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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戲妻3

2023-09-25 15:02:27 作者: 醒時夢
    穆明舒睡醒的時候,叫溫暖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望著眼前一片綠蔭水色倒是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身在何處。

    趙奕衡紮起衣擺,挽起褲腳正在淺溪裡頭叉魚,他明明長著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容,卻做起這些事兒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太陽光打在他的面上,勾勒出他明朗的五官,一頭黑得發亮的墨發格外耀眼。

    穆明舒坐直身子,伸手拖著下巴就這樣看這他,心裡卻越發覺得這人熟悉得狠,他的面容身形,一瞥一笑都似很熟悉一般,卻又總是想不起以往同他是否認識。

    趙奕衡眼神銳利,身手也不錯,不多時便叉了幾條魚扔到案上來,聞得穆明舒喊一句:「夠了。」這才爬上岸來。

    魚都是新鮮的,身子叫叉了一道口子還能活蹦亂跳一番,趙奕衡一邊將衣裳整理好,一邊問穆明舒:「你會殺魚嗎?」

    穆明舒想了想搖搖頭,趙奕衡忍不住上下打量她一回,嗤笑一聲:「那你一個人在外怎麼活下來的?」

    「可以買啊。」穆明舒逃出來的時候,除了那柄紫檀木梳,也還帶了點能叫她生存的銀子,雖然不多,但是她省著點花倒也能用上好些時候。

    趙奕衡聞言卻是詫異的看了穆明舒一眼,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他蹲下身來將那幾條魚翻個邊,手一伸對穆明舒道:「把你的匕首借來用下。」

    「你拿來殺魚?」穆明舒眨眨眼有些好笑,卻還是順從的從懷裡掏出匕首遞給他,沒想到她這柄殺人的用匕首還能用來殺魚。

    趙奕衡接過匕首,利落的刮掉魚鱗,破開魚肚取出內臟,挖掉魚鰓,最後洗乾淨了這才放到穆明舒摘來的葉子上頭。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捻了些許裡頭的東西抹在魚身上,又削了幾根乾淨的樹枝將魚身串起來,放在穆明舒燒起來的火堆上烤。

    穆明舒見他往魚身上抹東西,還警惕的問一句:「你放的什麼東西?」

    趙奕衡笑:「當然是毒藥啊,毒死你這不長腦子的蠢貨。」

    「你……」穆明舒氣得臉色鐵青,眼見就要破口大罵,趙奕衡又道:「有防人之心是對的,但是也動動腦子,倘若爺想對你干點什麼,昨兒夜裡就動手了,還需要等你睡醒?」

    穆明舒氣得咬牙切齒,可細細一想倒也是這麼回事,但她一而再的在趙奕衡手裡吃了虧,到底心裡不舒坦,掏出方才殺魚的匕首就抵上他的脖子,惡狠狠道:「那還得多謝你不殺之恩了……」

    趙奕衡感受到頸脖上的涼意,側眸看著穆明舒,真真是拿她沒辦法。

    他把串好的魚放在樹枝支起來的架子上,反手就奪了穆明舒手上的匕首,一個前撲就將她壓在草地上,勾著她的下巴滿臉痞氣的笑:「怎麼?覺得爺帶你出了城就無所畏懼的過河拆橋了?」

    穆明舒掙扎一下,發現自個壓根動彈不得,只得氣勢洶洶的瞪著他,罵上一句:「王八蛋,放開我。」

    趙奕衡存了心的想要好生教訓教訓她一回,哪裡這般輕易的就放手,反而將自個的臉越發湊上去,吐氣如蘭的開口道:「不放。」

    他的臉湊得很近,兩人的鼻尖都差不多碰到一起了,他說話的噴出來的氣息打在穆明舒的面上,卻意外的叫她一絲排斥都沒有。

    穆明舒自個也不曉得,為何一顆心砰砰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一般,便是當初那人對著自個說甚個情意綿綿的情話時,她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這樣熟悉又親近的感覺叫穆明舒覺得很不對勁,她沒敢再掙扎,只一雙水汪汪的杏眸望著趙奕衡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趙奕衡叫這句突如其來的話震得一怔,只當穆明舒想起些許事兒了,頓時心裡又驚又喜,一把伸手將她攬在懷裡,激動的想著如何同她坦誠布公的說說她的身世,然後順便拐帶她回京都去

    可穆明舒卻瞧見他那神情曖昧的眼神越發忍不住打個哆嗦,心裡也直犯怵:「你,你該不會是,是有龍陽之好吧?」

    只一句話就把趙奕衡所有的歡喜都澆滅了,他黑著臉對著穆明舒一時三刻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穆明舒見他這樣,還當自個說中了他的心思,叫他這會子心裡頭不舒坦呢,忙又掙扎了一番,嘴裡罵道:「死變態,快放了我,不然老子一會真閹了你。」

