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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55:19 作者: 青絲嘆
    柳清菡腦子懵了一瞬,微微頷首:「是。」

    她還從未見過太后,不知道這終極大佬見她做什麼。

    請安若是沒有新鮮事兒的話,依舊是老生常談,皇后關心關心嬪妃,嬪妃問候一下皇后,也就結束了。

    要說昨兒個皇后和嘉妃的事兒為什麼不說,那是因為誰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皇后掌管後宮,她們都在皇后手底下討生活,敢去觸皇后的霉頭,又不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往慈寧宮請安時,已經是辰時了,這會兒日頭漸大,柳清菡跟在最後面,瞧著前面妃位嬪位都舒舒服服的坐著肩攆,只有自己可憐巴巴的用酸痛的雙腿走著,要升職的欲望更加強烈了。

    只不過她才封了貴人,若是沒有子嗣,憑她的身份,也難以晉升,但事在人為,歷史上的令妃,不就是無子封妃麼。

    之卉打著傘,遮去了柳清菡頭頂的烈日,但從長春宮到慈寧宮,幾乎要繞過大半個後宮,等到了慈寧宮後,柳清菡也覺得自己的腿快廢了。

    跟在怡嬪身後進了慈寧宮,然後就是跪拜,她清楚的瞧見最前面放了一個蒲團,皇后毫不猶豫的跪了上去,而其餘人,就連高貴妃,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跪在鏤空吉祥如意紋理的大理石磚上,由皇后領著請安。

    太后稍抬了抬手,眾人便起了身,柳清菡垂著頭站在後面,哪兒知太后第一個就提起了她,語氣頗有些熱絡:「柔貴人是哪個?上前來讓哀家瞧瞧。」

    柳清菡有些緊張,手心的汗都把帕子給弄濕了,才抬腳往前走了幾步,直接跪在地上道:「臣妾貴人柳氏,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她半垂著頭,讓太后看不清她的容貌,太后眉心皺了皺:「抬起頭來,讓哀家仔細看看。」

    柳清菡依言緩緩抬頭,視線落在太后的鞋子上,正好能讓太后看清楚她的臉。

    太后原先還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打量,可越看,心裡越是心驚,這容貌……

    良久,太后懨懨的揮手,方才熱絡的情緒變成了淡漠:「是個好的,難怪皇帝喜歡,日後好好伺候皇帝,退下吧。」

    語氣里的轉變,所有人都聽的出來,柳清菡心裡咯噔一下,這算不算是讓太后厭惡了?

    可這種情況,她什麼也不能說,只好起身後退,皇后看的有些莫名,剛想替柳清菡說幾句話,太后就扶著喜善的手起身:「哀家乏了,你們都跪安吧。」

    待嬪妃們都退下,太后這才握住喜善的手,面色有些慌張:「喜善,你看到了,柔貴人她,竟然長得有三分像敦肅皇貴妃。」

    那三分像,也只是臉型像,若非熟悉至極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敦肅皇貴妃是雍正妻妾中,容貌最美的,她的臉型,是溫婉柔和的鵝蛋臉,而當今後宮裡,也只有柳清菡一個人長了這樣的臉型。

    喜善用力反握住太后的手,認真的強調:「太后,也只是像而已,柔貴人與敦肅皇貴妃沒有任何關係。」

    太后並沒有被喜善安慰到:「可是,哀家一看到她,就想起敦肅皇貴妃,想起她,她的幾個孩子,都是死在哀家手裡。」

    她如今信佛,也不過是想為她年輕時候造下的罪孽贖罪而已。

    喜善嚴厲道:「太后,當年之事,您也是迫不得已,為了保住皇上的地位,為了保住咱們得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若是您不下手,那敦肅皇貴妃也不會放過您的,您沒有錯。」

    當年先帝對敦肅皇貴妃所出的八阿哥極盡寵愛,甚至在敦肅皇貴妃去世後,把八阿哥養在養心殿,這讓已經是隱形太子的額娘如何接受,只能不著痕跡的下手,了結了八阿哥。

    事後,也不知先帝究竟有沒有查出來,反正八阿哥的死,沒有在後宮激起多大的水花。

    太后深呼吸了幾口,情緒安定下來,臉色也恢復如常:「你說的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做也做了,大不了,多為他們念些往生經就是了。

    喜善這才點頭:「您這麼想就沒錯了,至於柔貴人,您若是看著礙眼,奴婢替您處理了就是。」

    太后想了想,還是阻止了:「罷了,哀家年紀大了,心也軟,這等事情,順其自然吧,她若是肯安分守己,這後宮也不是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要入V了,所以明天的萬更放在凌晨,後天的就繼續變成晚上九點更新了哦。

    第22章

    從慈寧宮出來,皇后等人早已走了,柳清菡帶著之卉走在長街上,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按照套路來看,太后在看到她的容貌後態度才發生的變化,那必然是因為她長得像某個人,可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卻不得而知。

    她身邊並沒有年長的宮女,自然也就不知道太后年輕時的事兒,而她認識的人當中,也就只有蘇嬤嬤有些資歷,應該知道點兒什麼。

    柳清菡想的投入,沒注意到眼前的門檻,一個不小心就差點拌倒,之卉眼疾手快的扔了傘,用力的扶著柳清菡,才沒至於摔下去。

    之卉把人扶穩後,喘息著把油紙傘給撿起來:「小主,您在想什麼,怎麼有些心不在焉的?」

    柳清菡目光悠遠,轉了個彎兒就進了御花園,她似不舒服的擰眉:「沒什麼。」

    她心裡的事兒,從來不習慣和別人說,除了她本身的性子以外,就是她並不相信任何人,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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