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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不過舒嬪也想不明白,柔貴人既然靠著皇后活,又如何敢明目張胆的得罪皇后?又或者,柔貴人有把握她搶了皇后的寵,皇后卻依舊不會動她?
墨書笑的開心:「那皇后娘娘想必是不開心了。依奴婢看,狗若是不聽話了,主人可不要打死了事。」
舒嬪搖了搖頭,拿著梳妝檯上的脂膏用指甲摳出一小塊兒在手上揉開,蘭花的香氣頓時四散開來:「罷了,旁人的狗,與本宮有何干係,不咬著本宮便好,今兒也累了一日了,早些歇了吧。」
「是。」
一夜安靜,舒嬪第二日起身往煙波致爽殿請安時,本以為會看到皇后同柔貴人鬧翻的場景,卻不想,她剛坐下不久,就瞧見柔貴人扶了皇后從後殿出來。
兩人看起來依舊和諧,仿若昨日的事不曾發生。
舒嬪拿著帕子抵了抵鼻尖,對著皇后笑的宛若芙蕖:「皇后娘娘,臣妾記得,昨兒不是柔妹妹侍寢?怎麼一大早的,卻從您的寢殿裡頭出來呢。」
皇后微微含笑道:「你說這個啊,也是柔貴人恭謹,一大早的就來伺候本宮梳妝。」
舒嬪聞言,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含笑坐在她對面的柔貴人身上,半晌,才笑道:「原是如此,不過倒也難為柔貴人了,昨兒累了一整日,今兒還有精神這麼早起身,也是不容易,難怪皇后娘娘喜歡。」
話落,皇后的笑頓時收斂了一點,柳清菡面色如常的道:「身為嬪妃,伺候皇后娘娘本就是本分,又何來不易之說,舒嬪姐姐說,可是如此?」
被柳清菡軟軟的刺了回去,舒嬪很是不悅,但她也不能說柔貴人說的不對,只得笑著認同:「也是,柔妹妹就是懂規矩,不過妹妹之前伺候皇后娘娘久了,自然是熟練,哪兒像本宮,就連皇上都說本宮笨手笨腳的,哪裡能伺候人呢,只能讓人伺候便罷了。」
舒嬪和柔貴人之間存了一股莫名的硝煙,令其餘幾位低位嬪妃縮著自己的身子,不敢插嘴,生怕被記恨,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皇后中微冷,看著舒嬪的目光有些不善。
舒嬪這話,擺明了就是想說,她不想伺候自己,看來,又是一個心大的。
並非她喜歡這些嬪妃在她跟前伺候,而是不論她們心中如何想,可面上,就算裝,也要裝的對她恭敬,不為其他,只因她是皇后,就容不得嬪妃不敬。
柳清菡依舊笑意盈盈的,沒有被舒嬪扯出來的大旗給嚇的退縮:「舒嬪姐姐所言,妹妹倒是有些疑慮,若是舒嬪姐姐您真的笨手笨腳的,又如何能伺候的了皇上?」
舒嬪一噎,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竟被柳清菡給拿來做筏子,正想著如何反駁,皇后就開口了:「柔貴人說的不錯,舒嬪,若是你不懂得伺候皇上,本宮可以派個嬤嬤好好兒再教導你一番,等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再伺候皇上也不遲。」
皇后緩緩的說完,就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不再看舒嬪的臉色。
她並非是為了幫柔貴人,而是想打壓一下舒嬪的氣焰,讓她好好兒認清自己的身份。
舒嬪面色僵硬,見皇后不似開玩笑,只得訕訕道:「皇后娘娘說笑了,伺候皇上和皇后娘娘,是臣妾之幸。」
見舒嬪服軟,皇后也沒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抬了抬手,就讓人散了。
曲水風荷在延薰山館的後面,故而出來時,柳清菡和舒嬪走的是同一條路。
沒了旁人在,舒嬪臉色立即就變了:「柔貴人還真是好口齒。」
柳清菡笑著應下:「舒嬪姐姐過譽了,就連貴妃娘娘也誇過臣妾呢。」
這般不要臉的話,令舒嬪如同吞了蒼蠅一般,噁心極了,她瞪了柳清菡一:「論起不要臉,這後宮,柔貴人當屬第一,不愧是奴才秧子裡爬上來的,真真是讓本宮側目。」
奴才秧子四個字,似乎戳中了柳清菡的痛處一般,她唇角的笑意瞬間帶了幾分涼意:「誰還不是個奴才呢,在皇上面前,舒嬪你不是也要做低伏小的伺候,甚至百般討好,說到底,嬪位又如何,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罷了。」
舒嬪氣的臉色一片青白,咬牙道:「本宮出身葉赫那拉氏,是正兒八經的滿人,又豈是你這般卑賤的漢人可以相較的?看來本宮要離你遠一些,省的粘上了你身上卑賤的氣息,晦氣的洗都洗不掉。」
說罷,舒嬪甩袖疾步離開,像是柳清菡有什麼傳染病似得,離得遠遠的。
盯著舒嬪離去的背影,柳清菡死死的揉著手帕,中情緒翻湧。
之卉摸不准柳清菡的心思,只得試探的問:「小主,舒嬪她不會背後給您使絆子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怕她動手,就怕她不動手。」
見柳清菡沒有把舒嬪放在心上,之卉也鬆了口氣,隨即又道:「奴婢有話,不知該不該問。」
柳清菡將她的表情盡收底,畫的精緻的遠山黛眉微微挑起:「你是想問,昨日我為何要去勤政殿,今日又為何要那麼早去煙波致爽殿伺候皇后梳妝?」
她這一波操作,估摸著能讓許多人想破腦袋。
之卉點頭:「奴婢知道,您必然有您的考量,只是小主,昨日一事,怕是皇后娘娘已然不高興了,縱然您今兒個伏低做小,也該是入不了皇后娘娘的的。」
柳清菡慢慢走著,邊走邊看著行宮的風景:「之前,皇后娘娘說我不知爭寵,那我可不是要好好兒的做給皇后娘娘看?不過,昨兒皇后娘娘主動告退,倒是我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