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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4:35:31 作者: 三日成晶
    陸珠忍不住仰頭看,屠烈卻立刻回頭,拉著陸珠按進自己的懷中,同時他也彎下了腰。

    蝴蝶雕的粉末是有毒的,有一定的腐蝕性,會腐蝕皮膚。它在受驚的時候抖落的粉末,如果掉落在陸珠的臉上,陸珠說不定就能和黑塔裡面的那個男人瞎成一對兒了。

    陸珠被嚴絲合縫地護在了屠烈的懷裡,被屠烈強壓住脊背,撅起來的屁股上,掉了一點蝴蝶雕的粉末。

    粉末落在衣服上,很快掉在地上,但是粉末落在屠烈裸露後頸和手臂上,卻將他的皮膚腐蝕得瞬間就紅成了一片。

    屠烈吃痛地起身,回手摸了一把,然後兇狠地對陸珠說:「你想瞎嗎?蝴蝶雕有什麼好看,上次出來你也盯著看,你想要,用巫術控制住一隻不就行了?」

    陸珠慢慢直起腰,看著屠烈被粉末弄到的地方通紅,她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愧疚。自然拉動鎖鏈,屠烈就彎下腰,然後被陸珠勾住了脖子。

    「吹一下就不疼了。」陸珠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她側頭吹了吹屠烈的脖子。

    並沒有不疼,但是一陣裹著陸珠身上氣息的熱風,讓屠烈渾身僵硬。

    他弓著身側頭看陸珠,陸珠正撅著嘴吹氣呢,他突然一轉頭,陸珠撅起來的嘴,正貼在了他的下顎上面。

    這像個吻。

    兩個人同時頓了下,又同時直起腰,默契地向後退了一步。瞪著彼此不說話。

    彈幕都在呦呦呦——

    有門!有門啊!

    屠烈好會保護人啊,他不是恨陸珠嗎?為什麼會保護她?

    根據之前世界的設定,恨不一定是屠烈的哦。

    可是沒道理,被折磨了這麼多年,他不會是斯德哥爾摩了吧?

    他會不會是聞出了此陸珠非彼陸珠?

    不會,他要是聞出了不對勁,就這種腦子通直腸的性子,早就說了。

    對,他發現陸珠不對,按照他愛憎分明的性子,陸珠又穿越過來對他都是示好,他會直接掉光恨意值。

    那就是恨她,也在保護她?

    迷啊,但是總算不是無動於衷了不是麼,還親親了。

    ……

    彈幕上各種猜測,陸珠卻心如止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怎麼會對屠烈說出吹吹就不疼的那種話。

    她眼中也露出了一點迷惑,微微歪頭看著擋在她面前,高大而霸道地遮擋住了她的陽光,和她一樣露出滿眼迷惑的屠烈。

    「你不恨我了?」陸珠直接問出了彈幕和她自己的疑惑。

    「恨。」屠烈迅速回答。

    陸珠一臉單純地問:「那你為什麼要幫我擋蝴蝶雕的粉末?」

    屠烈:「……」

    他沉默地皺起眉,片刻後真誠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用巫術控制我了嗎?」

    陸珠輕笑了一聲,搖頭:「我還沒那麼厲害。我其實連一隻蝴蝶雕都控制不住。」

    屠烈不會是斯德哥爾摩那種人,彈幕所有的分析,唯獨這個不對。

    獸人天生暴烈,鋼筋鐵骨,根本不會產生太過複雜的內心感情,更不會在恨一個人的同時,對她產生其他的感情。

    陸珠弄不清,屠烈的腦子也很顯然想不通。

    兩個人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陸珠說:「走吧,去河邊。」

    屠烈轉身就走,兩個人之間本來松松的鎖鏈抻直,很顯然屠烈想要離陸珠遠一點。他還是認為是陸珠蠱惑了他。

    兩個人沉默地走到了河邊,屠烈正要脫衣服下水洗澡,陸珠突然拉了下鏈子。

    屠烈轉頭看她,滿眼都是戒備,陸珠拉著鏈子,一點點地收緊。屠烈就一點點地湊近她。

    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陸珠,直到他重新彎下了腰,和陸珠近到彼此呼吸可聞。

    屠烈正不適的要掙,陸珠從袖口中摸出了一把鑰匙,把屠烈脖子上的鎖鏈解開了。

    鎖扔在地上,「哐當」一聲。

    伴隨著陸珠突然說的話,讓屠烈懷疑自己幻聽。

    「你走吧。」陸珠說:「回你自己家去吧。」

    屠烈彎著的腰,因為失去鎖鏈束縛慢慢地直起來,他和陸珠體型差了不止一星半點,陸珠勉強頭頂才到他的胸口。

    屠烈抬手摸了下自己空蕩蕩的脖子,又低頭看了地上的鎖鏈,眼中盛著陸珠在他面前堪稱嬌小的影子,難以置信。

    「你……放我走?」屠烈問。

    陸珠點頭:「走吧,你天生就屬於山林,獸人族不應該被鎖鏈束縛,那樣你永遠無法化獸。」

    「可你和我約定,一年之後……」

    「你不是沒有發誓嗎?」陸珠說:「我早跟你說了,人族最會撒謊,出爾反爾是常態。」

    「你可以走了,你自由了。」陸珠說。

    屠烈沒有再多問,他非常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一腳將那束縛他脖子的鎖鏈踹到了河裡,不給陸珠反悔的機會。

    但他還是問:「你說看不到我,睡不著,你真的放我走?」

    陸珠笑著說:「我說什麼你都信?」

    屠烈冷著臉,又後退了一步,他的四肢漸漸地開始獸化。眼中對陸珠暴露出殺意。

    「我會找你報仇。」屠烈說。

    陸珠點頭:「可以。」

    屠烈退到河邊,眼睛一直盯著陸珠,陸珠也一直看著他,用一種他根本無法理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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