了一眼楊亦安，「戰死沙場了。」

    誒？

    楊亦安尚未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看著顧燃，似是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

    「他死了。內部出了叛徒，身上中的毒也太多了。」顧燃斜睨了一眼楊亦安，絲毫不在意他現在說的話對楊亦安產生多大的影響。

    天色漸晚，室內又原本的亮堂到昏暗，風聲在外面呼嘯。

    顧燃點燃了蠟燭，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閒適。暖橙色的光芒照在楊亦安的臉龐，驅散了一室的寂靜和寒冷。

    「是這個時候嗎？」楊亦安突兀問出聲。

    顧燃疑惑看向楊亦安。

    楊亦安輕吸一口氣，「他是這時候……的嗎？」楊亦安眼神不偏不離，不閃不避直直與顧燃對視。

    顧燃無可無不可應道，「是。」

    楊亦安斂眉垂眸，她不明白。不，她其實很清楚。

    以前的周晟絲毫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可是……可是他答應了我，要好好保重自己的。

    顧燃眼神掃過楊亦安的眼眶周圍，納悶怎麼沒紅，他以為像楊亦安這種嬌小姐會哭出來的。

    「你……沒事吧？」

    顧燃禮貌問了一句。

    楊亦安得益於心疾的影響，讓她有了快速整理好心情的技能。她低下頭閉眼，努力放空自己。

    過了好一會，就在顧燃打算離開，把空間交給楊亦安整理心情的時候，楊亦安抬起頭來了。

    顧燃訝異的看著楊亦安一臉堅定的表情，好像……還挺好的！？

    ？

    「他不會有事的。」楊亦安說的鄭地有聲。

    「因為他答應過我.」楊亦安一頓，搖搖頭，換了種說法，「因為我們約定好了。」

    顧燃選擇性忽視楊亦安身上散發的光芒，他只覺得刺眼。光，從來都不屬於自己。

    「隨你，我先出去看看。」顧燃面無表情說完，隨即就離開了。

    「等等。」

    顧燃腳步一頓，「又有什麼問題想要問的嗎？」

    難得的是顧燃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情緒，他耐心的看向楊亦安。

    楊亦安挺了挺秀氣的鼻翼，「我想再確認一下，小顧大夫你是如何確定我們就一定會經過這裡？」。

    他聽見了進城鎮時守衛的話，這明顯就是顧燃知道自己會路過這裡一樣。

    顧燃不帶感情的輕笑一聲，「在下並不確定。只是有個聲音告訴我的，它讓我等在這裡，阻止你去邊關。」顧燃上下打量了一眼楊亦安，「在下很好奇，亦安小姐到底做了什麼？或者去邊關想要做什麼？以至於招來未知的東西來阻止？」

    這是楊亦安所不知道的事。

    楊亦安手指微縮，瞳孔微凝，倏地抬眸望了一眼顧燃。

    原來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