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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16:32 作者: 石阿措
這東西也不可能是東方琰的,他自 己都是皇帝了,沒必要偷偷摸摸辟出這麼一間密室,那麼,是誰竟妄想將東方琰取而代之?
念及此,紅卿不由得看了眼容珩,容珩野心勃勃,但紅卿知曉他想得到的東西一定會不擇手段去過去,而不會偷偷摸摸地建造這麼一座密室,來滿足幻想。
就在紅卿猜測這密室主人是誰之時,她看到一些書札的筆跡,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若無其事的合上書札,面上雲淡風輕,完全沒有了好奇之色,也再也不碰這密室的任何東西。
這筆跡,紅卿認得,是淮安王東方拓的,沒有想到這間密室竟然
是他的,不過想想也不奇怪,
這淮安王乃是先帝的異母兄弟,他當初差點當了皇帝,沒想到最終卻成為了輸家,他內心想必是十分不甘心,卻又沒有謀反的能力,所以只能借這密室來滿足當皇帝的欲望,只是這些都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他永遠都無法真正觸及那個夢寐以求的皇位。
紅卿之所以認得他的筆跡,是因為她的幾次任務都與他相關,而第一個出任務就是關於他的。
當初送給為了試探她的忠誠,而與秦月給她設了個局,當時的秦月被容珩安插到了淮安王府當眼線,而容珩告知她淮安王圖謀造反,秦月那裡有淮安王謀逆的密札,要她接近秦月,取得密札,卻沒想到自己被這兩男人耍得團團轉。
對於那件事,紅卿當時大概是不會怨恨他的,她身為暗閣出來的人,於容珩而言,不過是枚棋子,而容珩就是下棋的人,棋子難道還能抱怨下棋子的人不成?
不過,如今她已經不再是暗閣的人,也不是他的棋子,她只是她自己而已,這般想著,她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她完全在心底可以抱怨,痛恨這個男人,如果她有膽的話,還可能直接罵出來,甚至想方設法報復這個男人,讓他感受她曾受過的痛楚。
只是,經過這次逃亡之旅,紅卿已經深刻體會到容珩的可怕與深不可測,紅卿不認為自己有能力能夠與他對抗,所以還是內心想想就算了,況且,容珩也答應會給她解藥,沒必要再與他糾纏下去。
她如今只希望出去之後,他不要言而無信。
皇宮她是不敢回去了,她想不想再留在容珩身邊,等拿到解藥之後,她想離開京城,到處遊歷一道,若是哪天碰到一個喜歡的地方便住下來,又或者哪天死在自己的仇家劍下,那也無妨。
經過鶴山這一遭,紅卿發現自己心境竟然大改,沒了精心算計步步為營的心思,只想著能活多久算多久,及時行樂罷了。
紅卿收攝心神,見容珩正在凝神看一些密札。
話又說回來,當初容珩讓她找淮安王謀反的證據,但其實不過是一個局,所以淮安王謀逆一事是假。
當初淮安王手中並無兵權,只掛了雲騎尉的武散官職位,還無實際職務,也沒有參 與朝中政事,每年歲末都會將自己手下的名冊和以及府中收支呈到朝中查驗,紅卿認為他完全沒有謀逆的能力。
但如今這墓室里的寶物應該為淮安王所得,他完全有可能利用這巨量財寶來培植自己的黨羽。
沒準他真生了謀反念頭,就算沒有,憑著這密室里的東西也足以夠他砍腦袋了,不過這與紅卿沒有任何關係,紅卿也不想再參與任何事情,尤其容珩與淮安王之間的關係……某個念頭剛浮上腦海又被她強壓了下去。
她面色波瀾不驚,淡淡看向容珩,忽然想到他從發現密室到看到這裡的東西表現得未免太過於從容淡定了些,臉上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吃驚之色,紅卿莫名升起一念頭,他早就知曉有這樣一件密室,他最主要的目的也是為了這裡的東西,而不是為了逃出鶴山,若單單為了逃出鶴山,以他的能力應該不會如此艱難吧?
但這也僅僅是紅卿的猜測,她不可能向容珩求證。
「卿兒,你過來看看。」容珩餘光瞥見紅卿呆呆地在一旁站著,也不知想些什麼,不由微笑道。
「不了。」紅卿搖了搖頭,要想保命,最好還是什麼都不知曉得好,想了想,又認真道:「我什麼都不知曉,我出去也不會說什麼的。」
容珩動作微滯,然而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看起來很是溫和可親,「怎麼?卿兒怕我出去殺人滅口?」他語氣雖是親昵,但紅卿卻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沒錯。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的。紅卿內心暗想,不過她沒有傻到她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她只是用一副說笑的語氣問道:「你會麼?」
只是說完,唇角不由得浮起淡淡的譏諷。
容珩笑容漸斂,目光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才道:「當然不會,我怎捨得?」說這話時,他又溫柔地笑了起來,語氣真假難辨。
紅卿心中冷笑,他心思太深沉,有些言不由衷的話總是張嘴就來,還說得深情款款,紅卿不想去猜測他這句話的真假,只淡淡地說道:「大人既如此說,那我便放心了。」
容珩微微一怔,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間如此的冷淡,容珩並不喜歡她這般,只是此刻並不是計較此事的時候,壓下內心那股莫名其妙的鬱悶,容珩本想繼續找自己想要的東西,可心中竟煩躁無比,迫使他不得不放棄尋找自己想到的東西,走到紅卿面前,執意想要從她口中得到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