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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頁

2023-09-01 06:19:15 作者: 故得
    「嗯。」左枝沒什麼情緒,把自己重新丟到床上,捲起被子,側躺著,悶聲道,「冰箱裡有水和飲料,水果不知道還有沒有,你自助吧。」

    「你怎麼啦?」唐柚看她這樣就心疼,側坐在床邊,伸手摸她額頭。

    左枝拉開她的手,「只是有點累。」

    唐柚囁嚅著唇,欲言又止,最後只道:「那你睡吧。」

    左枝便闔上眸。

    大概是累到極致,沒多大會兒,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囫圇做了個夢。

    夢裡是藍白裝潢的派出所大廳,如此莊重肅穆的地方,宋延琛個混不吝的,當眾與她摟抱熱吻,沒羞沒臊。

    他對她說——等我。

    怎麼等?等到什麼時候?

    他怎麼不說清楚呢?

    混蛋。

    夢醒時,唐柚已經到小沙發上坐著了,小桌上是原先沒有的新外賣。

    她在玩手機,眉頭微微蹙著。

    「現在幾點?」左枝輕聲問。

    剛剛眯的那一覺,讓她感覺好受了些。

    「晚上十點。」唐柚告訴她,「我叫了砂鍋粥,現在還是溫的,你要不要吃點?」

    左枝在床上賴了會兒。

    蛋撻要來舔她的臉。

    她躲開,掀被下床,去洗漱。

    唐柚的聲音在嘩啦水聲中響起,帶著幾分不知該不該說的猶豫:

    「宋延琛這次發揮穩定,拿了狀元。」

    「哦。」左枝應一聲,隨手盤起頭髮,用鯊魚夾固定,走到桌邊,盤腿坐在地毯上,拆開一次性餐具,就著不冷不熱的溫度,慢條斯理吃粥。

    只吃一半,她差不多飽了。

    看唐柚臉色真不太好,她問:「到底什麼事?」

    唐柚忸怩半晌,湊近她,細聲說:

    「江行遠跟我說,宋延琛被他外公家法伺候,還關禁閉了。」

    左枝沒應聲,垂著眼瞼,抽一張紙巾擦拭唇上的油漬,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外賣盒。

    「顧爺他們明早飛美國。」唐柚接著說,「聽說,就在三個小時前,宋延琛突然逃跑出來,現在一直沒找著人。」

    「他不在我這兒。」左枝給包裝袋打一個死結。

    「我知道啊,估計你倆這段時間也沒聯繫過吧?」唐柚嘆氣,「真不知道他是跑哪兒去了,江行遠和倪老師都在找他。」

    左枝朝後靠在床邊,頭太疼,她懶得動腦。

    但就是莫名其妙地,隱隱浮出一個答案。

    「喵~」蛋撻跳到她腿邊,小腦袋頂向她的手,要她摸摸它。

    左枝敷衍地摸兩把,另只手揉了揉跳痛的太陽穴。

    半晌,她問唐柚藉手機。

    唐柚以為她是要打電話給宋延琛,把手機遞給她時,道一聲:

    「他關機了,所有人都打不通他電話。」

    「嗯。」左枝沒傻到這份兒上。

    宋延琛腦子精,要想玩躲貓貓,肯定比誰都厲害。

    他曾誇她聰明,最好她現在還能那麼聰明。

    她點開地圖APP,放大,沿著海岸線和沿海公路一寸寸看過去,排除掉自己有記憶的海域,再估算著行車速度和時間,確定出大概範圍。

    「就這兒。」

    她拇指抵著「暮雲角沙灘」的位置。

    「什麼?」唐柚探頭過來看。

    左枝把手機遞還給她,瘋了一般,起身時突然扯住衣擺,向上一掀。

    唐柚只見她腰腹一片線條緊緻的雪白,堪堪看到下緣兩彎飽滿的圓弧,忙不迭害臊地捂住眼睛,一聲國罵懸在嘴邊,差點要飈出來,「你幹嘛突然脫衣服啊?!」

    「我出門一趟。」

    左枝從床上隨手撿一件bra穿上,利索地換上一條黑色連衣裙。

    不等唐柚追問,她風風火火地拿了錢包和鑰匙出門。

    房門「砰」一記甩上,留屋裡的唐柚和一隻貓面面相覷。

    左枝飛奔下樓,到路口攔一輛的士,坐入后座,報上地址。

    司機師傅平穩駕車上路。

    她氣息凌亂地繫上安全帶,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穿了雙人字拖出來。

    真是要瘋了。

    降落一半的車窗湧入清勁海風,左枝手肘抵在車窗邊,扶著額頭。

    車內非常有品位地播放著她的成名作《孤絕》。

    那歌詞和旋律,讓左枝有一種飛蛾撲火的悲壯感受。

    她用拇指摁著陣痛的太陽穴,撩起眼睫的瞬間,一輛黑色大牛倏地掠過視野,像極一頭蟄伏於深濃夜色的巨獸,低調,又充滿致命的危險。

    她騰地坐直,「師傅,麻煩停車。」

    師傅愣住,「還沒到目的地呢,在這兒停?」

    「對。」她斬釘截鐵。

    師傅踩剎車,車子停住。

    左枝付錢,推車門下車。

    腥鹹海風挾裹水汽,猛撲她身上。

    鯊魚夾漏出的髮絲隨風曳動,柔軟的黑色裙擺貼住瑩潤大腿。

    她往回走向那輛眼熟的黑色大牛。

    車子打著雙閃,車內卻沒人。

    左枝將碎發別到耳後,須臾間,果斷轉身朝海邊走。

    還是宋延琛帶她走的那條野路子。

    沒了他的攙扶,再加上一雙不方便的人字拖,她險些踉蹌滑倒。

    流光傾瀉,風浪聲在耳邊洶湧。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心臟一下一下地跳,怦怦、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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