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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晉嬪瞭然,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只是景陽宮裡也沒什麼能讓公主覺得有意思的,聽聞御花園裡的海棠花開了,不如我陪公主一起去賞花?」

    和敬公主見景陽宮確實沒什麼好玩兒的,也就點頭同意了。

    兩人並肩而行,帶了幾個宮女往御花園去。

    今兒的御花園也是熱鬧的緊,純貴妃難得出了咸福宮,帶著四格格和六阿哥出來透氣,啟祥宮就在御花園西門旁,嘉妃一聽說純貴妃出來了,立馬也帶著八阿哥去了御花園,想著好好兒嘲諷純貴妃,至於柳清菡,則是每次御花園花開的正盛時,都會出來,故而宮裡的幾個高位,就這麼聚在了一起。

    一旁不遠處的花圃旁,六阿哥,八阿哥和永琋,還有唯一的女孩兒四格格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玩兒的興奮,柳清菡三人就坐在亭子裡,拿著宮扇時不時搖兩下,然後你嘲諷我,我擠兌你,柳清菡坐在兩人中間,全當看戲了。

    晉嬪和和敬公主到的時候,純貴妃和嘉妃剛剛消停下來,兩人爭的是臉紅脖子粗的。

    柳清菡拿著宮扇往晉嬪那邊指了指:「你們瞧,是晉嬪和和敬公主。」

    嘉妃頓時來了精神:「這晉嬪入宮也有段日子了,本宮竟然還不怎麼見過,不如咱們把晉嬪叫來,好好兒說說話?」

    她說這話,是帶著幾分怨氣的,晉嬪侍寢第二日,去了咸福宮,去了永壽宮,甚至還去了景仁宮,卻唯獨沒去她的啟祥宮。這叫什麼?區別對待,沒把她放在眼裡。

    其實晉嬪去咸福宮,只是因為純貴妃在皇貴妃被禁足的時候位份最高,她不好不去拜見,而柔妃又掌管宮權,她不得不去,至於說景仁宮,那是因為在晉嬪入宮的頭一日,愉妃讓人去送了東西,出於禮節,晉嬪第二日才上門拜訪。

    而落在嘉妃眼中,晉嬪就是確確實實沒去啟祥宮,仗著自己出身富察氏就不得了了。

    純貴妃不緊不慢的斜了嘉妃一眼:「既然想見,見就是了,又不是什麼多了不得的人。」

    柳清菡是沒什麼意見的,嘉妃便直接讓春桃把人叫來了,那邊晉嬪和和敬公主也看見了亭子裡坐著的幾人,和敬公主剛低聲說了句晦氣,轉眼春桃就到了眼前:

    「奴婢給公主請安,給晉嬪娘娘請安,幾位娘娘見兩位主子來了御花園,想請兩位主子一同說說話。」

    晉嬪笑著頷首,看了和敬公主一眼,和敬公主拒絕不得,只得跟著春桃去了涼亭。

    一番見禮,嘉妃親熱的拉著和敬公主坐在唯一剩下的那個石凳上,還不忘招呼晉嬪:「晉嬪妹妹也坐啊。」

    晉嬪瞧了一眼坐的滿滿當當的位置,略有些尷尬,她用帕子抵了抵鼻尖兒:「多謝嘉妃娘娘好意,臣妾在景陽宮坐的久了,身子有些乏,站一會兒便好,況且,幾位娘娘面前,哪裡有臣妾坐著的道理。」

    前一句話,很是巧妙的化解了嘉妃帶來的尷尬,只是她到底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還是反唇相譏了一句,說嘉妃她們性子不好相處,她不敢坐。

    純貴妃一聽這話,當即瞧了柳清菡一眼,見柳清菡回看過來,眼中看好戲的意思明顯。

    嘉妃眉毛一挑,接招了,她沖春桃揮了揮手:「去搬個小杌子來,可不能讓晉嬪給累著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要是累著了,皇上還不責怪本宮不會照顧人。」

    原本晉嬪老老實實,讓她出了心中那口惡氣也就罷了,誰知晉嬪絲毫不肯吃虧,那就怪不得她羞辱晉嬪了。

    小杌子,那是宮中主子們體恤奴才,想給奴才賜座時的小凳子,格外的矮,人坐下來,也就同蹲在主子們面前沒什麼兩樣,故而這小杌子對奴才們來說,是恩賞,可對同樣是主子的晉嬪來說,就是羞辱了。

    晉嬪自然也明白,她氣的臉色微紅,但她不敢明目張胆的反駁,只好求助的看向柳清菡和純貴妃。

    純貴妃躲開了晉嬪的目光,當做沒看見,柳清菡則是在琢磨,她要怎麼做,才能不下了嘉妃面子,又能替晉嬪解圍,所以一時都沒人出聲。

    晉嬪心有些涼,眼見著春桃拿的小杌子都要擱在她身後了,她若是不坐,那不就是徹底得罪嘉妃了?她很不理解,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她也沒有得罪過嘉妃,怎麼嘉妃偏要和她過不去?

    嘉妃眼中帶了幾分笑意:「怎麼,晉嬪妹妹不坐,可是不給本宮面子?」

    「什麼不給面子?」

    皇帝和愉妃剛走到御花園,就聽見嘉妃的這句話,頓時習慣性的反問。

    眾人一聽這聲音,忙起身迎接皇帝。

    皇帝今兒空閒,去了上書房考較過三位阿哥的功課後,對五阿哥的功課很是滿意,便去了景仁宮瞧瞧愉妃,愉妃說要賞花,他也就陪著來了。

    瞧著眼前墩身行禮的人,皇帝眉梢微挑,叫了起:「今兒個人倒是來的齊。」

    自從皇貴妃被禁足,五日一回的早間請安被取消,他已經許久沒瞧見過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了。

    純貴妃訥訥的低著頭,不敢說話,像是對皇帝有幾分懼怕。

    柳清菡笑道:「都知道今兒天好,出來瞧瞧,可巧就遇上了,要是不出來,還不能和您偶遇呢。」

    皇帝哈哈笑了兩聲:「就你狹促。」

    說罷,皇帝也沒被這個話題岔的忘了自己剛剛問的話,他餘光瞥見石凳後的那個小杌子,又重複道:「朕方才來的時候,好像聽見嘉妃說了什麼不給面子,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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