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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5:15:27 作者: 朱輕
    「是嗎?」柏凌風慵懶地靠在那裡,輕輕地轉動著手裡的酒杯,然後,笑了。

    夏怡航望著他的笑容,心跳變得沉重起來,這是相識以來,她第一個看到柏凌風的笑容。當然,以前那種輕扯嘴角的表情根本就稱不上是笑容。

    他的眼裡充滿著愉悅,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大,這才是真正的笑,是不是因為與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所以他的心情很好?原來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帥很迷人,這個男人,他還是不要經常笑比較好,因為實在是殺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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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宴會過半,夏怡航都沒有再看到陸飛揚出現。他好像就打算這樣消失不見一樣,那麼她大老遠從台灣飛到紐約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能向陸飛揚展示自己的策劃方案,連正主兒的面都見不到,她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伺候某人挑剔得讓人抓狂的嘴嗎?

    「鵝肝醬不要。」大老爺淡淡下令。

    「哦。」小丫頭趕緊放下挾好的食物。

    「喂,那種東西少弄點。」看著某個女人過份地將盤子裡的蔬菜越堆越多,忍耐終於到了極限,開口說道。

    「不行。」溫順小佳人認真地說道:「晚餐要多吃點蔬菜對身體好。」

    這次沒有順著某人的意,夏怡航堅持地往餐盤裡挾入種類豐富,顏色鮮艷的蔬果。

    柏凌風只是冷冷一哼,沒有抗議。

    嚴君堯差點暴笑出來,看著柏凌風不同以往的模樣,他真是大開眼界,手裡捧著盤子,對他們這對的興趣比桌上的美味食物來得要大得多。

    任昊東漆黑的眼眸里也閃過淡淡的笑意。

    夏怡航將裝的滿滿的餐盤交給大老闆後,再準備自己的食物,她是不知道一般的上流社會的宴會是怎樣的,但她卻可以肯定,他們幾個的待遇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陸飛揚的這場宴會,還是採取傳統的自助餐形式,提供著頂級的各國料理與酒,來賓可以在位於大廳中間位置的長長的餐桌上自取食物。

    不過他們這幾個男人的待遇卻不一樣。單獨區隔出來的小廳,管家推著巨大的餐車出現,專門伺候幾位天之驕子用餐。

    這種排場恐怕不是一般的吧?而看這幾個男人習以為常的表情,她明白可能這就是他們慣常的方式。

    那麼柏凌風真的跟陸飛揚的關係不好嗎?叉起一片清脆的小黃瓜放入嘴裡,真是的,連最普通的小黃瓜,滋味都不一樣,有錢人的生活,真的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想像的。

    三個男人悠閒地用餐,聊著只能他們自己才能懂的話題,夏怡航懶得去聽,也沒有興趣聽。她坐在一旁舒適的沙發上,吃著盤裡美味可口的食物,望著不遠處熱鬧的大廳,觀察著形形色色的人。

    現在她才有來到紐約這個大蘋果的真實感覺,整個大廳那麼多人,可是基本上沒有看到東方面孔,全都是西方人,難怪剛剛她跟柏凌風進來的時候,會那麼引人注目。

    暗自嘀咕著,她相信,能夠來到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物,可是陸飛揚卻可以將他們都丟在下面,理都不想理,他的任性可見一番,既然不想理會旁人,那這辦什麼宴會,怪脾氣,真讓人搞不懂。

    「我們有事要處理。」柏凌風忽然走到她身旁,開口對她說道:「你乖乖地待著,別亂跑,知道嗎?」

    她點了點頭,樂得自己一個人更自在些,一片淋滿美乃滋的番茄送到嘴裡,愉快地咀嚼。

    柏凌風轉身準備走,眼睛掃了掃宴會廳里那些不斷往這邊瞟來的男性目光,不悅地眯了眯利眸,突然轉過身,抬超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叮一聲脆響,銀制的餐叉從她手裡滑掉。

    「乖一點,嗯?」一吻即畢,他在她唇邊低聲輕喃,拇指在她滑膩的頰畔流連愛撫。

    被他的動作嚇到,她只能傻傻地點頭,他才有幾分不甘願地往一旁的隱密樓梯走去。

    夏怡航愣愣地捧住餐盤,半晌,「噢!」羞窘的呻吟聲從她嘴裡傳出來。

    她、她快要羞死了,他竟然在別人面前吻她,這也還算了,最讓她想死的是,她當時嘴裡還有沒有嚼完的番茄,天哪、地呀,那個死男人,竟然還用了舌頭。

    嗚……她、她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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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了、喝足了,聽話的她閒閒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翻閱著手裡的時尚雜誌。

    設想得真周到,還有這種打發無聊時光的消遣東西的存在,她的個人空間,無人打擾,讓她覺得舒服又自在。

    眼看了看那個一直站在這個小廳外面的白衣侍者,很明顯某個不放心的男子還是派了個人來把守著她。

    占有欲真強,她暗嘆著,可不會傻到認為柏凌風是因為喜歡她,愛上她,才會這樣。他這個男人,對於屬於自己的東西,有強烈的占有欲望,不允許任何人碰觸一下,瞧瞧他平日裡多麼寶貝他那台貴得嚇死人的筆電就知道了,她不小心碰一下,還會被瞪。

    雖然對於將自己歸類到他的東西,很貶損自己,可是她真的覺得,自己是被柏凌風歸類到獨屬於他的物品,也許不愛,但絕不會讓別的人窺探。

    不過她也得感謝他的這種獨占,瞧瞧那被門口的侍者再次打發掉的想要走近的無聊男子,多虧柏凌風,她才能享受這種悠閒的個人時光。

    唔,水喝得有點多,需要去趟洗手間,她站起身來,機靈的侍者連忙上前,「小姐,請問需要什麼?」

    「嗯……」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問道:「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小姐請跟我來。」有禮地帶路。

    「啊,不用了,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她要是讓一個男人帶她去洗手間,那就奇怪了!拗不過她的堅持,侍者詳細地告訴她洗手間的位置。

    繞過那曲曲折折的迴廊,經過無數的房間之後,她找到了侍者所說的洗手間位置所在,真是的,這麼大的別墅,恐怕有幾百個房間吧,那打理起來豈不非常累?

