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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6:17:04 作者: 歌疏
    擦!

    第38章 疑雲

    宋軼一張小臉兒都白了,明明戴著面具, 眼神透露出來的無助可憐還是刺激了一下劉煜的神經。可她的舉止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劉煜突然覺得, 宋軼戴面具,莫非是偽裝出一個牢不可破的堅硬外殼?

    別開眼, 捏起酒杯淺酌一口,劉煜又道:「若非知道你一直跟在本王身後搗亂, 此刻,本王已經將你抓起來了。你的那匹馬究竟怎麼回事?」

    口氣已經帶上一分不確定的溫和,盧君陌瞥了他一眼。

    此刻宋軼心思電轉, 從來都是她設計別人, 頭一遭竟然有人設計她。而這個舉動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卻不得而知。

    「進了圍場大約一刻鐘,待所有人各自散去,我便將那匹馬就近拴在樹上。後面發生那麼多事情,便把它給忘記了。」

    劉煜拿出圍場地圖, 在她面前攤開, 宋軼認真辨別了一下方向, 指出一個大致位置。

    入圍場一刻鐘, 那離案發時間足有一個時辰,這個時間,太早了些, 若那時就被有心人盯上,反而像在說虞孝卿殺人並非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當然,也有可能沒人看管的馬匹正好跑到附近, 被臨時起意的人給利用了而已。但是,從馬匹被拴的位置,到案發地,這個距離,馬匹自己到達的機率非常小。

    同樣,宋軼誤打誤撞跑去案發地的機率不是也一樣很小嗎?

    一股冷汗默默地爬上宋軼背脊。

    「圍場的馬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它們會認人,主人去哪裡,它們也會跟去哪裡。你在那邊,它跟去,並不奇怪。這就是為什麼在上馬前,要求每個人都先自己餵馬的緣故,這便是要利用食物建立人與馬之間的牽絆。」

    咦,這算是在安慰她嗎?

    劉煜起身,「這酒你們慢慢喝,本王還有要事要辦。」

    「豫王若是想找人問話,安陽郡主是個不錯的選擇。」宋軼就當還了他一個人情,劉煜不置可否,轉身離去。

    盧君陌撐著腮幫子看著她,「你是故意在他面前裝可憐?」

    宋軼無辜地瞪大眼,「盧將軍多心了。」捏起酒杯淺酌一口,哪裡還有方才那股被驚嚇到強做鎮定的模樣,說話的口氣也淡得出奇。

    盧君陌一下有些疑惑了,若真是要裝,這小傢伙拿捏得未免也太到位了。劉煜這個人,心腸特別冷硬,若是尋常的柔弱可憐,他定是不會放在眼裡的,即便你在他面前哭得花枝亂顫,暈死過去,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反而是宋軼這種強做鎮定,欲蓋彌彰的可憐剛好入味。

    這註定是個無眠之夜,很多人都沒能睡好。宋軼一宿都睡在鳳羽夫人房中,鳳羽夫人眠淺,房中多一個人多少有些不自在,她道:「你房中被褥都已更換,為何不回自己房中,偏要在我這兒打地鋪,倒像是我虧待了你一般。」

    宋軼笑道:「夫人多慮了,今日發生那麼多事,宋軼只是不敢一個人待房間裡罷了,想尋夫人做個伴。」

    「我以為宋先生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還是怕死人的。」

    宋軼不置可否,「畢竟,我也是個女子,總有膽小的時候。」

    「呵呵,難得難得。」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卯時初刻,花園的木芙蓉掛著露珠兒,薄霧籠罩在玉湖上。一隊侍衛從水上迴廊走過,此處只掛了兩幅畫,一幅群芳圖,一幅群英圖。身為雄性動物,侍衛們的眼睛不約而同地落在群芳圖上,原本期待的、驚艷的、渴望的臉色瞬間變成統一的驚恐,幾個膽小的,腿一軟,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劉煜今日起了個大早,天色未名,掌了燈在看圍場分布圖。中尉軍幾乎將圍場翻了一遍,仍未找到文宬郡主和虞孝卿的蹤跡,這兩人就像憑空消失了。

    昨日他詢問了安陽郡主,這位堂妹最初是一直跟在文宬郡主身後的,但不到半個時辰便被甩開了,再也沒找到其蹤影。從文宬郡主他們所在的位置看,的確是常人不太會去的地方,難道他們是為了躲安陽郡主搗亂才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忽聽得急促腳步聲,轉眼趙重陽便敲響了門。趙重陽帶了二十名徒隸,入駐上林苑,負責查探此案。這一宿,他們幾乎是在房檐上度過的。

    「何事?」

    「群芳圖出事了。」

    劉煜愣了愣,一幅畫能出什麼事?

    「屬下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請殿下親自去看一眼。」

    一刻鐘後,劉煜終於看到了群芳圖,圖畫沒有一絲損毀,依然光彩奪目,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十名貴女,此刻只剩得九名。原本滿目芳華,明晃晃地空出一片空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消失的那位似乎正是唯一的目擊證人陸青枝。」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把畫收起來,不要泄露消息!派人去找陸青枝!」

    誰都沒鬧明白司隸台的人一大早忙忙碌碌在幹什麼。宮人們都忙著各自分內的事。

    玉湖邊,宮女小玉拿著網兜去撈湖上飄浮的落葉。網兜用一根長竹竿綁在頂端,她拿著一頭,因為人小力氣弱,幾回下來,網兜連帶竹竿一頭砸進水裡,把水面盪起一片漣漪。

    小玉抹了抹額頭汗,甩甩酸脹的手臂,拿起竹竿這端,繼續撈。也不知道是太過疲累,還是網兜粘住了水草,無論她怎麼拉扯都扯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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