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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跟誰有啊？跟那個，那個什麼，穆逍？」顧青氣得一敲拐杖，「那個穆逍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他還想什麼呢。」

    「他想什麼他也不喜歡女人，他也給你娶不回來媳婦。」

    「他就隨便找個女人給我娶回來，然後老實給我生個孫子，然後他特麼愛滾哪滾哪去，愛跟誰跟誰，還不行麼，我給他養媳婦，養孩子，實在不行，媳婦離婚，我保她衣食無憂，還不行麼？」

    孟晚啪的一下打在顧青的後背，「你個老古董，他不喜歡女人，他怎麼娶，他娶誰？」

    「那他成天圍著冷語轉是幹什麼？他不喜歡女人，他成天圍著冷語轉。」

    「那是因為冷語是沐陽的未婚妻，他跟沐陽從小一塊長大，他得替沐陽負責任。」

    「那他怎麼不替我負責任，我養他這麼大，他怎麼不替我負責任，我想抱個孫子，他怎麼不替我負責任。」

    「唉，老顧啊，欲速則不達，這件事，真的不能急。」孟晚皺著眉頭，嘆了口氣，說，「我瞧著，顧孟對這兩個孩子上心的程度不亞於對自己的孩子，等著冷語的孩子一出生，顧孟從早到晚的跟孩子在一起，遲早會考慮要一個自己的孩子。這件事，我們靜觀其變，不能從中作梗。」

    「行吧，你的寶貝兒子從小讓你慣得無法無天，現在大了，越發邪性了。總之，他不給我弄回孫子來，就別想繼承顧氏。」

    孟晚哼了一聲，「他壓根就不稀罕你的顧氏。」

    顧青眉頭一皺，瞪了孟晚一眼，起身進屋去了。

    顧孟扶著冷語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冷語躺在床上，顧孟把電腦支架還有畫板支架給她弄好，說，「唉，真是太辛苦了，大夫讓你多臥床，怕你早產。」

    冷語點了點頭，「雙胎是容易早產的。沒事，我現在天天在家，閒得沒事，腦子都快生鏽了，杜尚節五月要選品了，我至少四月就得把東西弄出來，李師傅那也挺忙的，不能因為我的事，老讓人家趕工。」

    顧孟說，「要不然，要不然，你就別，別參加杜尚節了。」

    冷語笑了，「怎麼了，你怕我累著啊？」

    顧孟點了點頭，「現在孩子是最重要的，你，你說你每天這麼辛苦……」

    冷語搖了搖頭，「我是個未婚媽媽，沐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如果我不辛苦些，不替他們掙些名聲，將來他們是會被別人看不起的。」

    顧孟心中一酸，「小語，他們是沐陽的孩子，不會有人看不起他們的。」

    冷語黯然道，「他們是沐陽的孩子，將來也會上幼兒園，上小學，上大學，也許還會出國留學，他們身邊的同學都有爸爸，他們會問，他們的爸爸在哪。如果我不夠強大，他們一定會被同學笑話的。」

    「我可以做他們的爸爸。」

    顧孟說完，冷語一怔，顧孟有些尷尬，但是他堅定的看向冷語，「小語，沐陽去年帶你來臨洲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如果將來他一旦出什麼事，要我保全你一輩子，我答應了。」

    冷語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刷的一下淌了下來。

    顧孟給冷語遞了紙巾，說，「你知道，我之前有男友，他離開我三年多了，我早就心灰意冷，遊戲人間，是沐陽讓我認識了你，我才開始考慮重新好好生活。如果你害怕孩子出生之後，沒有爸爸會被別人看不起，我可以和你結婚，一直到沐陽醒，我們再離婚。如果沐陽一直不醒，等孩子大一些，可以接受和理解很多事的時候，我們再離婚，也可以。小語，人生很多種選擇，不管你想怎麼樣，我都可以答應你。」

    冷語含淚笑著點了點頭，「顧孟，你倒是挺豁得出去的。」

    顧孟苦笑，「婚姻麼，不過是一張紙，誰想要這張紙，誰就可以結婚，感情是感情，生活是生活，我反正這輩子也不喜歡女人，你和我結婚，沐陽醒了，也不會怪我。」

    冷語擦了擦眼淚，笑說，「如果哪天，我真的想跟你結婚，我會提前通知你。」

    顧孟呵呵一笑，「行，在此之前，我是不會考慮別的女人的。」

    冷語聽完，忍不住笑了起來，顧孟也笑了起來。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顧孟就走了，留下冷語一個人在屋中休息。

    冷語重新拿起筆，卻停在了半空中，她腦海里閃過顧孟溫和的笑容還有開玩笑的口吻，和他結婚？

    冷語不覺紅了眼圈，她感激的笑了笑，抹了抹眼睛，想著，不管將來怎麼樣，至少她身邊還有顧孟，顧孟對自己和沐陽的孩子，絕不會不好。

    那一整天，冷語都很開心，吃飯，睡覺，臉上都掛著笑容。

    夜深了，冷語醒了，自己打開檯燈，照向身邊的畫板……

    「把心沉下來。」

    「你看這原始森林，日積月累，廣闊無垠，一棵樹可以長八百年，這八百年，風霜雪雨，嚴寒酷暑，都不會動搖它們的根，而普通小草，根基不深，莖葉脆弱，狂風暴雨一夜，就東飄西盪了，把心沉下來，就像這些八百年的紅松一樣。」

    「永遠，永永遠遠要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