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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只是她的解釋,依舊七分真三分假,如此真假糅合在一起,方能取信皇帝,也於她有利。
「……臣妾愚鈍,本想著打扮素淨些,也能盡一儘自己的心意,只是臣妾卻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以此詛咒永琋和永瑄,臣妾一時忍不住,便口不擇言了些……」
她與皇后不和睦的事情,早就擺在了皇帝眼前,故而她的這番說辭,皇帝是信了的,可皇帝顯然不好糊弄:
「你向來不喜皇后,又怎麼會願意穿著素淨去給皇后侍疾?」
柳清菡瞪大了眼睛,微微搖頭道:「臣妾是不喜皇后,可是您是知道的,這麼些年來,哪怕臣妾再不喜,也從未做過任何對皇后不敬之事,更何況,皇后病重,臣妾身為嬪妃,前去侍疾,也是本分,臣妾不想讓人說臣妾不懂規矩,恃寵而驕。」
多年來的規矩謹慎,不止是為了在這個時候取信皇帝,更是為了永琋三個以後的路能夠好走,不至於因為她而遭人詬病罷了。
皇帝喟嘆一聲:「朕知道了,太醫說你的傷有些嚴重,這幾日,就在殿中好好兒修養,皇后那兒,你就不必去了。」
柳清菡舉著帕子沾了沾眼角,低泣道:「是,臣妾不會再去礙皇后娘娘的眼了。」
她說完,又開始表演無聲落淚。
柳清菡的哭功是下了苦功夫去練習的,保管男人見了就會心生憐惜,皇帝也不例外。
這不,方才還面色冷硬的男人,見了柳清菡如此「傷心」的模樣,也不禁軟了神色:「朕不是……」這個意思。
「額娘,您怎麼樣了?」
皇帝話說到一半兒,就被得了消息趕過來的和瑾給打斷了。
和瑾匆匆跑進來,忽略了一旁的皇帝,直直往柳清菡身上撲去,待看見柳清菡受傷的脖子時,眼裡立馬就出來了:「額娘,您疼不疼,我給您吹吹。」
柳清菡也沒拒絕,任由和瑾給她吹脖子。
皇帝看著母女兩個黏膩的模樣,一時間搖了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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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泊寧靜殿裡不似旁的地方涼爽如冬日,前幾日因為大雨,太后便有幾分著涼,再加上十二阿哥夭折,太后頗為傷心,所以病情也就嚴重了幾分,連帶著殿裡的冰也給撤掉不少,只留了兩盆碎冰放置在角落裡。
喜善餵太后吃完了藥,又捏了一枚蜜餞送進太后口中:「這金絲蜜餞味道不是太甜膩,卻也能緩解口中的苦味兒,是御膳房的奴才新搗鼓出來的,您嘗嘗看合不合口。」
太后張口把蜜餞含在嘴裡,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四散開來,因為苦澀緊皺的眉心瞬間鬆開:「味道不錯,回頭記得賞那奴才。」
喜善笑著點頭:「太后放心,奴婢記得呢。」
她又拿了一枚蜜餞餵到太后唇邊:「您要是喜歡,不妨多用兩枚,太醫說不妨事的。」
太后看了眼唇邊褐色的蜜餞,微微搖了搖頭:「罷了,一枚就足夠了,吃多了會影響藥性。」
見太后不吃,喜善也沒再勸。
好半晌,太后突然嘆了聲氣:「這蜜餞,能甜的了口,卻甜不了心。」
喜善琢磨了會兒,試探道:「您是說,皇后娘娘?」
太后睨了喜善一眼:「不然還能是誰?永璂沒了,最傷心的便是皇后了。」
喜善半附和著,半是疑惑,太后怎麼突然開始關心起皇后來了?
似是看出喜善在想什麼,太后輕哼了一聲:「今兒個皇后鬧出的事兒,你怎麼看?」
要處死淑貴妃,這般大的動靜,她自然也有所聽聞,聽聞的同時,不免感嘆,皇后這是被刺激過了頭,連以往的半分頭腦都沒了。
喜善斟酌又斟酌,方道:「奴婢覺著,皇后娘娘是傷心過度了。」
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該說什麼了,畢竟不論是好話還是壞話,由她口中說出來,都不是那麼合適。
太后拿過放在小几上的佛珠,緩慢的撥弄起來:「哀家倒不這麼覺得,反而以為,她是借著傷心過度這個由頭,想拔了自己的眼中釘。」
喜善倒沒想過這個可能,她驚道:「您是說,皇后娘娘想對付淑貴妃,所以才借題發揮?」
「不然呢?」
太后徐徐閉上眼睛:「皇帝已經明確告訴皇后,此事許是與愉妃有關,若皇后當真是愛子心切,必然不會近咬著淑貴妃不放,唯一的解釋便是,皇后想借著謀害嫡子的罪名,徹底的毀了淑貴妃。」
可惜的是,皇后看不清皇帝的心思,所以她更看不透,只要有永琋他們在一天,皇帝就不會捨棄淑貴妃的。
皇后的想法,終究只能是虛妄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快氣死了,上個班遇到了法盲老闆,讓我試崗十天,然後說試崗沒通過,不讓我去了!!!工資也不給,氣的我都心肌梗塞,要罵人了。
晚飯都吃不下了,哭唧唧
第144章
曲院風荷,愉妃呆愣的看著眼前紅木箱子裡一本又一本,堆疊起來都要比她高出不少的書,訥訥道:「喜善嬤嬤,這是……」
喜善繃著臉道:「愉妃娘娘,太后娘娘近來身子不適,這佛經上字體也小,看的不大清楚,所以就有勞您重新將這些佛經雋寫一遍,以便太后娘娘翻看。」
至於太后為什麼突然會下這樣的命令,那還要從昨日皇帝去了澹泊寧靜殿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