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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純貴妃苦笑:「臣妾知道是委屈玉錄玳了,可您不知道,永璋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聽臣妾的話了,明明臣妾是為了他好,可他硬是要和臣妾反著來,若不是臣妾派了嬤嬤看著,就連初一十五,永璋也不會去玉錄玳屋裡的。」

    說到這裡,純貴妃突然咬牙切齒道:「都是黃氏那個狐媚子,勾的永璋是非不分。」

    見純貴妃如此憤恨黃氏,皇后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你再是不喜黃氏,黃氏也懷了你的孫子,早前你已經灌了黃氏一碗打胎藥,這次總不能再如此了。」

    純貴妃眼眸輕閃,她抓住皇后的手哀求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永璋錯了,只要皇上肯原諒永璋,臣妾不會再讓黃氏礙了玉錄玳的眼的。」

    皇后反握住純貴妃的手,意味深長道:「你還不明白麼,只要永璋對博爾濟吉特氏好,就是對蒙古好,你想啊,皇上都要給蒙古幾分面子,又何況永璋這個皇子阿哥?只要永璋做足了姿態,不需咱們求情,皇上自然會原諒永璋的。」

    只是到時候,皇上會原諒三阿哥,三阿哥,卻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純貴妃回去後,一直不曾有所動作,皇后也不著急,不論純貴妃打算怎麼做,她總歸是高興的。

    眨眼間,就是重陽節,重陽節過後,柳清菡的肚子已經高高聳起,瞧著比六個月的肚子都要大許多。

    這會兒,柳清菡眼也不眨的等著劉太醫給出診脈的結果,整個永壽宮似乎都知道今天的日子非同尋常,故而連呼吸都是輕的不能再輕,生怕驚擾到什麼。

    原本柳清菡是不緊張的,可日子一天天的近了,柳清菡反而焦慮起來,夜間不止一次的被驚醒過,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往日覺得一刻鐘的時間也沒什麼,此刻卻覺得格外漫長。

    劉太醫的表情一點點的從眉頭緊鎖,到喜笑顏開,柳清菡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從未覺得劉太醫蒼老的聲音是如此悅耳:「奴才恭喜淑貴妃娘娘,如您所願,奴才有七成把握。」

    他從淑貴妃的脈搏中感受到了兩個心跳,一強一弱,根據他大半輩子的從醫經驗來講,是龍鳳胎無疑。

    話落,永壽宮的宮女太監紛紛跪下:「恭喜貴妃娘娘,得償所願。」

    皇帝原在養心殿等劉太醫來回稟消息,只是他到底抓心撓肝兒的,等不及劉太醫去養心殿,自己親自到永壽宮,剛走到正殿門口,就聽見眾多奴才恭賀的聲音,皇帝愣了片刻,怔怔的問:「吳書來,你聽見了嗎?」

    吳書來笑的見牙不見眼:「奴才聽到了,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皇上果然沒說錯,淑貴妃就是個有福的,九阿哥出生不凡,現在連懷的又是龍鳳胎,日後這後宮裡,淑貴妃就算橫著走,也沒人敢置喙半句。

    這次,皇帝恨不得把這消息昭告天下,所以淑貴妃懷了龍鳳胎一事迅速傳遍了後宮。

    太后激動的直念佛:「阿彌陀佛,哀家就知道,一定是龍鳳胎。」

    喜善笑了笑:「那也是太后您沒日沒夜的祈禱,定然是佛祖見您心誠,淑貴妃能得償所願,全賴太后您的福氣。」

    太后笑的眼角皺紋都出來了:「甭管是誰的福氣,只要淑貴妃平安生產,那就是大清的福氣,哀家就算死了,見愛新覺羅家的列祖列宗也能挺直了腰杆兒。」

    龍鳳胎啊,這可是頭一份兒。

    喜善一聽太后說這麼晦氣的話,立馬不贊同了:「太后可千萬別這麼說,您身子硬朗著呢,日後您還要十一阿哥和五公主長大成親,看著他們兒孫滿堂才好。」

    太后嗔了喜善一眼:「行了,這活多久,還是要看命。」

    她只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能夠護住鈕祜祿氏,保住鈕祜祿氏百年榮光。

    九月十五這日,皇后帶著嬪妃至慈寧宮問安,話語間提及柳清菡及龍鳳胎,太后便當著眾人的面兒道:「淑貴妃懷著身孕,又是大清難得一見的龍鳳胎,哀家也極為歡喜,所以今日打算在永壽宮辦一場家宴,慶祝慶祝,皇后以為如何?」

    皇后面上笑的得體:「皇額娘覺得好,兒臣便也覺得好。」

    太后眸色幽暗,稍縱即逝,她笑道:「皇后果然孝順,既如此,家宴事宜,就交給皇后了,只一點,淑貴妃身子矜貴,皇后安排宴會時,莫要擾了淑貴妃安胎才是。」

    這話說的,仿佛皇后比不上淑貴妃一般,皇后縱是再能忍,也少不得將自己的情緒表露一二。

    愉妃瞥見皇后的神色,又見太后淡下去的笑意,暗道一聲不好,忙起身福了福身子插話道:「太后如此關心淑貴妃,可著實讓臣妾們心生羨慕呢。」

    太后漫不經心的掃了愉妃一眼,輕哼:「誰要是能有淑貴妃這般福氣,能替皇帝懷上龍鳳胎,哀家也能這般關心她,可你們自己瞧瞧,你們能嗎?」

    此話一出,無論是有過生養還是沒有生養的嬪妃都訕訕的低下了頭,開什麼玩笑,龍鳳胎豈是說懷就能懷上的?這種受上天眷顧的福氣,可不是誰都有的。

    見嬪妃們都閉了嘴,太后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餘光注意到愉妃乾癟的臉,擰眉道:「愉妃,你是病了?」

    愉妃忙回道:「回太后話,臣妾只是心緒不寧,夜間多有失眠罷了,無甚大事的。」

    自從皇帝南巡迴宮後,她就猛然得了這麼個毛病,還伴隨著食不下咽,原先愉妃以為是天太熱的緣故,便用了許多冰,只是用到著涼也沒什麼用,找了太醫,太醫也瞧不出原因,後來就說是自己思慮過重,只開了安神的藥一日日的喝著,直到天涼了下來,她這才好了許多,平日也能出來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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