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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3:02 作者: 遂心如願
    剛吹乾的頭髮有些蓬鬆,掩掉了平時的清冷,那雙幽冷明亮的眼眸輕瞥了一眼,冷情,怎麼就那麼不待見她!

    「你睡沙發?」聶雲深看見沙發另一側擺的被子與枕頭,「會不舒服的,其實我睡沙發就好了…」

    「不用。」

    「你在看什麼書?」聶雲深看見一旁的茶几上擺著一本厚厚的書。

    「醫學書。」

    「關於什麼的…」

    「關於醫學的。」

    「……」

    聶雲深語滯,她真得開始認真思考他根本不是什麼酷,絕對患有交流障礙症!

    她盯著正在忙碌的裴之晟,燈光下,裴之晟的側臉被鍍上了淡的金色,眉目清雋,輪廓鮮明好看,真的很像。

    裴之晟被聶雲深這樣盯著也有些不自在,「看夠了麼?」

    「好看。」聶雲深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的不悅,還使勁地點了點頭,「真的,很好看。」

    裴之晟有些無語,對她腦經的迴路問題,他或許真的沒轍。

    沉默了將近一分鐘,聶雲深絞了絞手指,又忍不住和他搭話。

    「你今晚不去上班?」

    「早班結束了。」裴之晟繼續鋪著被子,「你出來就是為了聊天?」

    「沒,我口渴,想喝水,在冰箱裡找了瓶礦泉水喝。」

    「我很好奇,你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生存下來的。發燒喝冰水,你不要對我說是為了降溫。」裴之晟終於停手中的動作,緩緩地說出這幾個字,字字僵冷。

    「你走的時候記得關燈。」下了逐客令,裴之晟掀開被子睡了進去,頭側向裡面。

    「哦…」 聶雲深沮喪地走到門口,抬手摸上開關。

    「啪嗒」,書房陷入了一片黑暗。

    「廚房裡面有燒水器,既然生病了,要喝溫水。」

    清冷的聲音傳來。

    聶雲深頓了頓,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蜷起,最後又慢慢舒展開。

    她沒有開門,沒有離開,而是轉過身快速地走向沙發,掀開覆蓋著他的被子鑽了進去。

    纖細的手像是輕軟的綢子,將男人修長堅實的身體緊緊地抱住,使勁地朝他懷裡縮。

    臉頰額頭因為都滲出細汗來,呼吸也逐漸開始急促紊亂。

    她因為發燒而滾燙的臉頰緊貼著裴之晟的xiong口上,聽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半分鐘…

    見裴之晟沒有推開自己,聶雲深驀得鬆了口氣,剛想得寸進尺,纖細的手指順著他肌理分明的背部輕輕下滑。

    指腹上傳來的滾燙溫度讓她整個人都不禁輕微地顫抖,只是,剛撫上他的腰fu處,手腕就被狠狠地扣住。

    ☆、第三章

    19th july 2014

    遂心如願

    指腹處傳來的滾燙溫度讓她整個人都不禁輕微地顫抖,只是,剛撫上他的腰腹處,手腕就被狠狠地扣住。

    黑暗中,狹長的雙眸緩緩睜開,呼吸間儘是女性身體上若有似無的淡香。

    「給我一個理由。」 清冽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側,乾淨綿長。

    窗外暴雨隨著劇烈的狂風聲,隱隱的雷鳴聲。

    聶雲深吞了口口水,囁喏地開口,「我怕打雷。」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印證她的那個合理藉口:真的很害怕。

    疼…手腕上的力道逐漸加深,果然,這個藉口沒有被接納。

    她一張臉紅得要滴出血來,呼吸急促,另一隻不安分的手撫上他的大腿,隔著睡褲輕輕地摩挲,手心下明顯感覺到他腿部肌肉的緊繃。

    「我喜歡你,從我在病床上睜開眼睛看到你,我就喜歡你。這個理由算不算?」黑暗中她的眼睛清亮,仿若泛著水光。

    「但是我不喜歡你。」 他冷眼盯著暗中的小臉,回復。

    「你不試試,怎麼就知道不喜歡。」

    裴之晟閉眼,不想再在與她糾纏這個話題,便準備起身。

    發現到他要扯開自己,雲深死命地摟緊那精瘦的腰身,腦袋緊貼著他的胸膛,沙啞的聲音帶著點無助,「你就那麼厭惡我嗎?」

    綿軟溫熱的女性身體越纏越緊,他甚至清晰地感受到她xiong前柔軟bao滿的觸感。

    裴之晟眉頭緊擰,不由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想要將扒在他身上的女人扯開。

    懷裡的女人並不死心,像是卯足了力氣,乾脆抬手一把勾住他的後頸,將他扯下堵住了他的薄唇。

    唇上突然傳來的衝撞猛力讓裴之晟無防備地撞倒在了沙發上,牙齒與牙齒磕碰,聶雲深一陣痛,混亂地吻著,毫無章法,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在暗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又深又厲。

    「聶雲深,你鬧夠了沒?」

    沒想到剛開口她的射趁機溜進了他的嘴裡,小巧的射尖纏上了他,兩個人的身體親密相貼,毫無fèng隙,氣息變得熾熱,空氣中的溫度也隨之升高。

    裴之晟手背上的青筋突起,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越纏越緊的趨勢,哪怕再克制,身體本能的yu望還是有了反應。

