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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皇帝見柳清菡這個苦主都這樣說了,就想著小懲大誡一番,沒曾想太后聽了這話,卻又被點燃了脾氣:「疏忽?送給有孕嬪妃的東西都這般疏忽,也不知到底是真疏忽還是假疏忽,幸虧這次沒有釀成大禍,否則就是廢了愉妃,也難泄哀家心頭恨。」

    她好不容護著淑貴妃腹中龍鳳胎這麼久,從來都沒有過什麼不好,要是因為愉妃有了萬一,難保她不會把愉妃剝皮抽筋。

    太后怒瞪著皇后:「就這般粗心大意人,你竟然還將宮務交給她處理,皇后,哀家該不該贊你一聲心大呢?」

    皇帝一凜,對太后的話深以為然,他沉默了一個呼吸,捏著扳指道:「愉妃行事有失,禁足景仁宮,既然皇后無法處理宮務,那宮務就暫且交給純貴妃打理吧。」

    雖然他對純貴妃也有幾分不滿,但眼下除了她,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皇帝的這句吩咐,正中柳清菡下懷,故而她也沒再出聲阻攔或者是替愉妃說話。

    鬧了許久,皇帝和太后離開後,愉妃也扶著皇后回去了,皇后一回去後,就立馬叫靜心把愉妃前給她做的那些小衣拿出來燒掉,誰知道裡面會不會也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皇后這一作為,愉妃自是不知道的,而柳清菡則是借著一對繡枕,把宮權完全的從皇后那邊挪到了純貴妃那裡。

    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柳清菡堅信,只要純貴妃不讓人拿住把柄,在皇后出了月子前,純貴妃是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紫羅見愉妃就只是禁足而已,心裡不忿:「娘娘,咱們就這麼便宜了愉妃嗎?」

    令她不忿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根據前日雙福調查回來的消息,說其中一個接生嬤嬤的家裡竟然一夜間穿金戴銀起來,怎麼看怎麼不正常,雙福便又仔細的調查了一番,最後竟然查到了珂里葉特氏,也就是愉妃的母家頭上。

    這份心思,可謂是司馬昭心,路人皆知。

    柳清菡攪著帕子:「自然不會,你要知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本宮能夠平安生產,至於其他的,等以後有的是機會和她清算,況且,要是沒有皇后的指使,愉妃是不敢這樣做的,因為愉妃不敢拿自己和五阿哥冒險。」

    再者,什麼仇什麼恨,都比不得自己和自己孩子的命重要,兩個孩子,又沒有剖腹產,可想其中艱難。

    紫羅被柳清菡一提醒,才反應過來:「是了,劉太醫給您診脈,說雙胎易早產,您生產的日子,也就在這個月了。」

    柳清菡眼底儘是冷意:「提早給本宮準備好了,那些有異樣的接生嬤嬤,到時候一個都不准她們進產房,本宮早就擬定好的注意事項也要按著步驟一一來。」

    「您放心,奴婢都記著呢。」

    便是紫羅這般說了,她依舊不能鬆氣,手心裡不知何時出了些細汗,她用帕子胡亂擦了擦,繼續叮囑道:「還有永琋,叫卉給本宮看好了,一定要寸步不離。」

    越是接近生產,她心裡就越慌,但願一切都好,不然永琋……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9章

    乾隆十六年的除夕夜,柳清菡發動了,足足疼了四個時辰,終於在第二日,也就是乾隆十七年的正月初一誕下了一對龍鳳胎。

    龍鳳胎一落地,就贏得了皇帝和太后滿心滿眼的喜愛,大辦洗三和滿月宴,甚至在滿月宴上,皇帝當即給十一阿哥賜名為永瑄,給五公主賜名和瑾。

    這樣的風頭,皇后看了只覺得自己心中梗的難受,肚子也被氣的隱隱作痛。

    純貴妃見皇后不舒坦,愉悅的笑了,宮務現在在她手中,雖然許多奴才不乏有皇后的眼線,可她要給皇后添堵,還是很容易的。

    故而,在之後的日子裡,皇后時常焦躁,思慮過重,幾個月後誕下了身體羸弱的十二阿哥。

    有了健康,又帶著龍鳳胎光環的十一阿哥永瑄,皇帝對於十二阿哥的到來也就不是那麼欣喜了,尤其是十二阿哥又和孝賢皇后生前所出嫡子一樣體弱多病,因此,儘管是嫡子,皇帝也只是照例賞賜了皇后,洗三和滿月宴更是比不得龍鳳胎來的熱鬧。

    這般落差,使得皇后在月子裡哭了不少回,縱使太醫仔細給皇后調養,到底還是落下了病根兒,腰腹處一到陰冷天就開始酸疼,令皇后以後的日子不止一次的後悔。

    乾隆二十三年,剛過完正月,十一阿哥就滿了六周歲,今天就是十一阿哥要搬去阿哥所的日子。

    一大早的,永琋就來了永壽宮,想著幫弟弟搬家。

    十三四歲的少年,渾身充滿了皇子威儀,又因自己的額娘是淑貴妃,宮中上下無人敢有半分忽視。

    永琋輕車路熟的來到西偏殿,果不其然的見到自家額娘和妹妹正在永瑄的床邊叫他起床。

    和瑾見自己叫了永瑄許久,永瑄都沒搭理她,不免有些不高興。她嘟著粉嫩嫩的小嘴巴,晃了晃柳清菡的衣袖:「額娘,你看永瑄,好懶啊,女兒都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反應。」

    真是不明白,都是一個額娘,永瑄怎麼能這麼懶呢?真是丟她的人,哼。

    柳清菡低頭看著和瑾噘的能掛油瓶的嘴,無奈的笑了笑,正欲說話,永琋那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和瑾,永瑄也是你哥哥,你怎麼能沒大沒小的直呼哥哥的名字呢?」

    永琋正在處於少年的變聲期,所以聲音逐漸褪去了年幼時的稚氣,變得愈發富有磁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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