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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3:59 作者: 殷唯
    我他媽還是美國共和黨主席呢!!!

    黃奇:白蘇庭不是國際刑警,他在騙你,我才是。

    你倆打一架好嗎?誰打贏了誰是!

    黃奇:我事後給你看證件,但他拿不出來。

    事後是什麼事之後?!

    黃奇:先矇混過去。

    好吧,只能這麼做了。

    五分鐘後,我紅著眼睛出了洗手間,身後還跟著拽我衣角的畏畏縮縮的黃奇。

    我爸在抽雪茄,一臉深沉地看著我。

    我默默地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我爸面無表情地問:「讓你坐了嗎?」

    我偏要坐著不動,你能打我嗎?你打我我再起來。

    我爸冷笑了一聲:「你挺有種啊。」

    種當然有,但我怕再這麼搞下去,我的種會傳不下去了。

    我爸繼續說:「讓你照顧人,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我深呼吸一口氣,抬眼看著他,平靜地反問:「我媽還讓你照顧我,你是怎麼照顧我的?」

    我爸一愣,隨即抓過雪茄盒子就往我頭上砸。

    日喲,我果然不是親生的,砸起來一點也不心疼。

    我抓起菸灰缸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黃奇嚇得尖叫了一聲,阿bo趕忙拽走他,冷聲罵道:「都給我住手!」

    我爸住了手,極有壓迫力地看著我。

    但我沒必要聽阿bo的話,我狠狠地抹了把額頭上的血,吼了一句:「你他媽給我閉嘴,關你屁事!你算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說話!」

    「杜清榮!」

    「叫名字了不起啊?!杜市敬!」我起身把能砸的東西全給砸了,「你們說讓我照顧這個智障我就得照顧他是吧?你們自己不想照顧就全扔給我是吧?又沒人好好照顧過我,我他媽怎麼知道怎麼去照顧別人!」

    全世界都安靜了。

    過了半天,我爸重重地嘆了一聲氣,說:「你先回去吧。」

    我轉身就走。

    媽的我演這麼一齣戲就為了這一刻,再不走我都要嚇得走不動了。

    身後阿bo叫了一聲:「黃奇!」

    黃奇死死地揪著我的衣角,低著頭還是一副傻缺樣子。

    阿bo:「黃奇,你過來。」說著他自己走過來拽黃奇。

    黃奇尖叫一聲,跟章魚似的扒在我身上不肯走。

    你倒是鬆手啊,我現在腳都在發軟,掛不住了!

    最終我還是掛著黃奇離開了公司,攔了一輛車。

    司機問我去哪裡,我說:「去本市最yín靡的地方。」

    司機:「……那是什麼地方?」

    我怎麼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我又沒去過。但我現在需要平復一下心情,我要醉生夢死一下。

    黃奇冷淡地說:「城北梧桐路。」

    我看他一眼:「看不出你對那種地方還很熟啊。」

    黃奇說:「我家。」

    我立刻說:「司機,不要去那裡。」

    趁著我低落的時候把我帶去你家裡,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黃奇說:「去。」

    司機回頭看了看我倆,調出導航:「現在為您導航,前往梧桐路需要……」

    我不想在外面失態,只好對著黃奇嚴肅地重申:「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你想幹什麼?」

    黃奇的表情也很嚴肅,說:「給你看證件。」

    我:「……哦。」

    黃奇家很小,但收拾得很乾淨。

    他拿了證件給我看,證件上他姓祁,叫祁煌。不過誰在乎呢,我室友他哥還造過假證呢,就為了買門票打半折。

    我自顧自地打開冰箱拿酒來喝。裡面除了牛奶就是礦泉水,還有幾瓶花花綠綠的易拉罐好像是啤酒,酒精濃度很低,喝起來像汽水,所以我就放心大膽地多喝了幾大口。

    黃奇把證件放好,皺了皺眉頭:「借酒消愁是最不可取的辦法。」

    哦。

    我繼續喝,有本事你打我。

    黃奇拿出醫藥箱給我清理額頭傷口,邊說:「阿bo是我小時候的鄰居,我委託他幫我混入杜家。」

    哦。

    黃奇:「白蘇庭是白大佬的人,他故意騙你去偷看所謂的探路時間,其實是另外一件事的時間,你爸要護送一個金盆洗手的大佬離開。這個老人家曾經是六白門的元老,掌握了很多國際黑幕門路,三十年前被抓坐牢,今年才出獄,決定洗心革面回鄉養老。白大佬想抓住他。」

    我:「……」

    好像又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為什麼你們都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黃奇:「你還有什麼想問我的?」

    我:「那你為什麼總想著猥褻我?」

    黃奇:「抱歉。」

    我說:「我會投訴你的,我剛才記住了你的證件號碼。」

    黃奇:「……好。」

    我問:「一般投訴會有用嗎?」

    黃奇:「沒用。」

    我還是借酒消愁吧。

    黃奇說:「酒喝多了傷肝,用別的辦法發泄吧。」

    我:「呵呵,用你的辦法我會傷腎。你以為我傻?」

    黃奇:「……」

    然後黃奇跟我下了好多盤象棋。

    我覺得他有毒。

    屢戰屢敗,我覺得更鬱悶了,他難道不知道這種時候最好讓一讓棋嗎?這不是原則問題,這是情商問題了。

    我說:「我不想下了。」

    黃奇說:「那我給你看一些東西,你會興奮起來的。」

    我說:「我不要看你的那個東西,我也不要看男男的片子,我要看男女的。」

    黃奇:「……」

    黃奇忍了忍,忍不住地說:「你年紀還小,不要總想那種事。」

    你摸我的時候為什麼沒想過這句話?!

