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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16:32 作者: 石阿措
袁副將不安地跟在紅卿身後,想到方才見到的情形,他內心隱隱升起希望,他忍不住問道:「娘娘,您看大將軍可是被下了蠱?」
紅卿一邊往右邊的廊道走去,一邊冷聲說道:「若本宮料得不錯,衛國公應該是中了屍蠱。衛國公受傷幾日了?」自從扶桑的靈識進入她的體內之後,紅卿便無師自通地了解到各種蠱,而且她自己後來也看了大量關於蠱的書籍,因此紅卿很快便對衛國公身上中的蠱做出了判斷。
「將近一個月。」袁副將連忙道,「娘娘,依您看,大將軍這蠱可能去除?」
紅卿略一思索,語氣平靜無波道:「此蠱在潛伏期間還能解,一旦發作,這些蠱蟲將從外腐蝕到五臟六腑。」
袁副將聽得頭皮發麻,心口仿佛沉了大石,「那大將軍就徹底沒救了麼?」雖是如此說,但不知為何,看著紅卿平靜的臉色,他不由再次心生希冀。
「待本宮想一想方法。」好在這蠱蟲還未腐蝕到五臟六腑,否則便真是神仙難救了,屍蠱也懼冥皇蠱,所以她要取這蠱蟲來做試驗。
* * *
回到自己的住處,紅卿看著裡面黑漆漆的屋子,突然有些不想進去。
「娘娘,熱水已經備好,您要洗澡麼?」被派來伺候紅卿的丫鬟,謹慎小心地問。
紅卿忽然想到容珩,紅卿回頭對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鬟道:「本宮自己洗便成,你去休息吧,不必伺候了。」
那丫鬟覺得不妥,袁將軍要她好好服侍她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但見紅卿神色冷漠威懾,她卻不敢說什麼,垂眉低目答一聲:「是。」便轉頭離去。
紅卿調頭往容珩的住處走去。
穿過走廊,過一月洞門,便是容珩的住處,院中清冷無光,唯屋中隱隱透著光亮,莫名讓人感到一絲暖意,門虛掩,一推便開,不見容珩,忽聽一聲輕咳,紅卿想也不想地往聲源處走去,便看到了正在沐浴的容珩,不過她什麼也沒看到。
他靠在浴桶上,閉著眼似在假寐,他沒戴假面,露出他原本俊美溫雅的面龐,暖黃的光線映著他的表情很柔和,只是肌膚太過於蒼白憔悴,像是久病的模樣。
聽到聲響,容珩睜開眼,看到紅卿臉上有著隱隱的詫異之色,方才他正沉思著事情,渾然沒有注意有人到來。
見紅卿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並不打算迴避的模樣,容珩不由有些無奈,「你怎麼來了?」容珩唇角微揚,露出一溫和的微笑,內心則頗有些尷尬,此刻他是起來不是,不起來也不是,索性裝作與平常一般。
「來看看你。」紅卿聲音平靜無瀾,將手上的東西放下,鼻中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由走到浴桶旁 ,看到裡面滿是月季花瓣,色澤鮮艷,芬芳撲鼻,「這裡面怎麼還有花?」
容珩聞言輕搖了搖頭,唇邊浮起無奈的笑,「一小丫頭放的。」
他住的地方種了一大片的月季花,是住在這處的一小丫頭種的,小丫頭才十歲,他的父母死在土匪刀下,小丫頭被袁副將救下,見她沒了親人,袁副將便將她給伺候衛國公的一對沒有孩子的老僕夫婦收養,小丫頭偶爾會幫著打打雜,今夜就被袁副將指派過來給容珩使喚,不過說是給他使喚,容珩更覺得她像是搗蛋的,不過,他自然不會和一小丫頭計較些什麼。
紅卿伸手碰了碰水溫,還是暖的,便逕自解下腰帶,脫去外邊的衣服,紅卿趕了一天的路,身上出了汗,風塵僕僕的,後來又斬殺敵人,渾身都充斥著血腥氣息,早就有些難以忍受,這會兒看到散發著花香的熱水,索性與容珩一起洗算了,在紅卿看來,這不是大不了的事,兩人也不是沒有一起洗過澡,在她記憶之中,她被冥皇蠱控制神智之時,兩人就洗過鴛鴦浴,這般一想,內心那股莫名的較勁感又冒了上來。
容珩覺察到她的意圖,臉上的淺笑不由僵住,心如擂鼓,想要說些什麼,但知道她不會聽自己的,而且她衣服都快脫完了,自己還能說什麼。
容珩下意識地別開眼,俊臉微微泛紅,直到紅卿整個人進了浴桶,坐在他的對面,容珩回過臉,表面仍舊是淡定從容的,他溫雅一笑,開啟話頭:「衛國公情況如何?」
「中了屍蠱,情況不好,背部已經開始腐爛生蛆。」紅卿很平淡地說道,一邊遵循著記憶伸手去觸碰他的胸膛。
當紅卿一臉淡定地伸手貼向他的胸膛,容珩不淡定了,臉驀然一紅,像是被燙著一般往後躲了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在她被蠱蟲操控神智之時,容珩還能將她這行為歸於懵懂無知,可如今,他清楚她清醒得很,可她還這樣……怎麼都像是故意在調戲他。
「卿兒……你、你這是何意?」容珩有些彆扭,要說她在調戲他也不像,她神色太過於坦然,像是在做一件平常之事,而且誰在調戲人時還一邊說著掃興的話。
「無意,只是想摸一摸。」紅卿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被蠱蟲操控神智的那會兒,她雖然有記憶,卻沒有親身體驗的感覺,但如今再摸一次,還是無法身臨其境。
只是……摸一摸?容珩唇角微抽,心中覺得自己與紅卿如今是完全對調了身份,自己總被她撩撥得臉紅心跳,而她卻絲毫不為所動,內心不禁長嘆一聲,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衛國公身上,「那屍蠱可還有解法?」 他問,神色漸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