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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紫羅並不知那脂膏中有什麼不妥,她只覺得那些脂膏都是娘娘親自製成調配的,這麼多年就這麼白白給了不安分的令妃,著實有些可惜,便有些不大情願:「令妃都這般得寵了,有沒有您的脂膏,想必令妃也不會太在意的,您又何必這麼給令妃臉面,左右給了她也是浪費。」
這兩年令妃把六公主養的很好,雖然時常生病,但到底還是磕磕絆絆的養到了三歲,所以她的心思也慢慢的起來了,不過還是畏懼柳清菡的手段,翻不起什麼風浪罷了。
柳清菡微微搖頭:「浪費不浪費的,得看這目的有沒有達到,它本就是為了助令妃得寵的,眼下看來,也是物有所值。」
她做事小心,哪怕梨湯里不正常,但也並未放毒,只是放了一些甜蜜的花蜜罷了,而這花蜜,配上令妃身上所用的脂膏成分,再加上時不時的杜鵑花的功效,這兩年來,足以慢慢的蠶食皇帝的身體機能。
照這樣下去,皇帝也是沒幾年好活的了。
柳清菡都這麼說了,哪怕紫羅再不情願,也值得照做。
翌日,令妃伺候完皇帝,渾身酸痛的從軟轎上下來,還未進延禧宮的門,便見紫羅過來送東西。
她瞥見紫羅身後小宮女托盤上放著的東西,心中一喜,正要同紫羅客氣兩句,誰知紫羅繃著臉行了禮,直接道明來意,不給她客氣的機會,轉身就走。
秀珠攙扶著令妃,看著紫羅走遠的背影,鼻孔里哼了一聲:「什麼東西,不過是皇貴妃娘娘身邊的一條狗罷了,也敢給娘娘您臉色看?」
因為令妃的得寵,宮裡也少不了巴結秀珠的奴才,日子久了,秀珠的腰杆兒子也挺直了,甚至當她體會到了寵妃身邊的心腹宮女走出去是這般風光時,她的做派漸漸的就和從前不一樣了。
令妃一隻手撐著酸痛的腰肢,不舒服的皺了皺眉,昨兒個她伺候皇帝了好幾次,身子有些受不住,這會兒子後勁兒上來,更是難受了。
但她身子是難受,可心裡卻是得意的,因為她受寵了,就代表這宮裡沒有人可以再瞧不起她。
聽著秀珠義憤填膺的話,令妃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她把這股情緒壓下去,斥責道:「胡說什麼?皇貴妃身邊的人也是你能編排的?」
秀珠嚇了一跳,有些不明白,明明以前她也說過這樣的話,可那時令妃並未計較,甚至還隱隱有著默許的意思,所以她今兒個才這麼大膽,誰知……
她咬唇垂頭:「奴婢知錯了。」
令妃這才收回視線,揚了揚下巴:「本宮累了,回去歇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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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阿哥成親的流程繁瑣,規矩也重,但內務府人多,又加上純貴妃對自己兒子的事情比較在意,故而六阿哥的婚事便定在了六月初六,八阿哥的在七月十二,而永琋的,柳清菡則替他選了九月二十六。彼時九月份不冷也不熱,天氣是極好的。
六月初六當日,六阿哥永瑢與富察氏成婚。
六月初七當晚,永壽宮中母子四人團團做在一起用膳。
已經十歲的和瑾褪去了幼時的頑皮和嬰兒肥,頗有少女的風采,而眼睛裡的靈動過了許久,依舊被保護的很好。
用完了晚膳,和瑾一雙酷似柳清菡的眼眸滴溜溜的轉著,不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永瑄瞥了眼和瑾,哼哼了兩聲,扭頭問永琋:「九哥,六哥已經成親了,等八哥也成了親,就輪到你了。」
永琋嗯哼了一聲,沒說話。
他這一對弟妹又在打眼神官司,保不准又想套他的話,他才不上當呢。
和瑾又眨了眨眼睛,永瑄狠狠吸了口氣,只得繼續問道:「我聽和瑾說,六嫂長得很好看。」
永琋繼續品著茶,一聲不吭。
柳清菡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插嘴,一般他們兄妹間的事情,只要不過分,她從來都不會插手,所以也不會存在偏幫著誰的行為。
沒聽永瑄問出自己想要聽的話,和瑾一時急了,又用力扯了扯永瑄的衣裳。
永瑄再次狠狠閉眼,咬牙笑道:「九哥,弟弟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就是當年九嫂來永壽宮給額娘請安時,和瑾曾一時失言,有些得罪了九嫂,所以……」
他握緊了拳頭,心中死命的想,就這一次,下一次,他再也不替和瑾幹這破事兒了。
永琋這才明白自晚膳開始這兩人都不對勁的原因。
他放下茶盞,輕嘆了口氣,手掌柔和的覆在和瑾上揉了揉:「原來是這事兒?不過小事而已,況且時間都過了那麼久,說不準章佳氏都不記得了,這也值當你掛心?」
在他心中,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妹,自是比尚未過門的妻子重要的多。
和瑾嘟了嘟嘴:「當年是我不懂事,做的不對,九嫂若是要生氣,我也認了,只是九哥,日後九嫂到底和咱們是一家人了,我不想和九嫂存了矛盾。」
她從出生開始,因為有親娘的庇護,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公主,如今顧慮到這些,除了年紀漸長,能分辨的出對錯外,還有的就是顧慮她們一家人的和平。
額娘說過,他們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可是日子久了,兩個哥哥會娶妻,她也會嫁人,到時就不能再像現在這般親近了,她不想和九哥還有永瑄生疏,所以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解決矛盾。
永琋眉眼柔和:「好,到時候九哥會把你的話轉達的,不過和瑾不需要擔心,凡事都有九哥在,你只管開開心心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