    黃奇打開了他的密室,裡面是各種仿真槍和軍用器械模型,還有變形金剛。

    我雖然是一介文人,但也對槍有點興趣。

    黃奇說:「你可以拿下來玩。」

    說完他按了下遙控器,一面牆忽然翻了過去,露出了靶子。他說:「你可以打一打,但都是假子彈。」

    我收回那句話,他家不小,而且他突然有種好厲害的感覺。

    我拿了一把手槍,對著靶子打過去,打中了人形靶。但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因為我瞄準的是旁邊那個靶子。

    我覺得有點丟人,不想玩了。但他站在我身後,忽然貼過來,抓住了我的手,頭也湊在我頭旁邊,說:「你的姿勢不對,手不要晃,手肘伸直……」

    他的手指按著我的手指,按了下去,打中了對面人形靶的心臟。

    人形靶一震,我也覺得自己一震,仿佛被打中心臟的是我。

    黃奇:「這槍的後坐力有點強,換一把。」

    說完他就卸下了我手上的槍,轉身要去換一把。

    我覺得自己可能是終於神經病了,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回過身抱住他就親了上去。我親得特別熱情特別瘋狂,大概也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在裡面,一邊扯他皮帶一邊抬腳去勾他。他勁兒也很大,抱著我坐到旁邊的桌子上。

    我坐到了一把槍上,硌屁股。

    我啊了一聲,低頭去看,然後又抬頭看黃奇,猛地清醒了過來。

    激情瞬間停止。

    黃奇抱著我挪了挪,把槍拿開,又把我放回了桌上坐著。

    我低著頭,覺得這真是尷尬得要死了,裝暈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我說過不要在情緒很低落的時候跟一個男人回他家,這全他媽是套路,是很多人類心理防線上的一個突破口。

    黃奇問:「好點沒?」

    我把頭低得更低了,半天才說:「沒事了。」

    黃奇:「對不起。」

    我猜他是為了平時占我便宜的事說這三個字。不過還好,我剛才也占回來了。

    ……但是好尷尬啊,尷尬癌都要犯了。

    我跟個鵪鶉似的低著頭催他:「你趕緊說點什麼,好尷尬。」

    黃奇沉默了一下,認真地問:「我可不可以再吻你一下?」

    你閉嘴!你不覺得氣氛會更尷尬嗎!

    我說:「哦。」

    其實我沒有答應,我只是哦了一聲表示我聽到了而已,我還在考慮這件事。

    但他已經又親了過來。

    是一個很溫柔很纏綿的吻,綠茶味道的,我買的牙膏。

    他的手也很老實,只捧了捧我的臉,最多再摸了摸我的脖子,再多隔著我衣服摸了摸我的腰和背。

    嘖,一看就是個情場老手。你會套路我就不會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結束這個吻,我仰著頭看他,裝出一臉我很清純的樣子,說:「我沒答應你親我,我還是要投訴你。」

    按照套路,他就應該說「那我再給你一個更嚴重的投訴理由」然後把我衣服脫了幹個慡。

    不要問我為什麼改變主意又想繼續了,低落而憤怒的人的情緒是很不可靠的。

    黃奇看了我一會兒,報了一個電子郵箱地址,認真地說:「這是內部投訴郵箱,比外部投訴會有用一點。」

    我:「……」

    我屮艸芔茻,簡直深不可測!

    我帶著黃奇回家的時候,他又開始裝傻了。

    余世華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發呆,看到我之後一愣,問:「你幹嘛去了?」

    我說:「我帶黃奇買衣服剪頭髮去了,還去了我爸的公司一趟。」

    余世華問:「你走路都在飄你沒發現嗎?」

    我他媽要發現了我還能飄著走路嗎?!

    我鎮定地扶著沙發坐下:「哦。」

    余世華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說:「喝了一點點,就一罐。」

    余世華:「哦,啤酒?」

    我說:「其實也不算啤酒,就是個汽水吧。」

    余世華:「什麼汽水?」

    我想了想:「好像是叫……Four Loko……?」

    余世華的臉一下子黑掉了:「然後你發生了什麼?」

    我:「沒發生什麼,我下了幾盤象棋打了一把槍就回來了。」

    余世華的臉上充滿了不信任:「傻逼你給我過來!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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