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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5:48 作者: 焱垚
鑑定結果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拿到。出了鑑定機構的大樓,三人一起往停車場的方向去。
趙晚晴看著父親的樣子心疼,叫了聲,「爸……」
趙冠心灰意冷地道:「不要叫那麼早,我可能不是。」
趙晚晴的嘴動了動,還不等她說什麼,又聽他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自己回去吧。」開了車,自己走了,當天晚上也沒回家。
趙晚晴也不知他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怎麼熬過的那一夜。
她和趙臨盎往回走。趙臨盎的手機響起,是紀仕誠,告訴他紀雪瑩出車禍了。
紀雪瑩一直以為父母的感情很好。父親風度翩翩,儀表非凡,卻一心一意地對母親,從不亂來,是難得的好父親、好丈夫。可沒想到,在她眼中這麼好的一個人,在母親辛苦懷她的時候,竟出軌,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
而她的母親,分明知道,卻裝不知道,毫無芥蒂地又跟他生活了十多年。
她覺得噁心,前所未有的噁心,為父親,也為母親。
母親說自那件事後,他對她很好,再沒有亂來過。是啊,做了那麼有愧於妻女的一件事,怎麼會不想法彌補呢?怎麼會不對她們更好呢?所以她就妥協,選擇了原諒。畢竟,誰都不能保證一輩子不在婚姻里犯錯。
確實,誰都不能保證一輩子不在婚姻里犯錯,可有些錯是不能犯的,有些底線是不能隨隨便便被突破的。她想不通剛烈的母親,怎麼會那麼輕易地原諒父親。
她做不到,永遠都做不到原諒。尤其在得知,她從小到大喜歡的男生,竟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更是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的父親,連帶的恨上母親,恨她面對感情時的軟弱。
從家裡跑出來,被車撞離地面的一瞬間,她腦子裡沒有別的想法,只想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再面對這個讓她噁心的世界。
可她又想起她喜歡的人,她總覺得他和她父親是不一樣的。她想不通那麼不一樣的一個人,那麼好的一個人,她那麼喜歡的一個人,怎麼會是她弟弟呢?怎麼會?
趙晚晴和趙臨盎趕到醫院,紀雪瑩正在手術室里手術。
紀仕誠和保玉在手術室外的等候區等著,看見他們,保玉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沒有動,紀仕誠迎上來。
趙臨盎問:「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出車禍呢?」
紀仕誠懊惱地道:「具體的我們也不太清楚,她從家裡跑出去,很快我們就接到消息說,她出車禍了。」
趙晚晴問:「嚴不嚴重?」
她和趙臨盎是牽著手過來的,紀仕誠朝他們牽著的手掃了眼,心裡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回她道:「雪瑩說,她的腿不舒服,好像骨折了。」
聽見說紀雪瑩還有自主表達能力,想來傷勢還好,趙晚晴和趙臨盎鬆口氣。
看有趙晚晴在場,紀仕誠不便多說,目光在趙臨盎俊美的臉上逡巡了逡巡,猶豫地問道:「你爸他,沒有為難你吧?」
趙臨盎搖頭,沒有告訴他父親已帶他們兄妹做親子鑑定的事,只問他道:「雪瑩中午說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紀雪瑩出車禍,身為母親的保玉是最擔心的。紀仕誠回過身,朝一動不動地坐在等候區,木然的不知在想什麼的她瞧了瞧,輕道:「那是雪瑩亂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總歸已做了親子鑑定,很快就有結果,見他不願意說,趙臨盎也沒再問什麼。
紀雪瑩很快由手術室出來了,她只胳膊和腿受到撞擊後有輕微骨折,身上有些擦傷,相較於重度車禍患者,傷勢已算不錯的了。
她從手術室出來,回到病房,一直抱著趙臨盎哭,語無倫次地說了很多話,意思只有一個,就是不願做他的姐姐。
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趙臨盎的心情也不好,耐心安撫了她一會,就和趙晚晴回去了。
趙冠不在家,方巧芝聽到他們開門的聲響,從房裡出來,問:「你們去哪了?」她還不知道趙冠帶兩個孩子做親子鑑定的事。
趙臨盎和她說了。
方巧芝的臉色有些難看。畢竟,不被信任的感覺很不好。不過她覺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也不怕什麼。又問他們中午發生在樓下的事。
趙晚晴意興闌珊,神情淡淡的,不願意多說。
趙臨盎把當時的事簡單地說了。
方巧芝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咕噥:「真是一筆亂帳。」
趙晚晴打父親的電話,他不接,不知他在哪裡,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母親做了飯,她也沒胃口吃。
方巧芝和趙臨盎也沒什麼心思吃飯,各懷心事,相對無言地坐了一會,就各自散了。
趙臨盎去了趙晚晴的房間。父母此刻各有自己的難題亟待解決,已顧不上他們兄妹。兩人在這個世界,好像只剩下彼此能夠依靠一樣,相互依偎著坐在床邊的地板上。
趙晚晴問趙臨盎:「你說媽,會不會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爸的事?」不管是在住的樓下,還是醫院,紀雪瑩的傷心都不像是假的。她說趙臨盎是她的弟弟,除非確有其事,不然她幹嘛那麼說?而如果趙臨盎是紀雪瑩的弟弟,紀仕誠的孩子,除了母親方巧芝和紀仕誠有什麼不正當關係,趙晚晴想不出其他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