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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16:32 作者: 石阿措
    伴隨著不甘心,一陣劇烈的天旋地轉,紅卿

    雙腿一軟,不由單腿跪 於地上,隨後倒身暈了過去。

    紅卿是被一股鑽心的疼痛刺激醒的,睜開眼,便看到秦月雙手環胸,悠然坐在一張黑漆木椅上,這是在一間陰暗的斗室,除了他,還有一行刑男子,再無別人。

    紅卿發現自己手腳被鐵鏈縛住,她嘗試掙扎了下,卻無果。

    秦月俊秀的面容露一絲淺笑,善意的提醒,「姐姐,莫要掙扎,掙扎只會更痛。」

    紅卿其實真的很噁心他叫自己姐姐,尤其是他面帶微笑喊她的時候,他的眉目有幾分像容珩,甚至一舉一動也與容珩有幾分相似,但是容珩的溫柔親切,他的從容高雅是與生俱來的,他根本模仿不了,只能是東施效顰,紅卿冷哼一聲,沒理會他。

    既然落在他的手中,要殺要剮,紅卿認了。

    秦月並不介意紅卿的冷待,依舊笑著,「你半夜闖入淮安王府究竟有什麼目的?是誰派你來的?」

    紅卿美眸微揚,露出一絲諷刺,「不過見這淮安王府夜景美不勝收,半夜來逛逛而已,是你們小題大做了。」紅卿頓了下,又接道:「我倒要問問你,你接近我又有什麼目的?」明明是他先接近她的,但他對於她的種種行為,他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反而像是從一開始就知曉她的目的。

    「當然是喜歡你,可是沒想到你心懷叵測,算計於我。」秦月語氣失望的說道,但他眸卻像是平靜而冷淡,語氣一轉,又笑:「你若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我定會放你一馬,畢竟,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憐香惜玉?當她傻子?她又不是沒見過他的手段。「沒人指使我,你愛信不信。」紅卿不耐煩地說道。

    「不識抬舉。」秦月斂了笑容,諷刺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何必非要做一條衷心耿耿的狗。」

    紅卿對於他的冷嘲熱諷一點不為所動,當初,若不是容珩救了她,她連命都沒了,她又怎會背叛容珩,而且就算她想背叛,將容珩招了出來,出去之後,容珩也不可能放過她,容珩那男人,看起來溫柔似水,待人親切和藹,但一旦涉及他的利益,他定然會翻臉不認人。

    不論如何,她都難逃一死。而且,如今她冷靜下來,將所有事情從頭到尾地捋了一遍,她隱隱升起一個似乎無比荒謬的念頭,內心不由抱起賭一賭的心態。

    「你殺了我吧,我沒什麼好說的。」

    話剛說完,秦月向她的旁邊示意了眼,「啪」的一聲尖銳刺耳的響聲,紅卿的背部傳來火辣灼痛,仿佛被大火燃燒一般,她嫵媚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額角瞬間浸了汗水,但她咬緊牙關,哼都不哼一聲。

    又是一鞭子揚下,紅卿只覺得背後的皮肉已經撕裂來,鮮血流個不止,紅卿下唇咬出了下,仍是目光堅毅,絲毫不服輸。

    秦月看著紅卿咬牙堅持,什麼不肯說的堅定模樣,指尖微動了下,目光掠過一絲難解之 色。

    「你說還是不說?」秦月淡淡地問。

    紅卿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根本無力回答他,也不想理會他。

    紅卿不遠處放著一火爐,火舌子正瘋狂地捲動著,烙鐵已燒得通紅,行刑男子在秦月的示意下,拿起散發著滾熱氣息的烙鐵一步步走向紅卿。

    秦月臉上已經沒了笑容,面目露出一絲嚴肅以及不贊同,這烙鐵一旦烙下去,她的肌膚定會留下無法消失的可怖疤痕,這對於一個美麗動人的年輕女子來說,無疑是殘忍狠毒的。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秦月微皺了下眉頭。

    紅卿美眸稍往上抬,嫣紅的唇微微一勾,無力地笑了,即使她已滿身狼狽,卻依舊風情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她氣若遊絲道:「要動手就快些,磨磨唧唧,算什麼男人。」

    秦月眸中浮起一抹讚揚之色,「好,那就如你所願,動手。」一擺手,那拿著烙鐵的男子走上前。

    滾燙的烙鐵驀然貼在她的肩下方,煙瞬間直往上冒,一股令人慾嘔的皮肉燒焦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尖,紅卿禁不住悽厲地叫了聲,渾身無法控制地顫抖抽搐,臉色慘白得如同一張紙,汗水順著額角臉龐滑至頸間,快要乾燥的衣服又被汗水打濕。

    當烙鐵離去,紅卿整個人大汗淋漓,仿佛被人從水裡打撈出來一般,她雙腿一軟,禁不住曲了腿,鐵鏈扯到手臂背上的傷口,讓她渾身一顫,險些痛暈過去,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室內多了另一人的氣息。

    她吃力的抬起頭,眼睛卻被汗水迷濛住,看不清來人的面目,只隱約看到模糊不清的面部輪廓,以及一襲暗紅色寬袖衣袍,隱約是熟悉的人……

    只是沒等她眼前恢復清明,她便痛昏了過去。

    第6章 緣起 踏雪而來的白衣少年。

    她總是不由自主地記得那夜。

    寡月淒涼,北風肆虐,天上下著大雪,似梨花漫天飄揚,她寧願把這雪想像成春天的梨花,那樣她就不會覺得寒冷刺骨。

    她蜷縮在冰天雪地里,自從沒了蓬頭老翁的照拂,她避難的破廟也被一幫乞丐占去,她被趕了出來,她生得瘦瘦小小,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她拼命的縮著身子,想把裸-露在外的肌膚藏起來,可是她快凍得沒了知覺,恍惚間,她看到了蓬頭老翁坐在破廟的台階上,手中拿著一把破舊的胡琴,他的目光總是滄桑又空洞,他拉著她聽不懂的歌曲,雖然聽不懂,但她覺得曲調很悲傷,悲傷到讓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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