    「爺就是變態,專門好你這種……」趙奕衡真不知道穆明舒的腦袋裡頭裝的什麼,竟然會生出這樣的齷蹉想法了,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裝模作樣的露出幾分兇狠的模樣來,越發壓得穆明舒動彈不得,索性也裝出真箇龍陽之好來,低頭覆上她的唇。

    依舊如記憶中一樣軟軟的,雖沒有了淡淡的茉莉香,可趙奕衡還是覺得好味道。

    穆明舒瞪大雙眼嚇得整個人愣了,她還真沒想到趙奕衡就是這樣一個不要臉的人,青天白日的就敢對自個下手。她緊緊咬著咬關,做出誓死抵抗的模樣,卻不想輕輕鬆鬆的就叫趙奕衡敲開貝齒,探入口中好生攪一回。

    穆明舒大抵從來都對趙奕衡抵制不了的,便是她再怎麼反抗,也不過一會就叫鬧得軟了身。

    趙奕衡的情+欲來了,下頭的子孫根也跟著鬧起來,他的手攀在穆明舒身前的兩隻兔子上頭,許是特特纏了一回,壓根摸不到甚個,只得探進衣裳裡頭將那條裹胸布給粗+魯的的扯了去。

    穆明舒雙眸滿是水汽,又著急又委屈,身體卻又十分渴望的想同趙奕衡黏在一起。

    趙奕衡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天知道這一年來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他先後失去妻兒,倘若不是大仇未得報,他也早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此時此刻他只想同穆明舒融為一體,好好的珍愛她,給她這世間最好的。

    他細細密密的吻從唇上移到鎖骨上凶前,一下又一下,又輕又溫柔。

    穆明舒忍不住哼哼兩聲,可又覺得這聲音叫她好生屈辱,只得紅著眼求饒道:「趙五,求求你了,不要再繼續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番了。」

    她怕趙奕衡發起瘋來甚個都不顧,便又狠下心道:「倘若你在動一下,我,我就死給你看。」

    趙奕衡的動作聞聲而停,他抬起鳳眸對上穆明舒那一雙害怕的眸子,心疼的撫著她的面容,眼裡也一片痛色。他低頭親在穆明舒的眼皮上,顫著聲道:「你已經狠心拋下我一回了,難道還要用這樣狠心的方氏來折磨我嗎?」

    穆明舒不明白他說什麼,可看見他眼底的那股痛色,自個也跟著說不出來的難過。

    趙奕衡緊緊將她摟在懷裡,鼻腔中帶著幾分哭音:「娘子,為夫叫趙奕衡,你可還記得。」

    「我們的孩兒,叫趙子悅,取自詩經裡頭的死生契闊與子成悅,你,可還記得……」

    穆明舒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可她聽到趙奕衡,趙子悅的名字,卻覺得心裡一陣針刺般的痛,痛得她連呼吸都不能夠。

    趙奕衡又道:「娘子你叫穆明舒,小字叫明月,你娘是安國將軍,你是穆家的大姑娘……」

    他把腦袋抵在穆明舒的肩頭,說出這番話來,卻是用了極大的氣力一般。

    「你隨身而帶的那柄梳子,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滴在穆明舒的鎖骨上,她的心揪得緊緊的,那些個名字不停的在腦中徘徊,叫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她好似想起了什麼,又好似甚個都沒有想起。

    「一年前,你突然病亡,我親自將你下葬,並將這柄梳子同你一塊陪葬,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活過來的,也不曉得這一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是謝天謝地讓我再次遇見你……」

    趙奕衡的聲音很輕很輕,如同羽毛一般輕輕扇在心上,叫穆明舒心裡越發難過。

    淚珠兒不知何時順著穆明舒的眼角落下來,眼淚糊得她的眼睛一片朦朧,她也不知道自個為什麼哭,可就是覺得心裡難過的哭。

    她抬起手輕輕覆在趙奕衡的面頰上,問道:「真的嗎?你說真箇嗎?」

    這一年來,她經歷了欺騙,背叛,傷痛,她以為那些事兒已經夠叫人傷心的了,可眼前自個自稱自個夫君的男人只是短短几句話,便叫她的心如刀剜般痛。

    她懷疑趙奕衡所說的,可是又更大程度的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因為她不知道自個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去欺騙的。

    「真的,真的……」趙奕衡將自個的腦袋埋進穆明舒的頸脖裡頭,悶悶的出聲:「失去你的這一年,我所過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醒來看到照常升起的太陽,我都在想為什麼我沒有隨你而去,而是活在這個世上思念你……」

    趙奕衡眼淚不住的流,話兒也說得煽情,可他頓了頓,有點不對勁的猛的坐起身來。

    「糟了,我的魚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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