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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6:19:15 作者: 故得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抓她胳膊,似抱似攙地挾著她走。
她軟得不行,像一根化得稀里嘩啦的雪糕,軟塌塌地掛在他身上。
街燈幽幽地亮在道路兩旁。
隧道前方,有個佝僂著腰背的阿婆在賣花,頭髮花白,衣著樸素,推著輛纏有暖白星星燈的粉色雙層購物車。
車上只剩零星幾朵玫瑰。
見他們走來,用口音濃重的普通話招呼著:「靚仔,買束花送女友啊。」
宋延琛乾脆全買了下來。
阿婆看他這麼爽快,笑得合不攏嘴,歡歡喜喜地推著小車離開。
左枝數著玫瑰,剛好九朵。
大腦反應慢,她吐字也慢,聲調軟軟:「為什麼突然送我花?」
「想送就送咯,哪有為什麼。」他攬著她走,進入隧道。
車聲從身側穿過,帶起一陣風,吹著她發熱發脹的頭臉。
隧道很長很長,亮著昏黃的光,像是沒有盡頭,行走其中,有一種穿梭時光的恍惚感。
左枝頭更暈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身體熱得不行,呼吸也不通暢,於是摘了口罩和帽子,拿在手裡。
走到一半,覺得累,她突然不想走了,歪著身子,往貼磚的牆壁一靠,杵在原地不動。
宋延琛站她跟前,手還搭在她腰上,儀態懶散,襯衫有點皺了,很襯這個引人浮想聯翩的夜晚。
他領口散開,喉結像冰塊頂出的一角,滾動的那一下,把她的視線拉過去。
她拿柔軟的玫瑰花瓣,碰觸他喉結,看他又一次吞咽,喉軟骨動了動。
「好好玩。」左枝痴痴地笑,可愛得不行。
玫瑰花在他脖頸游弋,有一片花瓣飄下,擦過他衣襟,墜落在地。
他受不了地抱緊她腰肢,偏頭吻住她。
每一次呼吸,酒精味都重,你來我往地糾纏在一起,誰也分不清誰。
他吻得投入,殘存的一絲理智,勒令他把雙手箍在她腰上。
冷白手背暴著青筋,克制又暴戾地抓扯她衣服,細得不堪一折的腰肢,快被他掐斷。
夏末,晚風,隧道,暖光,車流,酒精,玫瑰,一個綿長的熱吻。
左枝軟到拿不住帽子和口罩,玫瑰被兩人緊貼的身體壓癟了兩朵,她快不能呼吸。
他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要不是還托著她的腰,估計她得軟趴趴地跌坐下去。
「你也很好玩啊。」宋延琛揶揄道,鼻尖親昵地碰了下她鼻尖。
「嗯?」她這會兒,滿眼天真迷茫,看著有點好騙。
宋延琛動了邪念,低聲哄她:「帶你回家玩,好不好?」
「家?」左枝呢喃著這個字,有陌生,有期盼,心裡痒痒的。
「嗯,回我們的家。」他邊吻她,邊說,「宋延琛和左枝的家。」
後面,他攔下一輛的士,兩人返回月半灣1號。
一上車,她就睡熟了。
小腦袋歪在他肩頭,頭髮用一根發圈紮成鬆散的低馬尾,睫毛彎彎翹翹,在眼下拓一層陰翳。
路燈向後飛,忽明忽暗地落在她臉上。
她手裡緊緊握著那九朵玫瑰,不放。
宋延琛抱她下車,兩人回家。
*
大概九月底,宋延琛收到婚禮請柬。
新郎是富二代,跟宋延琛、江行遠那伙人一個圈子裡的,關係似乎還算不錯。
他請他們當伴郎團。
宋延琛和江行遠懶得干,兄弟一場,頂多出輛車幫忙接親,搞點氣氛。
嚴格來說,這事跟左枝沒什麼干係。
只是剛好她那天沒行程安排,宋延琛黏她黏得緊,不想放她一個人待著,浪費掉兩人膩歪在一起的時間,硬是把她這個「家屬」給捎上。
新郎新娘都在鵬市,一大早,左枝就被宋延琛叫起來,塞進大牛的副駕。
宋延琛開車,她眯眼補覺。
等到跟新郎那群人匯合了,她才醒來,在車上隨便化一個裸妝。
大約八點半,數十輛七八位數的豪車,出發去別墅。
左枝吃著宋延琛從新郎家裡順來的燕窩,向前望一眼馳騁在寬闊馬路上的兩列接親車隊,有感而發:
「以後,我們結婚,也這麼麻煩嗎?」
「我是想大辦的,」宋延琛發表意見,「畢竟一輩子就結這一次婚。」
前一天才結束演唱會,乘機飛回來,左枝現在累得不行,調不出腦細胞去想像兩人的婚禮會是怎樣,索性不想了。
一行人抵達別墅。
新郎帶伴郎團在前面衝鋒陷陣,廣派紅包,拉攏女方親友。
左枝沒下車,只想開席,懶得湊熱鬧。
前面一輛Mclaren開了車門,江行遠身著襯衫西褲,衣冠楚楚地下了車。
好一段時間不見,他清瘦許多,三七分背頭一梳,金絲眼鏡一戴,即將奔三的年紀,帶點青年大叔的成熟穩重,又帶點斯文敗類那味兒。
挺帶勁,是很多小姑娘迷得死去活來的類型。
「以前怎麼沒覺得……江行遠還挺帥。」左枝說。
宋延琛醋意十足地斜她一眼,也開車門下車。
他往前走,跟江行遠打一手勢,帶他離開左枝的視線,兩人進別墅里。
左枝在車上等了一陣,覺得無聊,拔了車鑰匙,也下車進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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