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睿王御用唇舌之戰
2023-09-25 15:02:27 作者: 醒時夢
趙奕衡怒火滔天起,遠在湖廣的靖王趙奕行卻叫苦連天。
當初修繕大壩的工程是嘉文帝定下來的,便是何人要去哪裡也是他直接分配好的。雖說做得事是一樣的,可到底湖廣不如江南舒服,彼時趙奕行雖當面不曾說出來,可背地卻還是狠狠的罵了一回老頭子偏心。
紅花之事雖然一再斷了線索,可趙奕衡下令不管花多少時間同精力一定要將這後面的人揪出來,這根毒刺只要一天不揪出來便一日叫他心神不安。他不怕人家對自個明槍暗箭,但是卻受不了有人敢動自個的心頭肉。
這事便一查就是一個多月,墨石將紫鳶去過地方,接觸過的人,甚至說過的話都好生琢磨了一回,甚個線索都不放過,細細查下去還真箇有了結果。
這人也不是別個,就是靖王趙奕行。
是以一連大半個月,湖廣的修繕工程總是遇到不少問題,不是石頭有問題,就是沙子有問題,不是材料有問題便是匠人亦或者是修繕計劃有問題。
這些事都是趙奕衡差人從中做鬼,他也不藏著不掖著,擺明了就是叫趙奕行曉得是自個做的。他也不破壞大壩,只搞點小事出來,可偏偏就是那些個小事攪得趙奕行焦頭爛額,恨不得叫自個分身了,每日歇在工地上才好。
不僅是他負責的大壩工程有問題,就是他在京都的靖王府裡頭也亂成一團,側妃嚴氏仗著寵愛溺死了靖王妃所產的嫡子,那孩子還不足三個月,活活叫她丟進水盆裡頭溺死了去。
這事按著靖王對側妃嚴氏的寵愛,以及靖王妃周氏的懦弱,定然是能壓下來的。
可偏偏這一回周氏一點都不懦弱,將事兒擺到明面上來,鬧得沸沸揚揚的,周氏的娘家聯名上摺子遞到御前,要那嚴氏給個交代。
除了這事還有趙奕行門下的人仗著靖王的名聲在外頭作威作福,收受賄賂,逼良為娼這些個事兒全都叫言官給揭了開來,一一呈摺子上去要嘉文帝處置。
嘉文帝如今身子不適,性情也不如以往好,看了這兩份摺子立馬便龍顏大怒,一氣之下又吐得一口血,拍著桌子怒道:「把那孽子給朕叫回來。」
那傳聖旨的太監五百里加急,連馬匹都跑死了幾隻,急趕急的到湖廣宣了聖旨。
趙奕行氣得肺都要炸了,一邊怒罵那嚴氏不知收斂,又罵周氏不知好歹,還有門下的人也叫他在心裡罵的狗血淋頭,後頭又想起這事定然都是趙奕衡攪出來的,又罵他心思歹毒。
實在是心裡這口氣難下,他竟然還連夜騎馬去了一趟鎮江,尋到趙奕衡就拿劍指著他:「有本事就來比試一場,在背後戳暗箭算甚個男子漢。」
趙奕衡揮退身邊對著趙奕行拔刀的侍衛,勾唇一笑:「你也知道在背後戳暗箭算不得男子漢?」
趙奕行面色一冷,張了張口到底沒說話,可一雙眸子卻十分凌厲。
趙奕衡將他的這些舉動都看在眼裡,只當他是因為紅花之事而心虛,心頭的火氣便越發強烈,比起趙奕行做得事來,他真箇覺得自己太仁慈,要不是穆明舒如今有身孕在身他不想做下殺孽,不然他趙奕行還真活不過今年。
他兀自擼了袖子,冷笑一聲上前兩步:「你不是說比試一場嗎?來啊……」說著揮著拳頭就沖趙奕行面上揍去。
他本就是習武之人,自是比一般男子的氣力要重上幾分,一圈下去就打得趙奕行直流鼻血。
趙奕行壓根就沒想到趙奕衡會真箇下這種死手,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還有點懵,卻還曉得在趙奕衡再次出手之時與他對招。
「你瘋了,我們到底是兄弟一場,此番要是頂著傷回京,父皇能繞過你嗎?」趙奕行根本就不是趙奕衡的對手,在加上趙奕衡怒火未滅,招招又都下了狠手,趙奕行根本只能略作防禦,沒有回手之力。
趙奕衡面上一片寒意,吐出來的話也是冰寒陰冷:「你如今曉得咱們是兄弟了?」又道:「你覺得我要是把你做下的事兒挑到父皇跟前他能饒了你?」
趙奕行心裡有鬼,不敢回聲,只惡狠狠的道一句:「你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
「對……」
這事傳到穆明舒耳朵的時候,她將將才起身,聞言嚇得一跳,繼而又展顏一笑,不做理會。
問夏還有些擔憂的提醒:「咱們王爺會不會真箇把靖王打死?」
