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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6:17:04 作者: 歌疏
偏偏韓延平說得一本正經,面色肅穆,那氣勢甚至是以赴死的決心在請罪,只是這些言辭……
容貴妃當即便笑出了聲,劉煜變了臉色,慕眭直接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可以揍他嗎?」
旁邊突然遞過來一根棍子,慕眭轉頭一看,這正是頭一天他送飯碰到的那個劉煜的侍衛。慕眭委婉表示:「本王徒手空拳更有殺傷力。」
小濤濤打量他一眼,確定這是事實,便沒強求。
慕眭:「……」
開元帝忍俊不禁聽他說完,為了掩飾眼中笑意,故意轉頭問:「皇后你怎麼看?」
臧皇后看向容貴妃,回道:「畢竟宋軼是容貴妃請入宮的,該問問她的意思才對。」
都到這份上了,容貴妃也不推辭,站出來,對帝後施施然一禮,道:「臣妾自是相信宋軼為人的,她識大體重大局,斷不會因一己之私而去傷姚惠妃。這之中該是有誤會。」
雖然姚惠妃的事情並沒有公開,但是也有些聰明人能夠推算出一二來的。宋軼拆了姚惠妃的陰謀,被姚惠妃算計,合情合理,只是礙於她低賤的身份地位,而姚惠妃又的確受了傷,是以多少要個士族一個面子。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劉煜在下怎樣一盤棋。
以容貴妃的身份,要擔保宋軼,此事便迎刃而解了。只是沒想到劉煜會站出來反對,「姚惠妃傷勢未愈,便放宋軼出獄,終究有些不妥當,不如將她放到司隸台名下,由司隸台看顧,可好?」
容貴妃笑眼微眯,「司隸台終是男兒聚集地,宋軼一個清白女子單獨過去,著實不妥當。不如將宋軼放在本宮宮殿裡,由司隸台再派人看顧,這便兩者都能兼顧了。」
「貴妃說得有理,阿煜,就這麼辦吧。」
最後,韓延平發現此事似乎壓根沒讓他插上一句嘴。但是宋軼能夠出來,他已經喜出望外了,當即便回屋洗漱了一翻,穿戴上嶄新冠服,興高采烈地親自前往天牢接人。
宋軼迷糊著睡眼,看向這個煥然一新的韓延平,半晌沒回過神來。
「我做到了!」韓延平說。
「什麼?」宋軼不明所以地問了一聲。
於是韓延平將自己如何冥思苦想,如何下了赴死決心去御前請罪,最終感動了帝後,網開一面的事情滔滔不絕添油加醋地說與宋軼聽。
大概他太多興奮激動,乃至於措辭亂七八糟,事情也說得顛三倒四,宋軼很是費了一翻心思。
聽完,宋軼最後只疑惑為什麼劉煜要堅持將她圈在司隸台下?再看牢門這些看守她的皆是司隸台的人,莫非他在防著她什麼?
「那個,如今你我二人已經平安出獄……」說完他這二十餘年唯一的一件「豐功偉績」,韓延平拽著衣角侷促起來,「是不是可以籌備婚事了?」
「啊?」
這個轉折有點大,宋軼完全沒轉過彎來。
韓延平被她這一聲啊弄得面紅耳赤,「我不嫌棄你的長相。」
宋軼愣,為了表現得更有誠意一點,韓延平補充道:「皮囊不過身外物,終究會隨歲月流失,只要人品才情好便好。」
宋軼認真想了想,深以為然,但是,「可是我嫌棄你的長相。」
韓延平被噎得差點翻了個白眼,再看宋軼,她竟然是認真的,不由得教育道:「你不能好高騖遠,豫王殿下那等人才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怎麼辦?」宋軼也很無奈啊。
韓延平直了眼,「你、你不會要始亂終棄吧?」
誰亂你了?似乎一直是你一廂情願地在分分合合吧?
宋軼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韓先生,你救我出獄,我很是感激,我們之間的恩怨從此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你也不用再為了報恩勉為其難來娶我,這不是很好嗎?」
哪裡好了?
若是此話是在之前說,韓延平或許會鬆一口氣,他勉為其難答應父親跟宋軼好好相處的確是因為上林苑時宋軼救過他,在得知宋軼那驚天地泣鬼神的長相後,這點點因為報恩而勉強維繫在一起的聯繫就被他單方面徹底斬斷了。
可現在,他不想斷了。
宋軼說得很有道理,甚至說到他曾經的心坎兒上了,按理不用娶這樣醜陋的女子,不用擔心後代沒臉見人,他該慶幸才對,但是為什麼自己就那麼那麼不情願呢,憤怒,埋怨,好多情緒鑽出來,讓他無從啟口。
「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姑娘!」宋軼很是堅定地說道,說罷,轉身,好不留戀地跟著幫她搬東西的小濤濤走了。
韓延平想說什麼沒能啟口,想抓住什麼,伸出的手卻連宋軼的頭髮絲都沒碰到,他就那樣茫然地愣在當場,不知所措,可憐極了。
眾獄卒繼續側目,在心裡默默送給他倆字:活該!
「他配不上你。」
「啊?」
宋軼跟在後面,沒聽清楚前面薛濤說的話,薛濤斜了她一眼,耳根子有點紅,答:「沒什麼。」
宋軼還是住以前住的偏殿,她還未進門,便見另一側一座偏殿進進出出好多人。宋軼站在台階上望了望,問薛濤:「有人住進來?」
小濤濤答:「容貴妃一堂妹。」
「咦……」
作者有話要說: 十點大概還能有一更,想沖個榜單,要五天連續萬更,好苦逼。。。都想為自己點跟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