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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也因此,她才能無所顧忌。

    她冷冷的看著柳清菡的背影,唇瓣緊抿,琦玉沒有嫁人,所以她永遠也體會不到,當自己的夫君躺在自己身邊,身上卻留著前一晚和別的女人恩愛的痕跡時,自己心中是何感受。

    琦玉之前也和柳清菡想處過一段時間,所以自認還是對柳清菡有所了解的,可她卻沒看出柳清菡竟有如此重的心思,也實在是她失職。

    皇后越是想起昨晚的事兒,心裡越是憋的發疼,她冷聲道:「等柔嬪走後,再讓花房多送一些盆栽過來,既然柔嬪做了,那就要好好兒做才是,可千萬閒不得。」

    琦玉點頭應下,又見一提起柔嬪,皇后就滿臉的不悅,琦玉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了愉嬪:「奴婢瞧著,今兒早上愉嬪的態度,像是要對娘娘您示好。」

    皇后伸手拿過身後打扇奴婢手中的團扇,揮手讓她退下,自己則慢悠悠的晃著扇子:「愉嬪是個明白人,所以本宮自然也不能讓她失望不是。正好本宮手中也無可用之人,婉常在是個不頂用的,愉嬪來的時候倒是正好。」

    「婉常在是個老實人,位份又低,也幫不了娘娘什麼,平日只能探聽個消息罷了,有了愉嬪小主,有些事就方便了許多。」

    「你說的不錯,可愉嬪膝下到底有阿哥,她雖依靠本宮,但本宮還是不能全心信任。」說到這裡,皇后嘆了口氣:「去年內務府小選的那個魏氏,你可安排了?」

    琦玉點頭:「娘娘放心,奴婢早就安排好了,那個魏氏,如今正在辛者庫呢,只等時機合適,娘娘就可以施恩於她,把她從辛者庫里提拔出來。」

    皇后皺眉:「辛者庫要做的事情有些多,你多注意些,她的那張臉可千萬不能有絲毫損傷,否則本宮的心意便白費了。」

    雲鬢上垂落的朱紅色流蘇輕輕搖曳,每一次晃動,便帶著一分細風:「有了柔嬪做前車之鑑,本宮不得不仔細,你記得去找太醫給魏氏開一副絕子湯,本宮想讓她得寵,卻不希望她有孕。」

    琦玉聞言,臉色絲毫不變,她不覺得皇后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乾脆利落的點了頭。

    直到太陽傾斜,柳清菡才被皇后放了回去。

    紫羅看著柳清菡和之卉臉上被曬得紅彤彤的模樣,忙去弄了冰水,沾濕了帕子準備服侍柳清菡敷面。

    柳清菡抬手阻止了:「不必,給之卉敷一敷吧。」

    「可是您的臉……」紫羅還想說什麼,卻見柳清菡已然拿起手鏡,對鏡自照了,只好把冰帕子給了之卉。

    鏡子中的柳清菡雙頰通紅,若不是沒有指印,怕是會誤以為被誰給打了。

    她隨手把鏡子一丟,看著紫羅道:「去把院子裡的夜來香給本宮搬進來。」

    這夜來香是柔弱藤狀灌木,花瓣微小,上面附著著微毛,看著輕輕無奇,可就這麼一株花草,夜間的香味兒卻極為濃郁,夜來香也正是因此而得名。

    只是這夜來香香味兒雖然濃郁,可對人的健康是極為不利的,若是時日長久的嗅著這香味兒入眠,身子便會變得虛弱,雖不致命,但也有的人受的了。

    夜來香是番邦的東西,在大清並不多見,這一株夜來香,還是她之前在花房時發現的種子,最近才培育開花的,倒是便宜皇后了。

    之卉一邊敷臉,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柳清菡,見柳清菡眼底幽暗,囁嚅了下唇,到底什麼也沒問。

    不止皇后記恨著柳清菡在皇帝身上留下的痕跡,皇帝心裡也在記著,故而晚上的時候特意翻了她的牌子,好算帳。

    養心殿燕喜堂,皇帝狠狠折騰了柳清菡兩回,就見柳清菡躺在他身下半暈半醒著,皙白的手臂連攀著他脖子的力氣都沒有了,皇帝尚未盡興,見此不免有些不悅,他捏了捏手下的軟綿:「你這身子,怎麼越來越弱了,前兒還能受著朕三回,今兒不過兩回,怎麼就這幅模樣了?」

    柳清菡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皮子,弱弱道:「臣妾自是比不得皇上的。」

    皇帝輕嘖了一聲,到底是寵了一年的女人,也不再繼續下去,他沒叫人進來,逕自躺在柳清菡身側,想起脖子上的痕跡,皇帝眯了眯眼睛,板著臉道:「柔嬪,還記得前日你都做了什麼嗎?」

    柳清菡腦海中清醒,面上卻迷迷糊糊的,像是要隨時睡過去一樣:「不……不記得了。」

    她做的事兒那麼多,怎麼可能知道皇帝在說什麼。

    皇帝見她不以為意,忽然呵道:「你好大的膽子,前日侍寢竟敢在朕身上留下痕跡,難道嬤嬤們沒教過你侍寢的規矩麼?」

    似乎是皇帝的話過重,嚇得身邊的女人面色倏然煞白,明明身子酸疼無力的厲害,卻硬是擁著被子跪在了床榻上:「臣妾……臣妾不……不敢。」

    她記得教導嬤嬤說的規矩,若是傷了皇帝,那可是死罪,她不想死,所以她初次侍寢時,哪怕再疼,她也忍著沒有去碰他,前日又怎麼可能?

    皇帝沒想到自己隨口嚇唬她的一句話,竟會讓她驚嚇至此,不免柔和了面容,伸手攬了她在身邊躺下:「瞧你,朕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倒是把你嚇壞了。」

    柳清菡愣怔了一下,怔怔的看著皇帝下巴半晌,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皇帝見著柳清菡晶瑩剔透的眼淚,突然就有些莫名的心慌,他擦去她的眼淚,哄道:「哭什麼,朕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也值得你哭成淚人兒?朕怎麼不知你膽子這般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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