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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9:01 作者: 深井冰的冰
    秦則初來的第二天,邢建軍卸貨時從卡車上栽下來,小腿骨折。這一摔,起碼三個月沒那麼利索打她。

    秦荷巴不得他腿瘸一輩子。

    住院第一天,邢建軍神秘兮兮地說,他之所以從貨車上摔下來,是秦則初使的陰招,邢建軍還說,秦則初這小子陰著呢,你防著他點。

    秦荷全當他放屁。

    她哼著歌洗過臉,坐在梳妝檯上抹臉護膚,看著鏡子裡自己暗黃的臉,塗了個口紅,出門去商場買化妝品,順便去美容院做了全套身體。

    秦荷閉眼美滋滋地享受著按摩,漸漸心生希冀----希望邢建軍的骨折和秦則初有關。

    老娘有娘家人撐腰了。

    美容師見她一直翹著唇角,笑著問:「是有什麼高興事嗎?這麼開心。」

    秦荷:「我老公腿瘸了。」

    美容師:「……」

    秦荷:「我的春天來了。」

    美容師:「…………」

    第11一日同桌百日恩

    邢建軍被他的牌友拉回到便利店,吃了個閉門羹。牌友急著去搓麻將,把他扔在便利店門口就著急慌忙走了。

    給秦荷打電話,關機;給秦則初打電話,不接。

    都他媽死了嗎?

    邢建軍拄著拐杖一瘸一拐挪到家門口,大門緊鎖。他沒帶鑰匙,只能坐在門檻上抽菸乾等,一直到天黑透,秦荷和秦則初一起從外面回來。

    其實是秦荷心裡有點發憷,到了宣坊街口沒敢一個人進來,給秦則初打了電話問他在不在家,秦則初說他還在外面,秦荷就坐在街口等他。等到以後和他一起回來。

    邢建軍見秦荷渾身香氣,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氣不打一出來。

    他扶著牆站直,舉起拐杖想打她:「你他媽去哪兒鬼混了?想餓死老子?」

    秦荷躲在秦則初身後。

    秦則初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接住他的拐杖,淡聲說:「拐杖是你的腿,拿好。」

    邢建軍:「你----」

    秦則初:「拿不好摔壞了,我明天再送你一雙。」

    聲音清淡,『一雙』兩個字吐字格外清晰。

    邢建軍慫蛋地把話咽了進去,只能狠狠去瞪秦荷,奈何秦荷看也不看他。刑建軍覺得她中邪了,你要被他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周一上午大課間,秦則初去小賣部買水回來,前桌大牛在走廊上瘋狂朝他使眼色。

    秦則初沒看懂這個眼神,邊走邊喝了口水,想去問個究竟,結果大牛哧溜跑開,走廊里的其他人也躲得遠遠的,露出想吃瓜又不敢去吃的便秘臉。

    秦則初往教室里瞥了眼,瞭然。

    霍向東坐在他的位置上,正在和笑得比哭還難看的馬尚飛聊天。

    許央坐得端正,一副鬧市參禪的樣子低頭寫著作業。

    秦則初走進教室。

    霍向東胳膊肘撐在後排課桌邊緣,晃蕩著腿,一副大爺相,沖秦則初吹了聲口哨:「小漂亮渣渣。」

    秦則初喝了口水,不緊不慢走過來,把礦泉水瓶放在桌上,掃了霍向東一眼:「我請你起來?」

    霍向東想起上回,秦則初單手把他從單車上薅下來的畫面,屁股就是一疼:「客氣。你不如請我吃旺仔小饅頭。」

    霍向東說著自個站起來,順手從秦則初桌兜里拿出一袋旺仔小饅頭,然後和許央打商量:「許央,下節課你和馬尚飛換個位置。」

    許央寫作業的筆沒停,也沒抬頭看他:「為什麼?」

    秦則初在座位上坐下。

    霍向東坐在大牛課桌上,一隻腳踩著大牛的凳子,撕開旺仔小饅頭,對許央道:「我坐你的位置。」

    縮在凳子上努力想把自己嵌進牆裡的馬尚飛:「……」

    我坐哪兒?牆裡??

    但是他不敢吱聲,慫噠噠低頭繼續摳牆皮。

    霍向東轉到高二(七)班後,收斂很多,不像高一在藝體部時見人就撩騷,起碼他就沒撩騷過許央。

    一來是他爸和許父認識,他如果對許央下手,老霍不斷他一條腿也要斷他的經濟來源;二來是他覺得許央這樣的乖乖女好學生,撩不動還好,但凡撩上,再想撒手非脫層皮不可。

    許央又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主,兩人同桌將近一學期,還不如普通同學關係熟稔能開玩笑。

    許央自然知道霍向東是來找茬的。

    想起秦則初額角的淤傷,秦則初說他碰到霍向東和人打架,他去拉架受的傷,許央一直不信,反正無論怎樣,他的傷和霍向東脫不開干係。

    這樣想著,她抬頭,語氣不太和善:「霍向東,你不是轉去競賽班了麼,去你們班上課。」

    「不是啊,許央。」霍向東手指捏著一顆小饅頭,「一日同桌百日恩,你算算咱倆都----」

    「滾。」秦則初腿伸直,在桌底下踹了下霍向東踩著的椅子腿。

    沒用力,但霍向東還是踩了個空,如果不是腿長及時踏在地上,他這會兒已經墩地上了。

    霍向東火力轉向秦則初:「幾個意思?」

    秦則初左手撐著腦袋,看向許央,似笑非笑地說:「別耽誤我們學委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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