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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皇上昨兒沉浸在柔嬪娘娘的美人榻上不可自*拔,他也沒閒著,特意找了幾個永壽宮的宮人問話,至於永壽宮的人是不是向著柔嬪娘娘說了好話,這就不在吳書來的考慮範圍內,只要他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能交的了差即可。
「柔嬪也是這後宮難得的心善之人了。」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順便誇讚了一句,看來柔嬪沒騙他。他心情愉悅的上了朝後,一下朝換下朝服便往長春宮去。
五月的天在早上辰時以後就足夠有溫度了,哪怕有華蓋遮擋,皇帝到長春宮時,頭上也是溢出了細汗。
彼時皇后剛喝完藥沒多久,殿裡的藥味兒都沒完全散去,見皇帝沒讓人通報,突然就進來了,心裡一驚,然後就迎了上去:「皇上萬福金安,這個時候,您怎麼來了,瞧您這一頭汗,吳書來也不知仔細一點兒伺候。」
皇后一邊讓人去打水,一邊從自己前襟處抽出帕子替皇帝擦汗。
離的近了,皇帝鼻尖兒處若有若無的藥味兒愈發清晰起來,他問:「皇后身體不適?」
皇后含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近來臣妾換了些藥方調理身子罷了。」
一說起這個,皇帝瞬間想起了一件事:「朕聽說,你最近都沒有讓劉太醫給你請過平安脈了,連劉太醫給你開的補藥也換了?」
皇后點頭,把濕了的帕子遞給宮女,扶著皇帝坐下,自己又坐在皇帝對面:「是,臣妾換了陳太醫開的方子,陳太醫醫術雖然比不上劉太醫,可是陳太醫卻更清楚臣妾的身體狀況。」
不過是換了一個太醫,皇帝見皇后坦然,也沒再問下去。
現在還不到紫禁城放冰的時候,長春宮裡有些悶悶的,皇帝和皇后身後分別站了兩個宮女打著扇子,絲絲涼風傳來,皇帝瞬間覺得舒適了許多,他看著皇后道:「皇后近來可有聽說宮裡的流言?」
皇后拿果子的動作一頓,隨即點頭:「臣妾聽說了一耳朵,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皇上怎麼突然提起這事兒了?」
皇帝捏著十八子,緩緩撥動著:「雖然是件小事,但傳出去到底對柔嬪的名聲不好,皇后身體不適,對這些小事疏忽了,朕也明白,只是宮裡流言多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皇后得空,還是好生整頓一下吧。」
原先皇后待柔嬪還是極好的,可自從幾年前柔嬪小產,裡面有了皇后的手筆,兩人的關係就愈發疏遠了,甚至皇后屢屢為難柔嬪,只是柔嬪卻絲毫不知,曾經還為了皇后頂著他的怒火求情,也算是一片赤誠之心了,只可惜皇后體會不到。
他也不能因為柔嬪就訓斥皇后,便只能委婉的提醒皇后。
皇后面色有些僵硬,皇帝這話明著是沒怪她,甚至還貼身的給她找好了理由,可話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責怪她不作為嘛。皇后笑了笑:「皇上說的是,臣妾本以為只是一些真真假假的流言罷了,等時日久了,自然就會淡下去,若是臣妾出手彈壓,難免會讓旁人覺得有掩耳盜鈴之意。」
「宮裡的是是非非從來都沒有停止過,身為主子,如何行事也不需要和奴才們交代,皇后,你的顧慮太多了。」
皇帝沉聲教導皇后,在他看來,皇后和嬪妃是不一樣的,他可以允許皇后心狠,允許皇后有手段,這樣才能更好地打理六宮,而嬪妃,只需聽話,討他歡心就夠了,所以這話,他從來都不會和柔嬪說,卻能夠毫無顧忌的在皇后面前說,也恰恰是表明了他看重皇后。
皇后心下一泠,忙起身屈膝:「臣妾明白了。」
凡事過猶不及,皇帝一向奉承這個道理,見皇后心裡有了幾計較,他就又說起了另一件事:「和敬今年也十五了,按照漢人的傳統,十五歲也是及笄禮,朕的意思是,今年和敬的生辰,便大辦,也算是朕和你為人阿瑪和額娘的一點心意了。」
說起來,和敬公主的生辰,皇帝是沒記住的,只是耐不住身邊有個盡職盡責的大總管時刻提醒,他又考慮了一下,就有了這個決定。
皇帝想著和敬,皇后只有歡喜沒有傷心的道理,不過礙於她節儉的性子,還是略略推辭了兩句,見皇帝態度堅決,也就順勢應下了:「皇上考慮周到,不如就在長春宮辦好了,也可請六宮姐妹們同聚。」
對於這個,皇帝並不怎麼關心:「皇后做主就好。」
帝後二人的談話柳清菡並不知曉,這會兒她正在寢殿裡,褪去了一身衣裳,小腹下方蓋了一塊兒薄毯,任由之卉一點一點的往她的身上塗抹著由珍珠粉和柳清菡從花卉中提取的各種嫩膚精油。
其實她完全用不著這些,不過是為了做給魏答應看罷了。
正殿裡花香四溢,魏答應目光落在柳清菡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上,養了一段時間的指甲死死摳著手心。
柔嬪身上的痕跡,可都是皇上疼愛柔嬪的證明,怎麼人與人之間就差這麼多,皇上待她,可從來沒有這麼疼愛過。
魏答應硬是逼著自己的視線從柔嬪身上移開,落在一旁放著的小瓶子上:「這味道可真好聞,臣妾瞧著,不像是內務府的東西呢。」
柳清菡趴在榻上,勾了勾唇角:「確實不是內務府的東西,這些養身子的東西,都是本宮親自調配的,怎麼,魏答應也感興趣?」
魏答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身為女子,哪裡會不習慣養身的東西呢,臣妾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