    冰涼的小手摸著他的臉,聶雲深面紅耳chi,空氣中只有兩人已經紊亂的呼吸,以及砰砰的心跳聲,分不清是誰的。

    裴之晟一怔,靜靜地聽著。

    聶雲深強壓著心中的怯意,濕膩的吻落在他的堅毅的下巴,他的唇上,發出曖昧的聲響。

    另一隻放在他大腿上的手隔著他的睡褲睡褲撫上了那突起的ying物處,頃刻間,他的身體似有電流划過,驟然清醒了過來。

    「放手!」他低聲冷喝,扣住了她的肩膀狠狠地將她扯開,毫不憐香惜玉。

    一股強悍的力道襲來,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人已經從沙發上掉了下去。

    哐啷鐺,她的腿撞到了茶几的一角,伴隨著痛苦的嗚咽聲,茶几上的東西被帶翻了下來,撒了一地。

    啪嗒。

    書房的燈大亮。

    坐在地地毯上的聶雲深抬手遮住這突然的亮光,寬大的羊絨衫被扯得松松垮垮,墨黑的長髮凌亂,幾縷甚至貼在了沒什麼血色的唇上,膝蓋處傳來的痛楚讓她的眼底蒙上一層霧汽。

    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清冷的眼望著聶雲深因疼痛而蒼白的臉,涼薄的唇緊抿著。

    「出去。立刻!」他冷聲開口,壓抑著怒氣,更是惱怒剛才自己的反應。

    即使沒有抬頭,她也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眼神正冷冷地盯著她,臉色繃緊,那陰冷的樣子,她是絕對不敢在放肆。

    聶雲深掙扎著想起身,又跌坐了回去。

    「痛…」她倒吸了口氣,緊皺著眉頭捂著膝蓋,額頭滲出了絲冷汗。

    裴之晟原本不想再理她,看到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走了過去,一手按住她的背,一手橫在她膝彎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手指按在原先的包紮的紗布附近,慢慢向下那麼地一用力。

    聶雲深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她揪緊了一旁的沙發,忍著鑽心的疼沒叫出來。

    「有這麼疼?」

    「拜託,那是因為你的手…厄,好痛…壓在了昨天傷口上!」舊傷加新傷,夠慘!

    聶雲深捂著臉想縮回腿,卻被他牢牢地固定住。

    「別動!」

    修長乾淨的手,皮膚白皙,形態優美,醫生的手,就是這雙手,讓她活了過來。

    她對他的情緒很複雜,明明剛經歷了那麼難堪的事情,卻仍然對他保持著無法解釋的敬畏,心臟劇烈地跳動都感覺到了回音。

    雲深微仰首,便看見他從書房一處提了一個醫藥箱過來。

    她的眼圈泛紅,開口說道: 「你明明沒有那麼討厭我…為什麼總是拒絕我?」

    「不討厭跟不拒絕劃不上等號。」 他優雅地半蹲下,慢慢地拆掉她原來的紗布,檢查了下傷口,塗上新的一層藥膏。

    「記得把藥膏帶回去,拆了繃帶之後堅持塗就不會留疤。」

    寬大的手掌輕按著她傷口邊的紗布頭,另一隻手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動作熟練而輕柔。

    「你也會對別的女人這麼好?」

    裴之晟不再開口。

    「我哪裡不好?你剛才明明也有感覺。」

    「那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不代表什麼。」裴之晟突然沉下了臉,驀得掀起眼帘瞪向她,「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不知羞chi地向一個男人獻身?」

    雲深語滯,微微側過頭。

    她沉默了兩分鐘後,突然又開口,「我可以抱抱你嗎,只要十分鐘就好…」

    「不要得寸進尺。」

    她低頭直直地望進他的眼眸,艱澀地開口,「既然你再也不想見到我,那讓我最後抱抱你總可以了吧?就五分鐘…兩分鐘?一分鐘?」

    她有一雙美麗的眼睛,眼角的弧度妖嬈,絕對美艷的女人,卻像一個無辜懵懂的孩子乞求著他。

    他靜靜地仰望著那雙眼睛,凝著著她眼裡逐漸流淌出的脆弱。

    「...你這張臉不適合撒嬌。」

    聶雲深語塞,蹙眉瞪了他一眼。

    「剛才我們都那樣了…抱過了!」她不甘心地提高了音量。

    繃帶已經固定好,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眼眸越來越冷,冷若寒潭,片刻後說道,「你可以走了。」

    書房裡變得無比安靜,他甚至能聽到彼此細勻的呼吸聲。

    突然,她輕笑了一聲,淚花在她的眼底涌動,「難道你是一直在同情我?」

    裴之晟仍然選擇了沉默。

    她扯了扯嘴角,透明的晶瑩卻滲出眼角,就被她隨手拭去,踉蹌著站了起來。

    裴之晟放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他望著那抹纖細的背影,胸口的悶堵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換一個地方住,那裡不安全。」隨即,他又接著補充了一句,「你不必擔心錢的問題,我可以借…」

    「原來你真的在同情我。」雲深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轉過頭,「可是裴醫生,你有那麼多病人…你確定自己真的只是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病人?」

    「好好愛惜你自己。」裴之晟收拾好醫藥箱,起身走向書櫃那頭。

    他的聲調麼平淡,沒有跌宕起伏的變化,卻是在命令她,不是在徵詢她的意見。

    「啪嗒」 書房內恢復黑暗,輕輕的關門聲在耳畔縈繞。

    空氣里依稀殘留著淡淡的香味。

    是她身上的味道。

    裴之晟借著窗外的一點亮光,從抽屜里找出了一包煙,拿出那個有些舊了的絲絨盒子。

    火光在暗中跳躍,煙霧繚繞迷濛,冷峻的臉猶如雕塑一般,一枚素戒就擱在他寬大的掌心上,在火紅的的光下若隱若現。裴之晟垂下眼帘,目光逐漸犀利,隨即將戒指放回盒子裡,扣上了抽屜。

    拖著受傷的腿,聶雲深忍著痛儘快衝進了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她靠著門慢慢蹲下去,抱著雙腿無聲地痛哭,直到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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