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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9:01 作者: 深井冰的冰
【爸爸?】
【……】
最終寫:【許央。】
秦則初很快通過好友申請,第一句話:【你看我頭像,是不是瘦了?】
許央:【胖了。】
秦則初:【應該是被我親腫了。】
!!!
許央扣下手機,站起來跑到角落,跪在地上拉開小冰箱的門,恨不得把腦袋塞進冰箱裡。
好丟臉。
她拿出一瓶冰紅茶,冰涼的瓶身貼著嘴唇滾了滾。又麻又冰。
像是在熨平浮腫。
*
第二天下午,父母都不在家。
許央給秦則初發消息,問他在不在宣坊街。
秦則初:【阿達中午打電話非請我吃飯,我現在他店裡。】
【阿達就是上次夜市街的飲料店老闆,給你炒酸奶,誇你乖的那個人。】
許央:「……」
秦則初:【你等我二十分鐘,我現在就回去。】
許央:【不用這麼急。】
秦則初一直沒再回復,應該是已經準備回宣坊街了。
許央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照了照鏡子,塗了層橘紅的口紅,越看越覺得太明顯,用紙擦掉,還是有,最後用卸妝水擦掉。
這麼一折騰,已經過去了十分鐘。怕父母突然回來,她拿起手機,拎著袋子出門。
這會兒日頭正烈,弄堂沒什麼人。許央撐著太陽傘,一路走到便利店。
店門緊閉。又休息了麼?
便利店這個位置有點引人注目,一直站在這裡,怕被人看到。許央慢慢往便利店後院的巷子裡走。
快到13號院門口時,隱隱聽到有什麼聲響,像是哭聲又像是什麼摔打聲。
她蹙眉,正要想著走近再聽一聽時,秦則初騎著單車衝進巷子裡。他一個猛剎車,停在許央身旁,臉上有層細密的汗,順著下顎線流進脖頸里。
他笑著衝到她耳邊,叫:「央央。」
許央收起太陽傘,眼睛看著院牆:「秦則初,我好像聽裡面不太對勁。」
秦則初一愣,單車懟著院門撞進院子裡。
許央跟著他進去。
女人的哭聲,男人的怒罵聲,還有重物摔落的聲音。
來自閣樓。
秦則初的房間。
秦則初一秒沒有停留,沒走樓梯,直接蹬著一棵樹爬了上去。
許央只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看不見秦則初的身影。壓根沒看清他是怎麼上去的。
閣樓里,秦荷趴在地上,懷裡護著秦川的骨灰盒。一身酒氣的邢建軍拿著根皮帶正在抽她的背。
秦荷哭喊:「這是秦川的骨灰盒!不是錢!裡面沒有錢!」
邢建軍打紅了眼,壓根不信:「不是錢你護著它幹什麼?!死開!」
「這個不能給你。求求你,真的是秦川的骨灰盒,你要錢是不是,我給你錢。」秦荷哭道,「我怕你把它打破,秦則初會瘋的……」
秦則初一腳踹飛邢建軍,從秦荷懷裡拿出骨灰盒。
包裹骨灰盒的紅布站滿了土灰,因有秦荷一直護著,骨灰盒完好無損。
秦則初雙眼猩紅,一個字不說,走到邢建軍身旁,把骨灰盒放在他面前,按著他的腦袋使勁往地上砸。
一下兩下三下……
邢建軍想掙扎,脊背被秦則初的膝蓋死死頂住,動彈不得。他由開始的怒罵到後來的求饒。
「給秦川道歉!」秦則初再次把他腦袋砸在地板上,「邢建軍!你他媽給秦川道歉!」
「我道歉我道歉。」邢建軍沒半點骨氣,腦袋對著骨灰盒一聲聲磕在地板上,「我給秦川磕頭認罪……我錯了,對不起,磕夠一百個響頭……」
邢建軍嘴裡念念有詞,秦則初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只是機械地按著他的腦袋給秦川磕頭,直到額頭滲出大片血跡……邢建軍磕得腦袋發暈,加上胃裡的酒作祟,一陣反胃,吐出一口嘔吐物。
秦則初撿起地上的毛巾捂住他的嘴巴,強迫他把嘔吐物吃進去,同時一腳踩在他前段時間受傷的腿骨上用力碾。
邢建軍疼暈過去。
秦則初撈起他,把他掄在牆上,邢建軍像頭死豬,連哼都沒哼一聲,重重摔落在地板上。
「對不起……」秦荷縮在牆角,雙手捂臉嗚咽道,「我要和他離婚……死也要離婚!!!」
秦則初拎著邢建軍的後衣領,面無表情地把他拖到閣樓的樓梯口,找准角度,抬腳一踹。邢建軍骯髒的身軀撞著鏽跡斑駁的鐵樓梯,哐當哐當地滾落下來。
秦則初站在樓梯口,眼神冷漠地掃過地上宛如屍體的邢建軍。
然後,他看見了院子裡呆掉的許央。
四目相對。
秦則初淡著臉看了她一會兒,沒說話。
他折返回閣樓,拿起地上的骨灰盒,說:「你報警,說邢建軍喝醉發酒瘋,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秦荷淚流滿面地看著他,張了張嘴唇,什麼也沒說出來。
秦則初拎著骨灰盒下樓,一言不發地走過許央。
許央跟上:「秦則初,你去哪裡?」
秦則初掂了掂手裡的骨灰盒:「出去找地方存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