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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還真不愧是校花呢，這才高二都學會傍大款了？還有臉這種東西嗎？」

    「你們他媽在這瞎說什麼呢？你哪隻眼睛看到的啊？」楊念欣氣得渾身發抖。

    正在教室里做題的陳白水筆尖一頓，蹙眉向著臨走廊的窗望去。

    待看清楊念欣正與其他女生對峙的時候，她放下筆，趕緊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她拉住了楊念欣。

    楊念欣指著她們，手指發顫：「她們，她們說你……」

    陳白水見她半天說不出口，就已經猜到了一半。

    多半是詆毀她的話罷。

    轉頭看向那幾個女生，陳白水神色平靜，微微揚了揚下巴：「說我什麼了？」

    其中一個女生哼了一聲：「高中生就出去傍大款，我們都看見了，你裝什麼裝啊？最討厭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真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

    陳白水頓覺好笑，指了指自己：「我？傍大款？我高高在上？」

    她看向一旁圍著的其他同學，無辜道：「我高高在上嗎？我不是很平易近人嗎？」

    周圍一些同學附和地點了點頭。

    陳白水看向那幾個女生，攤了攤手：「你看，大家都覺得我平易近人。你們不能因為嫉妒我好看，嫉妒我朋友家有豪車就惡意詆毀我啊。」

    掃視了一圈旁邊的人群，陳白水問道：「大家說，是不是啊？」

    吃瓜群眾們再次表示贊同。

    陳白水友好地笑著，對那幾個女生道：「嫉妒是會使人醜陋的，幾位的尊榮已經慘不忍睹了，再多誹謗我幾次就成車禍現場了，那多可怕呀是不是？到時候飛一趟韓國都拯救不了你們了。」

    楊念欣為這口才由衷地鼓起了掌。

    群眾們也紛紛開始鼓掌。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咱們辯論校隊年年拿市里第一了。」

    「我發現我好像更愛校花了……」

    「這殺人不見血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了好嗎！天哪我要嫁給校花。」

    「別鬧，人家『山水』CP才是正道。」

    「胡說，明明『沉思』CP是王道好嗎！」

    於是乎，參加過兩校聯誼的同學們再次就「山水」CP和「沉思」CP展開了異常激烈地討論……

    當然，當事人早在楊念欣鼓掌的時候就已經拉著她撤回了班級，因而也就不知道後續了。

    第21章 認清

    「白水，他們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回到教室後，楊念欣氣憤道。

    陳白水用手撐著腦袋：「其實……她們說的也不全是錯的。」

    「啊？」楊念欣眼睛瞬間瞪大，「你……你真的……」

    陳白水拍了她一下，氣道：「我是說今天早上顧橫北來送我上學的。」

    楊念欣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說什麼？顧橫北送你上學？進展這麼快？顧橫北可以啊我原來小瞧他了啊。」

    陳白水莫名其妙：「什麼亂七八糟的？」

    楊念欣深知自己說錯了話，笑嘻嘻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瞎說說。」

    陳白水瞟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楊念欣咳嗽了兩聲，暗暗舒了一口氣。

    這天午飯，李木子在桌旁坐定，戳了戳面前正跟楊念欣聊天的陳白水。

    「木子，怎麼了？」陳白水抬頭問。

    「你和顧橫北熟嗎？」李木子問道。

    陳白水一凝，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她頭一次發現，自己和顧橫北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

    說是朋友，但是又不像，說關係好，可又時常互懟。

    陳白水搞不清楚這中間的關係，只好跟李木子說：「認識。」

    然後，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了一句：「我倆不是很熟，他是我哥同學，所以我們平時才稍微有點交集。」

    李木子壓根兒沒往細處想，推了推眼睛：「聽說他是奧賽雙金？」

    陳白水嘴角微揚，心中突然湧出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就好像得獎的是自己一樣。

    「嗯，對，奧賽雙金。」她笑著重複道，眼裡泛著光芒。

    李木子點點頭：「那可不可以問他借一些關於物理競賽的筆記？或者他有沒有什麼特別推薦的教輔書？你能幫我問問嗎？」

    「好啊。」陳白水欣然答應，「我回頭去跟他說，然後給你帶來。」

    楊念欣側頭看著陳白水，心中覺得有些神奇。

    李木子吃飯很快，等她走後，楊念欣將陳白水的頭轉向自己，直視著她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陳白水嘴裡嚼著蘋果，含糊不清地問：「什麼？仙女？」

    楊念欣白了她一眼：「是，是仙女，不過是墜入愛河的仙女。」

    陳白水嚼蘋果的動作戛然而止。

    半晌後，她一口吞下沒嚼碎的蘋果，惱羞成怒道：「你瞎說什麼呢？」

    楊念欣哎喲了一聲：「你要是沒墜入愛河，為什麼剛才李木子誇他的時候你這麼高興？」

    陳白水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我哪有？你別亂說了。」

    胡亂地把飯盒蓋起來，陳白水起身離開了食堂。

    獨自一人走在校園裡，陳白水頭一回開始審視自己的內心。

    她總是把別人看得很透徹，也自以為很了解自己，可今天一看，她才發現自己早就認不清自己的心了。

    是什麼時候有的改變呢？

    興許是今天早上他拉住自己手腕時的那抹溫暖。

    興許是給她講題時如沐春風般的輕聲細語。

    興許是在烏鎮漫河燈火閃爍中的笑容。

    興許是竹林中驀然一瞥里橋上的清雋身影。

    興許是陽台上朝霞中的面龐。

    又或許……早在最初的相遇，那帶著慵懶的戲謔語調就已經駐紮在了她的心底。

    究竟是什麼時候，她不得而知。

    可能只有窗台上的那株薰衣草知曉吧，又或許是輕拂紗簾的風。

    然而，她清晰的知道一點。

    從這一刻開始，她的心將永遠地與另一個人有所牽連。

    青春期的女孩總是會暗暗喜歡上優秀的男孩，主要優秀在長相，其次是她們所認為的帥氣和成績，目光會總是追隨著他們，會因為某個瞬間的一個對視臉紅心跳，致使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這種感覺，俗稱暗戀。

    而灑脫如陳白水，在毫無意識間也加入了暗戀的大軍。

    可也正因為她是陳白水，所以她與大軍里的其他人不一樣。

    下午的課間，陳白水拍了拍楊念欣，勾勾手指示意她出來。

    楊念欣膽戰心驚地跟著她出去，心中不停地祈禱陳白水不要發飆。

    畢竟……中午的那一下，她可是說得有點直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