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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27:11 作者: 塔隱
語氣中掩不住的悵然若失。
金剛輕蔑地白了他一眼, 率領一幫烏合之眾, 頭也不回地走了。
*
到家, 錦娘以驚人速度做了一桌好菜。
肉食都是「兒郎」們嘴裡省下的供奉, 無非是山羊肉,鹿肉,野雞之類。菜蔬要豐富一些。除了自家種的,空間裡也有許多。
那空間, 原是這時空的一個仙境。裡面嘉樹成蔭,瑞獸繁衍,是一片無主的天堂。
她穿越時偶然發現了它,以蟲洞將其摺疊,藏在了這時空下方。
如今,倒成了私家的果蔬園子。
桌上琳琅滿目擺了十幾樣菜,喝的是高粱酒。
墨君寰久違美食,嘴巴忙得連「官司」都不打了,對阿泰層出不窮的言語攻擊一律以寬容大度的笑應付了過去。
像個知書達禮的大婦,毫不理會小妾的尖酸挑釁。
阿泰意識到自己落了下成,立馬改變策略,以悍匪般的熱情與兇猛灌他喝酒。兩人互不相讓,你來我往地豪飲,拼光了地窖中十罐藏酒。
誰也沒有醉。
錦娘倒是快被滿屋酒氣熏倒了。
她打個哈欠說:「今晚上來不及收拾廂房了,寰哥要不委屈下,先跟小漠擠擠吧。」
秦漠立馬抗議,意有所指道:「我不要,師娘,我怕夜裡睡著睡著魂兒丟了。」
錦娘:「……」
墨君寰笑了,很自然地說:「我跟你們擠吧。」
「我們那兒擠不下你。」阿泰一語雙關,對妻子說,「錦娘,你先去休息。待會兒我幫寰兄弟收拾。」
「你能收拾個啥?還是我來吧。」她捂著哈欠,去了後面的西廂房。
先打掃、擦拭一番,去臥室搬來一套新被褥,鋪好。從空間采來一束白色鬱金香,用花瓶裝了,放在桌上。
之後,自己先洗了澡,坐在床上等丈夫。
她其實並不困。表面故作輕鬆,心裡緊張壞了。
怕他們打起來,也怕他們傷心。
——「齊人之福」真是世上最可怕的酷刑!
聽到阿泰的腳步聲,她連忙往被窩裡一鑽,假裝毫無心事地睡著了。
丈夫走進來,脫下襖衫掛在衣架上,好笑地瞧她一眼。伏到她旁邊說:「行啦,別裝了。他喝醉了,已經睡下了。澡都沒洗就上了床,比老子還髒呢。」
正在洗澡的墨君寰:「……」
錦娘的睫毛顫了幾下,笑咪咪把眼一睜,拍拍心口說,「那就好。我怕你們打架。」
「打架有啥怕的。雄獸為了雌獸決鬥,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應該感到享受。」
錦娘拉住他的大手,調皮地說,「如果真打起來,就滾到山林那頭去打好麼,別把咱家房子掀啦。」
丈夫笑了,賣乖請示道,「這還要你說……媳婦兒,我今天可以不洗澡麼?跟情敵鬥了一天,好累……你聞聞,身上並不臭。」
「還不臭!全是酒氣。不洗澡你就去跟寰哥睡。兩個人好好相愛去。我絕對不介意。」
「噢……氣死我了,你這沒良心的。行,老子去洗——你可要知道,老子這身毛出自佛祖的坐騎,珍貴得無法估量,掉一根都是天大損失啊……」
他不停撒著嬌,咕咕噥噥地走了。
錦娘被逗得直樂,待他消失了,又滿懷心事嘆了一聲。
盯著屋樑發起了呆……
過了一小會,丈夫回來了。
錦娘簡直無語,「這就洗完啦。你就是在水裡站了一站吧。」
「瞎說,明明站了兩站……老子怕有人趁虛而入,得趕快回來。」
錦娘好氣又好笑,拗起來聞了聞他,勉強道,「好吧,放你過關。進來。」
阿泰咧嘴一笑,鑽進被窩,把他的「美貓」拎到身上趴著,一如往常以揉搓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喜愛。
笑鬧完了,錦娘摟住他的脖子,小聲地問,「……哥,你心裡怨我不?」
「不怨。老子為你感到光榮。」他撫摸著她柔嫩的背脊,「生生造出老子這等奇偉人物,實在幹得漂亮!」
錦娘笑了笑,發自肺腑感慨道,「……你對我真好。只要在你身邊,我每個瞬間都覺得幸福。」
阿泰彎了眼,揶揄道,「……你今天不是都悟了,要隨佛修行去了嘛!」
錦娘緊張地揉卷著他的胸毛,羞慚萬分道,「我那是沒臉再……幸福了呀。」
「哼……」他刮她鼻子,低沉了聲音問,「媳婦,你老實跟我講,心裡還有他麼?」
離此不到五丈遠的廂房內,墨君寰一動不動地靜止住。
錦娘繃成一隻受驚的小龍蝦,打量著他的神色問,「我若說有,會被拎起來毒打一頓吧?」
「當然會……不過老子不用手打。」他對媳婦獰然一笑。
墨君寰咬牙:這頭畜生!
錦娘鼓起腮幫子一笑。若是往常,她會伸手掐掐他,今日卻沒心情。
沉默少頃,輕聲地問,「你說……君寰哥他是真的還想著我嗎?這事兒我不太明白啊。」
墨君寰暗嘆:原來根本沒信過我啊。
阿泰若有所思「唔」了一聲,「你覺得自己把他的愛識摘盡了。按道理,他沒有愛你的可能了,是麼?」
錦娘露出一個哀傷的小表情,點了點頭。
阿泰抿嘴猶豫著,要不要趁機挑撥離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