    從豪華芬芳的洗手間出來,她忽然不想回去那個充滿人的宴會廳里待著,想到外面走一走。只要趕在那個男人出現之前回去就好了。

    她拎起了長長的裙擺,繞過廊柱,走出大屋,來到所有豪門都會擁有的噴泉池畔,咦,這個噴泉池跟他們進來那時所看到的那個大門前的不一樣呢?

    那個是很傳統的維納斯,這個卻是有著五個嬉戲小天使的噴泉,雖然小些,但是非常精緻。而且這裡離主廳很遠,遠到她都聽不見喧鬧的聲音,只有噴泉流水的輕柔響聲。

    嗯,好舒服,這才是享受,真搞不明白那些上流社會的人,開這種悶死人的宴會,一堆人擠在那裡,說些應酬話,個個臉上都是假笑,這樣的生活還有那麼多人嚮往,真是有病!

    她坐上那個不高的池畔,手兒在池裡輕輕一掬,啊,好冰的水,二月的天,在美國還是非常冷的。

    她的衣著,離開了暖氣十足的大廳,還是單薄的,眼兒掃了掃四周,想找個溫暖又安靜的地方,誰知卻看見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從不遠處閃過。

    那個,不是……不是許漫雪嗎?

    看著有幾分眼熟的背影,一向懶得管閒事的她,還是好奇地跟了上去,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二樓的樓梯轉彎口,她連忙拎著裙擺輕輕地跟上去。

    可是一上到二樓,人,就已經不見了,她猶豫地站在樓梯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找下去。

    跟許漫雪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雖然並不怎麼熟悉,但這兩年的接觸比較多,她怎麼都不可能認錯那個與柏凌風有著曖昧緋聞的女人。

    本來,經過這兩年多與柏凌風的「親密」交往之後,她對於柏凌風與許漫雪的關係緋聞持高度的懷疑態度,他們看起來明明就是非常正常的老闆與秘書的關係。

    許漫雪是他在台北公司的秘書,只有在老闆回台的日子裡才會接觸頻繁,再加上柏凌風來台灣,晚上都跟她夏怡航在一起,那麼柏凌風與許漫雪何來神秘情人的說法。

    她本來想,可能是公司里愛八卦的人,胡亂捏造的一些緋聞,可是今天,她看到許漫雪神秘地來到這裡,竟然沒有從大廳進去,直接從這種隱密的門口上二樓,這其中的微妙,很耐人尋味。

    她什麼時候來紐約的?如果是公事,當初為什麼沒有跟他們搭同一班機過來?就算當時的時間沒有喬好,那麼今天呢?今天既然要來,為什麼又這麼隱密,就好像……就好像情人私會一樣。

    想到這裡,她的牙不自覺地咬著嘴唇,許漫雪會不會是來見柏凌風的?所以才這般神秘、這般小心。

    稀少的可憐的好奇心,在此刻卻倏然暴漲,她輕手輕腳地在安靜的二樓走著,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許漫雪的行蹤。

    大概走過十幾個房間左右,她怱然聽到模模糊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心跳突然加快,又重又響。

    她要不要上去看一看,可是這是別人的隱私,她這種偷看的行為是不對的。她的心掙扎得非常厲害,到底要不要去一探究竟呢?從小養成的良好教養,讓她怎麼都邁不開那一步。

    「啊!」一聲尖尖的呻吟聲卻突然從沒掩緊的房門邊泄了出來。

    那是……已經不是什麼單純無知的少女,熟知男女情事的她,對這種聲音不會陌生,那是一個女人陷入激情的聲音。

    許漫雪!直覺告訴她,那個嬌嫩到極點的女音就是許漫雪,那麼與她歡愛的男人,是誰?是不是、是不是柏凌風?

    心痛到不能呼吸,她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臉色變得蒼白,她要親眼看到才相信,她一定要看到!

    房間離她本來就不遠,兩三個房間而已,可是此時對她來說,卻好像有幾萬里那麼遙遠,每一步邁得都非常辛苦,厚厚鬆軟的地毯吸去了她沉重的足音。

    冷汗從背部往下流,肯定是暖氣開太強了,好熱、好熱。

    「啊……那裡不要……」女人的聲音從房裡斷斷續續地傳出來,雖然門沒有掩緊,但良好的隔音效果還是發揮了作用,除了一兩聲比較尖的呻吟外,她基本上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那麼她要不要推開這扇門?纖白的手指顫抖起來,她沒有勇氣,打斷別人的歡愛,不是她夏怡航會做的事,就算、就算裡面那個男人是柏凌風,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管。

    她、她只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一個大家都不知道不承認的女朋友而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是他的情婦,是她堅持要騙自己的。

    那麼她站在這裡做什麼?真的要去看人家的歡愛?這種事隋,她做不了。

    咬了咬牙,她轉身準備走人,「陸飛揚,你做什麼?」女人羞憤的嬌斥聲定住了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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