穆明舒從妝匣裡頭挑出一支玉簪絹花在髮髻上比了比笑道:「你放心吧,我們爺那麼知曉方寸,定然不會打死他的,頂多也不過打個半殘罷了。」
趙奕衡到底沒有把趙奕行打得半殘,但也打得他內傷,叫人抬進馬車上頭這才趕著回京去了。
趙奕行暈倒之前還在想,他是真箇不曉得他這個五哥竟然是這樣狠辣的角色,不然他定然是不會去招惹他的。
夏日已過,秋意來襲,江南這邊的大壩工程基本都已經完了。自開始修繕大壩一直到如今,一整個夏日都曬得要命,連雨都不曾下兩場,趙奕衡在外頭奔西跑,曬得跟個黑猴子似的。
穆明舒有回替他搓澡還道:「還說有水災呢,我看旱災還差不多。」末了又笑:「你如今這樣子只怕回得京都都無人認得了。」
趙奕衡也哈哈笑,抬起曬得烏黑的手臂一把就將穆明舒箍到跟前,貼著她的耳朵小聲:「沒事,娘子便是不認得上頭定然也認得下頭。」
穆明舒臉兒一紅,掙脫了他,將巾子一甩,罵得一句:「不正經。」這才扭著腰走開。
話說趙奕行回到京都就在御前受了數落不說,就是在湖廣立下的功也不能抵過,還叫嘉文帝一氣之下打發到了封地去。
打發到封地是甚個意思?如今嘉文帝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好了,兒子們都爭著留在京都,哪怕不給差事好歹也能混也眼熟,這要是打發到封地去,何年何月能想起你。
又說趙奕行叫打發去了封地,京都裡頭的幾個兄弟,除了未成年的以及活死人的趙奕征,其他幾個又為著湖廣修繕大壩的事忙碌起來,且不論這事算不算得自個的功,便是去湖廣走一趟,這兜里也要鼓鼓的回來。
可偏偏那些個擦拳磨掌的沒一個叫嘉文帝看得上的,心裡嘆得一回,還下了一道旨意將趙奕彴喚去湖廣。
趙奕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接到旨意,只帶了個小斯立馬就動身,他本就是有本事的人,此番又存了心思要展現出來。再加上湖廣那頭被趙奕衡攪出個爛攤子,他一到湖廣大張旗鼓的收拾一番,反倒體現出了自個能力。
穆明舒聽著信兒,倒不關心他是不是有能力,卻是問道:「你可曉得他帶的小斯長甚個模樣?」
趙奕衡拿眼斜她:「你管那許多作甚。」
他便是曉得也不說,要知道上回楊晉之死查出來之後,穆明舒可是送了幾個俊俏的男女去了趙奕彴的封地。他後頭還打聽了幾回,那些個男男女女都叫趙奕彴享用了,不僅享用了,還寵上了天,直把宸王府攪得烏煙瘴氣。
如今穆明舒正值孕期,他可不想叫她聽得這些個污言穢語,沒得把腹中的孩子給影響到了。
可趙奕衡不說,穆明舒也想得到,她放在趙奕彴府上的那些人雖沒有時常同她聯繫,但偶爾也會有消息傳來,那趙奕彴的身子如何衰敗,藥癮如何之大她都是曉得的。
她勾著唇兒,兀自一笑,這人啊,活著比死更痛苦才算是報復。
趙奕衡瞧她那陰森的模樣就忍不住打顫,一把摟住她,直往她懷裡拱,他為了大壩的事可是連五姑娘都少用了,此番閒下來了,身子裡頭的火氣還越發旺盛起來。
穆明舒叫他拱得面色發紅,直拿眼兒瞪他:「你正經著點呢,如今還是白天。」
「嗯,為夫正經著呢。」趙奕衡抬眸,一瞧見穆明舒那粉透的耳垂,越發忍不住口乾舌燥,到底忍了忍,忍不住了這才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屋裡頭去。
穆明舒羞得不得了,便是罵他還不敢叫外頭的丫鬟聽見,只得提著他耳朵小小聲道:「沒個正行。」又道:「我如今還懷著身孕呢。」
穆明舒如今將將四個月,雖然容貌同身型都無甚變化,可腹部已經微微鼓起,哦,還有凶前兩隻兔子,比以往又長大了不少。
趙奕衡自是曉得她有了身孕,可到底耐不住,輕輕把她放在床榻上,低著頭就親了上去。
到底曠得久了,穆明舒也是叫他一點火就燒起來,兩人緊緊貼著攪得舌頭髮麻了,身上又出了薄汗這才停下。
趙奕衡摸著她凶前兩隻兔子,下頭的火苗越發旺起來,隔著衣裳料子磨了又磨,這才啞著聲道:「上回為夫的表現,娘子是否還滿意?」
穆明舒本就面色通紅,此番叫他一說,便更加紅起來了,說的上回是哪回?
便是他屈尊降貴用唇舌幫她的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