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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雖然她生了五阿哥,五阿哥又得皇上歡心,可五阿哥年紀到底小,皇上來的次數又不如去永壽宮的次數多,所以她在這宮裡,也是不好不壞的,只是……
愉嬪的眼神暗了暗,她並不滿足於只做愉嬪,也不滿足五阿哥只是皇上喜歡的阿哥。
綠珠發覺了愉嬪的異樣,不免出言試探道:「那您的意思是,咱們要向皇后示好?」
愉嬪點了點頭:「皇后之前抬舉柔嬪,卻因柔嬪小產一事,兩人心存隔閡,皇后手下正沒可用的人呢,本宮若是這個時候投靠皇后,也是尋求一份庇護。再者說了,當初若非皇后跟皇上提了本宮,說不準本宮現在窩在鍾粹宮偏殿呢。」
她說的有道理,但綠珠擔心的卻不是這個:「娘娘,奴婢是怕,您若是投靠了皇后,會有不好的流言蜚語。」
去年皇后被皇上訓斥,顏面大失,嬪妃們除了請安,對長春宮是避之不及,現在皇后得勢,皇上親自補了皇后的臉面,愉嬪又巴巴的趕上去,難免讓人說她趨炎附勢。
愉嬪明白綠珠心中擔憂,她不在意的擺手:「無妨,本宮不怕這個,只怕皇后不會接受本宮的示好。」
這句話極輕,一出口就散了,可綠珠還是聽的清楚。
愉嬪視線落在庭院裡五阿哥跌跌撞撞學走路的模樣,心中一軟,唇角不自覺的就帶了柔和的笑容,為了她的兒子,她可以做任何事。
第53章
長春宮,皇后高高興興的見了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傅恆,卻在傅恆離開時笑容消失殆盡。
皇后氣惱的砸了手邊的花瓶:「子嗣子嗣,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外男關心本宮何時能給皇上生下嫡子了?」
花瓶觸地的瞬間就粉身碎骨,碎片漸起,谷翠避之不及,就被碎片給劃傷了臉,立時就見了血,可她這會兒卻不敢呼痛,反而賠笑安慰皇后:「娘娘莫要生氣,傅恆大人也只是傳達了福晉的意思,再者說了,大人今日高升,也是喜事,您該開心才對,又何必同大人置氣呢。」
谷翠忍著臉上會毀容的驚懼感,耐心的勸皇后:「您與傅恆大人姐弟情深,且不說傅恆大人也是關心則亂,就是唇齒都有打架的時候,您委實不必放在心上。」
皇后緩了緩情緒,嘆了口氣道:「本宮也知道傅恆說的在理,可是本宮耐不住,本宮喝藥調養也有半年了,卻依舊沒有動靜,本宮能怎麼辦?方才又聽傅恆字字句句不離嫡子,一時間氣惱,回過神想想,其實他說的也沒錯,本宮怎麼能生氣呢?」
見皇后不如方才惱怒,谷翠鬆了口氣:「娘娘放寬心,皇上特意指了劉太醫給您調理身子,難道還不能表明皇上的心意麼?劉太醫醫術高明,定然不會讓您失望的。」
「是不會讓本宮失望,可他也不曾給本宮希望,劉太醫一直說緣分未到,本宮倒是覺得他在敷衍本宮,皇上來的次數不多,自然機會也就不多,任哪個太醫怕是都這樣說吧。」
皇后是了解太醫們的那套生存法則的,從來都不肯絕了她的希望,但她身子的真實狀況,卻也不敢說給她聽,劉太醫不是旁人,她也不敢收買威逼,只好劉太醫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小腹,有些自怨自艾:「若是皇上多來幾次,機會也大一些,只可惜本宮年紀大了,皇上對本宮的興趣也少了。」
當初嫁給皇上的時候,皇上一個月里有十來日是歇在她房中的,如今一個月里,除了初一十五,其餘日子很少來了。
谷翠聽著這話,忙繼續勸道:「娘娘您春秋正盛,與純妃娘娘年紀差不多,純妃娘娘恩寵還不如您,就能在這個年紀有孕,您又有什麼可煩心的,奴婢聽說,只有母體放寬了心,孩子才會來的快,您日日憂心,可不就難一些了?」
「果真?」皇后半信半疑的看著谷翠,谷翠被皇后的目光注視著,心裡一陣發虛,強撐著點頭:「自然。」
也不知皇后是信了還是沒信,總之沒再糾結,看著谷翠臉上的血痕,吩咐道:「罷了,容本宮一個人靜一靜罷,你去庫房裡自去找了藥塗上就是,可千萬別留了痕跡。」
「是。」谷翠福了福身,忙出去塗藥了,她若是毀了容貌,可就不能留在宮裡侍奉了。
這日,因為傅恆,皇帝宿在了長春宮。
帝後二人洗漱後一同躺在床榻上,皇帝蓋著暗紅色石榴花開圖案的錦被,安安靜靜的閉著眸子,一動也不動,仿佛睡著了似的。
皇后躺在皇帝身旁,微微側著頭,目光在皇帝面孔上流連,那般熱切的目光,令人無法忽視。
她的目光從臉上移到了皇帝的脖子上,隨後忽然怔住,在皇帝的耳下,那刺眼的紅痕異常顯眼,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澀,皇后眨了眨眼,勉強笑著道:「皇上的身上怎麼會有紅痕?是被蚊子咬了麼?」
皇帝愣了下,睜開眼睛道:「哪裡?」
皇后指尖輕輕撫上那處痕跡,微涼與溫熱的觸感碰撞,使得她心尖兒一顫:「這兒。」
這處位置雖然是在耳下,可痕跡不大,若非不是離得近了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皇帝伸手摸了摸,不痛不癢的,腦海中卻忽然想起昨夜他要柔嬪要的狠的時候,柔嬪摟著他的脖子如同小貓哭泣一般承受著他的兇猛,耐不住的時候吻了上去,好似就是這個位置罷?
只是他顯然不可能對皇后這樣說,故而只是嗯了一聲,默認了皇后說的是被蚊子咬了的說法。然則心裡卻在想柔嬪愈發大膽了,連他身上也敢留下痕跡,回頭定是要好好教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