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江南得差破釜沉舟
2023-09-25 15:02:27 作者: 醒時夢
溫子然這事既是決定了,也無人勸阻,便是勸也是無功的,誰都曉得他自來不喜歡京都的生活,便是當初決定留在京都去太醫院任職的時候,也不是為著自個的。
穆明舒同他坐在樹下喝茶,瞧著這冷清的院子,又想起去歲在府中同楊清河一塊過端午時的情景,今時不同往日,頗為感概。
「想不到你去年突然而歸,如今突然而去。」她說著嘆口氣:「將將一年罷。」
溫子然端起茶碗,撇去上頭的茶沫笑道:「似我這樣的閒雲野鶴,便是在一處地兒待上一年,已經算是許久了。」
穆明舒苦笑一聲,不得不贊同這話:「也是。」又問:「此番可有甚個打算?」
溫子然笑一回:「我既是一隻閒雲野鶴自是有閒雲野鶴的去處。」
穆明舒默然,半響復又嘆一聲,狀是無意又似有意的開口道:「聽說江南那地兒甚好呢。」
溫子然面色有所動容,張了張嘴,到底甚個也沒說。
如今四月尾了,楊清河一個小姑娘帶著一個丫鬟獨自前往江南之地,這其中的艱辛也無人知曉,稍回來的信兒卻件件都是開心的。
哪個地兒有好吃的,哪個地兒有好玩的,哪個地兒的產甚個特產都叫她嘗試個遍,言語之間透著的歡快,叫人一眼都能瞧得出來。
她此番一路行一路玩,正事兒也沒落下,細細琢磨了蘇杭的絲綢,同胭脂水粉,這才同穆明舒通了信兒。
穆明舒將信兒仔仔細細看了一回,這才提筆寫了回信,又將開鋪的費用塞進信裡頭一塊差人送過去。
她瞧著楊清河言語間的愉悅心生嚮往,窩在趙奕衡懷裡看信的時候,便還道:「你幾時帶我也出去走走,我長這麼大兒,去得最遠的地兒還是弘法寺呢。」
趙奕衡一邊替她烘頭髮一邊笑道:「咱們這一輩子的時間還長著呢,總會有機會出去的。」說著將她身子一翻,壞笑道:「只是如今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是不是應當珍惜珍惜。」
話音才落,兩個人便在紅鸞帳內打起戰來了。
溫子然同太醫院裡頭交接好,不過兩三日便出發了,穆家一家子女眷送他到碼頭,不由得都紅了眼。
穆明舒也在行列裡頭,兀自拿帕子抹淚兒,前世因為自個叫他落得那樣的下場,這一世只怕是擺脫了上一世的下場,卻又添了新的遺憾,她在心中嘆口氣,也不曉得他同楊清河日後到底還有無機會。
劉氏叫穆明洛扶著,拿帕子按著眼角,聲音裡頭還帶著幾分咽哽,別的話也不多說,只道:「你自個一個人在外頭萬事都要小心,有甚個事切莫逞強,只管來信同家人說說。」
又道:「咱們穆家雖然不是甚個世家大族,可到底還能替你長兩分臉面的。」
溫子然面上掛著溫潤的笑意,連連點頭:「舅母放心,子然會時常寫信回家的。」
自古離別最是傷感,溫子然一個人,背著一個包袱,獨自站在船頭上,面上帶著笑,沖眾人揮手,瞧著神色自然,心中卻感概萬千,這一去也不知再見是何年何月。
溫子然離去的事兒,叫穆明舒的心情很是低落了好幾日,趙奕衡還吃味:「不知道為夫走了,娘子是不是也這樣茶飯不香的。」
穆明舒撅著嘴兒哼一聲:「你與子然哥哥又如何能比的。」
氣得趙奕衡直跳腳,夜裡頭就不痛不癢的打她嬌臀,將這話又問了一回。
這回穆明舒眼眸中含著霧氣,倔強的咬著下唇,怒道:「就你這樣的人趕都趕不走,哪裡給我機會茶飯不香。」
逗得趙奕衡心頭大樂,抓著她要了兩回這才心滿意足。
溫子然走了還沒半個月,趙奕衡也接了個差事。
天象局的人瞧著今年春天雨水多,同嘉文帝上奏,唯恐今年有水災,諫言嘉文帝提前做好防護準備。
嘉文帝自曉得穆梓寒的死因後,著實病了一場,再加上年紀大了,便是那病好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收到天象局的摺子,很是重視,卻無甚精力,只得將事兒拖給自個的兒子。
可自個的兒子裡頭,挑來挑去,也只有老五老六能成事的,索性將兩人都派出去修繕大壩。修繕大壩可是個大工程,倘若大壩不穩固那可是大事,若無水災便也罷了,若是真箇有水災,便是死傷無數的事兒。
趙奕衡也將這件事看得極其重要,得了旨意回頭就同穆明舒說了。
穆明舒一聽,還問道:「那你此番是分到哪裡去了?」
「江南。」趙奕衡眉頭一挑,他同老六的差事都是嘉文帝分配好了的,沒得叫他們在暗中紛爭。
穆明舒眼眸一亮,自個就先貼到趙奕衡身上,狗腿的笑問:「那,爺能不能把妾身也帶上呢?」
