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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6:19:15 作者: 故得
唐柚垂著頭,不說話,模樣低落得剛剛好。
江行遠尤其見不得她這樣,起身,擠掉唐柚旁邊另一個女生,一胳膊攬在她肩上,挨著她坐,還要嗤一句左枝:
「你能不挑撥離間麼?」
「六八折!」左枝跟他敲竹槓。
見唐柚的情緒真不太對勁,江行遠懶得應付她,爽快鬆了口。
左枝把酒水單遞給服務員,拿胳膊肘輕輕碰了下唐柚,在她耳邊悄聲說:
「我剛就開個玩笑,你別放心上。」
唐柚只是很輕地「嗯」一聲,另一邊江行遠也在輕聲哄著她。
左枝不懂她這是怎麼了。
只是在震耳欲聾的樂聲中,聽見宋延琛手機提示音響起的瞬間,摸出自己的手機來。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跟宋延琛那個圈子裡的人,沒多少聯繫,怎麼收得到他們的「每人兩萬」?
所以只能是……
左枝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宋延琛懶散地叼著一根煙,菸草燎出裊裊煙霧,染上他俊秀的眉眼,他漫不經心地聽人說著話,嘴角噙著淺淡笑意。
觸及她探究的目光,他抬了抬眉。
「他們把錢全轉你了?」左枝問得直白。
他點頭。
左枝有點不樂意:「明明是我們兩個人合作得來的。」
宋延琛咬了咬煙,頭向她湊,附在她耳邊說話:「這麼急著分贓?就我們這關係,你的我的哪還分得清啊。」
獨特好聞的皂感木質香,縈繞在她鼻腔,他幾根粗硬髮絲擦過她額角,左枝餘光一瞥,便是他含笑覷她的風流桃花眼,往下落,是他張揚狂恣的玫瑰花臂。
「我跟你什麼關係?」她問。
被他刻意營造的曖昧氛圍,霎時被她攪散。
兩人的距離,明明近在咫尺,又仿佛隔得很遠很遠。
至少,在他眸光渙散的那一瞬,左枝察覺到某種不可名狀的茫然。
她沒來由慌了一下。
他們點的酒水和果盤小吃,逐一被人端上來。
有人從冰桶抽出兩支香檳,瘋狂震盪搖晃。
一圈人都在肆無忌憚地揮霍著,哄鬧著,開酒碰杯的,男女曖昧調情的,玩酒桌遊戲,齊聲讓人脫衣的。
台上著名的網紅DJ在打碟,把氣氛烘托得熱烈,舞池裡群魔亂舞。
左枝不小心碰到唐柚的手,想拉她去舞池,逃脫此處的燥悶氣氛。
臉剛轉向她,另只手卻猛地被宋延琛攫住往回拉,她錯愕看他,後腦倏地被一隻大手扣住壓下,她踉蹌摔坐在他身上。
兩支香檳「嘭」一聲噴出木塞,酒水來回掃射,瘋狂噴濺。
人群在此時瘋狂躁動。
菸草噼啪燒至末尾,宋延琛給了她一個突如其來的吻。
一口清冽的薄荷煙就這麼渡進她口中。
他撕咬她的唇,勾纏她的舌,腰肢被他緊緊箍著,頭頸被他另只手死死摁著,被冰涼酒水澆濕的衣服貼住兩人身軀,她感受到了他的灼燙體溫,心臟一池春水被攪亂了,反應變得遲緩。
眾人見狀,喧鬧聲猛推至高潮。
層層燈光打過來,閉合的眼瞼映出血色暗光。
隨著吻愈發深入,她發燙的耳朵被他拇指輕揉,細微的摩擦聲沿著聽覺神經,一路刺激到大腦皮層。
直到一股腥甜鏽味在兩人味蕾瀰漫,缺氧的眩暈感漫上大腦,他終於結束這一記長吻。
兩人的胸腔都起伏,呼吸有點喘。
左枝撩眼對上他的眸,黝黑,水亮,透著寒意,又似燒著烈火,擋不住的銳利鋒芒。
直直劈在她心上。
她在等他說話,解釋他的反常。
可是看他模樣,分明是在等她先開口。
那就,誰都沉默好了。
左枝推開他,拉上唐柚去舞池跳舞。
唐柚沒經驗,放不開。
左枝就教她放鬆自己,跟著節奏搖擺。
反正來這兒蹦迪的,也沒誰真正在意,誰跳得好,還是不好。
他們開的台在二樓。
宋延琛居高睨著她們那一處,神色淡漠,嘴裡叼著一支煙,一手搭在鐵質欄杆上,另只手把玩著定製金屬打火機。
「咔嚓」一聲響,橙藍火光在冷玉雕成的長指間跳躍。
他看著她恣意舞動,襯衫外套滑落吹彈可破的肌膚,松垮掛在她手臂,露出圓潤香肩,半濕長發貼著雪膚,發梢沒入胸前溝壑,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似水蛇款擺。
嫵媚,慵懶,性感到無可救藥。
旁邊一男人想伺機摸上她圓翹的臀,被她不留情面地一腳踩在鞋面上。
她怒不可遏,邊罵著「流氓」,順手抄走某個人的酒杯,兜頭潑向那男人。
接著,她抓住唐柚的手,回身。
一抬頭,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匯。
一上,一下。
她眼神倔強,惱怒,煩躁,下頜線咬得很緊,細嫩的頸隱約浮現脆弱的血管。
一個吞咽後,她收回眼,還是沒回來,在舞池換了個方位,繼續搖擺蹦跳。
像個鬧脾氣的小瘋子。
江行遠給他遞酒杯,他沒接。
今晚,左枝倒是喝了不少。
奔著喝酒來的局,通常都玩得很簡單。
每杯酒下壓著兩張紅色紙鈔,喝多少杯,拿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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