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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16:32 作者: 石阿措
「有什麼事明日再說。」紅卿還沒開始稟報事情,就被容珩不耐煩的打斷,容珩不信紅卿不會看他臉色,她不過故意要惹他生氣,容珩心中感到不悅,但卻將情緒壓了下去,他頭微歪,手支著額頭,看向她的眸溫柔褪去,代以無盡的冷色,「我累了,你也退下吧……」
一句話以及語氣中所帶出的威嚴瞬間將兩人打回了上下屬的關係。
紅卿心口有些冷,握著信函的手緊了緊,「是。」隨即伏身信函遞到他面前放下,才慢慢地站起身,「屬下告退。」
容珩沒再理會她,身子往身後的欄杆一靠,閉目養起了神,直到那人的聲息徹底消散,容珩才緩緩睜開了鳳眸,望著那寂靜無人的樓梯方向,神色有些清冷。
第10章 小狼狗發飆了啊。……
無需人安排,紅卿下了樓便自行往「一抹紅」走去,「一抹紅」是紅卿居住的小院,每次來此需過夜 時,紅卿都住在這小院裡,她自己挑的,主要看中了小院的幽深靜謐,以及夜晚來臨後的那一池荷塘月色,這小院原叫青蓮山房,但紅卿覺得這名字過於清新脫俗,不符合她的氣質,就擅自改成了「一抹紅」,容珩對此並未說什麼。
其實她可以與容珩住一起,但兩人大多數時候除了解決生理需求才會同房,其餘時候都不會睡同一間房。
除了雲雨之外,男女睡在同一床上,還有什麼可做的可說的?她不知曉,或許容珩也不知曉,總之兩人都會不自在。她也不喜歡睡覺時身邊躺著一個人,不僅占了她的空間,還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提防著,睡不安穩。
紅卿剛邁進小院的門,腳步一滯,目光四顧了下,唇角一彎,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
經過一座木板橋,底下是池塘,裡面種著滿池荷花,這荷花開的大多是深紅色,每當夏季來臨之際,荷塘大片大片的紅,紅得如火似焚,灼灼人眼。只是此刻深秋時節,荷衣未謝,紅粉已凋,自然沒有夏季的風光好。
進了二重門,兩面遊廊,中間一條青石路直達正屋,庭院前一株槐樹,月華如水流瀉而下,樹底下黃葉成堆,映著清冷月色顯出幾分淒涼光景。
紅卿剛要走上台階,一條黑影從屋頂飄落,紅卿美眸一凝,驀然退後,那身影輕輕落在台階之上。
「呦,被趕出來了?」秦月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紅卿,見她身著一襲黑色窄袖長裙,衣衫歪歪扭扭,衣領微開,雪白優美如同天鵝頸的脖子上印著淺紅色的吻痕,月色下,越顯嫵媚風流,「你以為你穿成這樣,就勾引得了大人?蠢女人。」秦月不屑地睇了她一眼。
紅卿腰肢輕扭,美眸在他身上一掃,挑眉眼勾帶出無限風情,嬌笑道:「怎麼,小月月,吃醋了?」
紅卿目光最終停留在他白皙俊秀的面目上,當初容珩說他喜玩弄女人,那番話想必是哄騙她的,紅卿倒是沒見過他玩弄過什么女人,就只見他整日和跟屁蟲似的跟在容珩身後,她一度懷疑,這秦月是個閹人,還有斷袖之癖,不過第一個判斷錯誤了,她求證過。因為那一次求證,秦月更加恨上了她,畢竟被女人扒褲子對於男人而言應該是件十分羞恥之事,至於斷袖之癖,紅卿至今還未求證出結果,這小子在她面前滴水不漏,從未讓她抓到小辮子。
秦月看著她一副風-騷放浪的模樣,只當她在自作多情,氣得俊臉一紅,恨恨罵道:「呸,誰吃你的醋?你以為你是天仙下凡?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盪-婦。」
紅卿怔了一下,知曉秦月誤會了她的意思,不由掩唇撲哧一笑,至於他那句水性楊花的盪-婦,紅卿卻絲毫不在意,就算她水性楊花又如何?盪-婦又如何?這個世道總是規定女人要這般那般,行為稍有 差池,便被男人各種指責諷刺,仿佛女人所做的一切都要看男人的眼色,無聊愚蠢至極。
「你笑甚?」秦月惱羞成怒道。
他不問還能留幾分面子。紅卿指尖勾著胸前一縷青絲,有一下沒一下的輕繞圈,膩聲笑道:「小月月,我笑你好好一單純小郎君,好的不學,偏偏跟著那些臭男人學壞了,盡學些不三不四的話。」
「你……你這女人……你才不三不四。」秦月氣得夠嗆,說話已然語無倫次,又想到她對自己的稱呼,一時間腦袋都氣沖了血,「還有,你再叫老子小月月試試!」小月月,小月月,簡直噁心死了。
自從多年前在淮安王府調戲了她一聲姐姐,自此她在他面前便一直自稱姐姐,見他就喊小月月,天知曉,他比她還大。秦月每每恨她恨得牙癢,卻又拿她無可奈何。他就等著看她被容珩拋棄,像棄婦一般痛哭流涕的慘狀!
「小狼狗發飆了啊,若姐姐就是要叫呢?你拿我怎樣?」紅卿一邊笑言,一邊細扭纖腰,裊娜至他身前。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秦月咬牙切齒道,在她到跟前時,欲拔劍威脅。
紅卿卻突然柔媚無骨地靠在他的身上,秦月身體一僵,紅卿縴手一撫他的胸膛,溫柔地笑道:「小月月,可嘗過女人的滋味,要不要姐姐教教你?」
秦月登時腦子轟的一熱,像被滾熱的水燙著一樣,驀然將紅卿推開,隨即後彈開數步,儘管知曉她不過過過嘴癮,不敢背叛容珩,他還是嚇得不行,「誰要你教,少噁心人。」
紅卿看著他白裡透紅的面頰,知他害羞了,紅卿撇了撇紅唇,決定不再逗弄他,於是笑盈盈道:「好了,姐姐要休息了,如果你改變主意,就跟進來吧,姐姐會好好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