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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場面話麼,她也是信口拈來。
皇后對柳清菡的話不置可否,側頭看見柳清菡的裝扮,她的眼睛又紅了:「淑貴妃打扮的這麼素淨,知道的是本宮的永璂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九阿哥和十一阿哥沒了呢。」
因為身體虛弱,皇后的聲音並不大,可卻足以讓柳清菡臉上掛著的假笑消失殆盡。
永琋兄妹三個是她這輩子最為重要的人,皇后詛咒她也就罷了,詛咒她的孩子,她絕不能忍。
柳清菡走到皇后榻前,微微彎腰,笑靨如花:「那可是要讓皇后娘娘失望了,誰讓永琋和永瑄都好好兒的,日後依舊能承歡臣妾膝下,而十二阿哥,真是可憐了那么小的一個孩子,就算是死,死前也遭了不少罪。」
聞言,皇后倏然瞪大了眼睛,弓起身子死死抓住柳清菡的袖子:「是你,果然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加更,我是暫定周六調休的時候多更一點的,但是具體更多少,還要看具體情況哦。
第142章
嫡子無端落水以至夭折,皇帝並不是真的像表面那樣什麼也不做,私底下還是命吳書來去查了的。
畢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來,無異於挑戰他的權威。
只是當事人十二阿哥和他的貼身太監都沒了命,事情並不大好調查,即便吳書來幾夜不曾休息,也不過是查出了個大概,具體證據卻是沒有的。
九州清晏,後湖上水流聲潺潺入耳,殿裡放置了一人高的冰山,上面點綴著荷花,隱隱透著暗香。
皇帝在龍椅後面,負手而立,微微頷首,便可看清冰山上的荷花,他皺了皺眉頭:「這花是誰放的?」
一長相秀麗的宮女微紅著臉,上前走了一步屈膝道:「回皇上話,是奴婢。」
她咬了咬唇,想著要不要再多說兩句時,身子突然一歪,便被兩個小太監給捂著嘴拖了出去。
捂嘴這動作,幾乎是奴才們下意識就會做的事情,因為他們不能放任犯了事兒的奴才再張口說話惹主子心煩。
李玉一瞧這場景,就知道皇帝在厭惡什麼,當下他也不吩咐別人,親自把那冰山上的荷花給取了下來,貓著腰給帶出去。
開玩笑,十二阿哥命喪荷花池,那奴婢還敢明目張胆的把荷花往九州清晏里放,豈不是在明著戳皇上的心窩子?
李玉出去時,正好迎面碰上了回來復命的吳書來,吳書來見李玉哭喪著臉,心裡就是一個哇涼,他把李玉拉到了一旁,小聲問:「皇上心情很差?」
李玉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師傅,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自從十二阿哥夭折到現在,皇上的心情什麼時候好過?
吳書來沉著臉訓斥:「小兔崽子,雜家的意思是,誰又惹著皇上了?」
剛剛他從九州清晏進來,便看到角落裡一個宮女在受罰。
李玉聞言,忙把剛剛的事兒解釋了兩句,吳書來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雜家這趟進去,還指不定能不能活著出來,若是不能,李玉啊,你可不要忘了師傅對你的恩情,替師傅收個屍。」
自他進宮當太監開始,就已經把脖子提在褲腰帶上了,這麼多年身為御前大總管,他該風光的也風光過了,要是現在讓他去死……
他還是捨不得的。
李玉被吳書來這句話給嚇著了,腿都有些抖:「師傅,您都查到了什麼,怎麼這麼……」
吳書來深深的看了李玉一眼,拍了拍他的胳膊:「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說罷,吳書來對著九州清晏正殿朱紅色的大門深吸一口氣,一副壯士英勇就死的表情進得門去。
皇帝見他進來,也沒說話,只一眼,吳書來便老老實實的交代:「經過奴才多番查探,十二阿哥落水那日,有人曾瞧見……純貴妃娘娘和愉妃娘娘的奴才經過荷花池。」
「愉妃?」
皇帝把這兩個字在舌尖兒上繞了幾許:「朕若是沒記錯,愉妃就住在曲院風荷,而那荷花池,也不過離曲院風荷半刻鐘的腳程。」
吳書來低著頭:「是,皇上好記性。」
皇帝這會兒顯然沒心情聽吳書來拍馬屁,他冷哼了一聲:「那純貴妃呢?」
「純貴妃……奴才不知。」
吳書來悄悄的打量了皇帝的臉色,又緊跟著跪下道:「還請皇上恕奴才斗膽,奴才為了查明真相,便讓人綁了有嫌疑的奴才去了慎刑司拷問。」
他還記得他綁人的時候,純貴妃那難看的臉色還有愉妃不顧體面威脅他的模樣,好似他已經把罪名扣在她們身上了一樣。
雖然結果……
皇帝對此不置可否,只問:「那你問出了什麼?」
吳書來額頭觸地:「奴才無能,該用的刑罰都用了,那幾個奴才依舊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
他敢以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此事絕對和她們有關,更甚至愉妃的可能性更大,不為別的,只因為那荷花池到曲院風荷的距離極近,十二阿哥落水,不可能不呼救,既然如此,愉妃就沒有聽不見的可能。
退一萬步說,愉妃真的聽不見,那奴才呢?總不能個個兒都是聾子吧?
他能想到的,皇帝自然也想得到,他漫不經心的撩起眼皮子,語氣漠然:「既然都不知道,那就不用留著了,左右留著也是無用。」
吳書來不敢去想皇帝下這樣的命令是為了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毫無質疑的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