自古以來,男人外出做事,總會帶些個女人在身邊照料飲食起居以及滿足那方面的需求,往往正妻要在家裡頭主持家中事物,脫不開身,只能從妾室裡頭挑選一個,便是無妾的,也要挑個乾淨的丫頭跟著。
穆明舒自上回中了楊清河的毒,一心嚮往外頭的景致,也不論哪裡,只管走出京都四處看看就好。
趙奕衡心裡頭樂著呢,面上卻還端著,摸著光潔的下巴正色道:「這事只怕不太好吧,你不是要進宮請安嗎?萬一叫人戳穿了還得了。」
「我裝病可以嗎?」穆明舒一雙眼眸亮晶晶的看著趙奕衡,巴不得他立馬點頭說好。
可趙奕衡卻還是語帶擔憂的道:「這一去也不知多久,難道你還病那許久不成?」
他說的每一件都是事實,把穆明舒那點兒希翼都掐乾淨了,聳拉著腦袋道:「好吧,妾身知道了。」
嘟著嘴巴卻是生氣了。
既然她去不了,那四隻鳥趙奕衡又不喜歡,府裡頭便只得一個蘇若蘭了,她差人將事兒同蘇若蘭說了,自個還在屋裡頭嘆氣:「唉,你說我這會要是側妃該多好啊。」
叫問春狠狠的鄙視一回:「王妃,那側妃是要給王妃行禮的,沒有王妃的吩咐是不能出府,不能擅自見家人的,側妃就是同妾差不多的,難道王妃真想當側妃?」
穆明舒扁著嘴,她只是想去外頭走一走。
花了一日功夫將趙奕衡的春夏秋冬的衣衫都收拾了出來,滿滿當當的裝了兩大箱子,趙奕衡還笑得一回:「我是去辦差,又不是去常住的。」
說起這個穆明舒就生氣,只管拿眼兒瞪他:「你就去那裡常住吧,以後都別回來了才好。」
她心裡有氣,從來都不對趙奕衡藏著掖著,可偏偏這副模樣越發叫趙奕衡心生歡喜。
待得要出發的頭日夜裡,穆明舒沐浴一番,身上細細密密的抹上香膏,著一襲方領紅紗寢衣,下頭也是紅色的紗裙,紗本就薄,這套衣裙只套了兩層紗,給人一種朦朦朧朧若隱若現的神秘感。
趙奕衡正躺在床榻上研究穆明舒的壓箱寶呢,不想一轉頭,就見穆明舒光著腳丫踩在地磚上,一頭潑墨的青色盡數散在腦後,紅色的紗衣紗裙越發襯得她膚白如雪,隱隱還能瞧見裡頭的紅肚兜是甚個花樣的。
只一眼就叫他看直了去,咽了咽口水,一雙眼兒直盯著那對兔子。
穆明舒紅著臉走上前來,咯咯笑,芊芊玉指在他胸膛上一戳,嬌聲嬌氣道:「死相,便是換身衣衫就叫你看得目不轉睛的,日後外頭那些個妖精要是對是施甚個法術,豈不是要將我忘得乾淨?」
趙奕衡手腕一動,將穆明舒拉到自個懷裡,腦袋就擱在她白嫩的肩頭上,一雙眼兒正好瞧見那方領衣衫下的風光,笑道:「這可如何是好,為夫已經叫你這小妖精迷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說著話呢,一雙爪子便襲上那對兔子,又揉又捏的,竟是十分享受,他呼吸的氣息噴在穆明舒白淨的頸脖上,叫她自個先發起熱來。
穆明舒坐在他懷裡動了動,側身勾出他的頸脖,紅著臉,貼在他身上小小聲問道:「真的不能帶我去嗎?」
那眼神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鹿一般,可憐兮兮的,叫趙奕衡心思大動,可到底端著搖搖頭。
穆明舒這才低眉斂目,嬌聲嘆口氣道:「那我要是想你了,可如何是好?」
說著還曖味的在趙奕衡身上蹭了蹭,這個想可不是單純的想,趙奕衡一下子就了解了那其中的意思。
他賊兮兮的笑:「你且放心,此次為夫沒能及時安排,下次定然會帶你出去走走的。」說著爪子探進衣衫底下,身子也跟著動了幾動。
穆明舒知曉,這事定然是無望了,便只好收了心思,好生伺候趙奕衡一回。她也是有自個心思的,此番蘇若蘭要同他一去就幾個大月,說不定回來的時候,連孩子都有了,若是她不加把勁在他心裡好生留個位置,只怕真箇樂不思蜀了。
她轉過身子,面對面的坐在趙奕衡身上,低頭就壓在趙奕衡的唇瓣,丁香小舌探入他口中,撬開他的齒關,同他的舌頭攪在一塊,蔥白的小手替他褪去衣衫。
趙奕衡一手摟著她,一手自個扯掉身上的衣裳,心裡頭只覺穆明舒的吻技越發爐火純青。
自打知曉趙奕衡要去江南之後,穆明舒為著今兒這日可是做足了功夫,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總歸要去做,萬不能叫他同蘇若蘭去一回江南,就真箇不記得自個的好了,到時候可是真沒自個的事了。
挑起的趙奕衡的火苗,穆明舒也不急著幫他滅,待他褪盡衣裳,又將那火苗玩弄了一回,這才跪坐著,俯身下去,張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